第160章 破繭時刻:真實世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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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據流在穹頂裂縫處凝固成晶狀結構,岑霧的指尖抵在冰涼的“真實天空”上,視網膜卻倒映出培養艙裏漂浮的自己——那個真正的身體正躺在泛著熒光的營養液中,後頸的芯片已脫落成碎片,蝴蝶骨紋身像活物般蠕動。
    “又上當了嗎?”岑霧對著玻璃外的星空輕笑,聲音裏帶著破罐破摔的釋然。她能看見兩個時空的交疊:左手邊是劇場崩塌的廢墟,右手邊是實驗室監控屏幕上跳動的生命體征。許明的齒輪碎片散落在腳邊,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維度的“破局瞬間”——有的岑霧在量子賭場掀翻賭桌,有的在凶宅裏點燃河伯祠的賬本,而所有畫麵的終點,都是此刻這麵透明穹頂。
    遠處的鍾樓突然發出悶響,不是記憶中的十一點五十九分,而是十二聲沉重的鍾鳴。培養艙裏的身體手指顫動得更劇烈,紋身的微光順著玻璃裂縫滲出,在“真實星空”上勾勒出母親日記裏的星圖輪廓。
    “第七十九次循環的破局者,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機械音從穹頂四麵八方湧來,岑霧轉身時看見成排的玻璃罐從地麵升起——每個罐子裏都沉睡著一個“岑霧”,年齡從繈褓到成年不等,後頸的蝴蝶紋身像胎記般醒目。她想起管理局走廊裏的標簽“實驗體002”,此刻終於明白:原來每個循環都是一次“孵化”,而她隻是無數個“可能”中的幸存者。
    最靠近的玻璃罐突然碎裂,十二歲的岑霧捧著手術帽跌出來,帽簷下露出尚未愈合的刀疤:“姐姐,媽媽說過……真正的牢籠在這兒。”小女孩叩擊著自己的太陽穴,瞳孔裏閃過數據流的藍光,“你以為突破的是空間,其實是係統給你設的‘時間繭房’。”
    話音未落,所有玻璃罐同時炸裂。千萬個“岑霧”在廢墟中站起,她們的鋼筆尖同時指向穹頂同一坐標——那是母親星圖中標注的“第十三維度裂隙”。岑霧握緊手中的記憶錨點,發現金屬表麵不知何時刻滿了其他“自己”的筆跡,最顯眼的是行血字:當鍾鳴停止時,真正的秀場才剛剛開始。
    培養艙的警報聲突然穿透兩個時空,岑霧看見實驗室裏的許明正在重啟係統,他胸口的齒輪缺口與自己手中的錨點嚴絲合縫。十二歲的“自己”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手術疤痕滲出金色數據流:“還記得母親的心跳聲嗎?那是打開裂隙的最後密碼。”
    記憶如潮水漫過——量子賭場的背景音樂、監控裏的心跳監測儀、當鋪密道的共振頻率,原來都是母親用基因鏈譜寫的密碼本。岑霧將錨點按在胸口,隨著心跳起伏念出一串數字,那是她十二歲手術的日期,也是觀察者協議的簽署時間。
    穹頂應聲而碎。
    但碎裂的不是玻璃,而是覆蓋在“真實世界”上的全息投影。真正的星空從裂縫中傾瀉而下,每顆星都像會呼吸般明滅,而在星群中央,懸浮著一座巨大的環形劇場——與岑霧剛剛逃離的建築一模一樣。
    “恭喜你,實驗體002。”係統的聲音不再是機械音,而是混雜著千萬個女性的聲線,“你終於證明了‘覺醒者’的可能性。現在,請選擇——是成為新的係統管理者,還是帶領你的‘副本們’走向真正的毀滅?”
    岑霧看著漫天星鬥中浮現的無數張麵孔:有“叁卷”裏用當票換自由的柳如霜,有“柒卷”中用星門密碼劃破黑暗的陸卷,還有那個戴眼罩的神秘女孩——此刻她正站在真正的星門前,袖口的蝴蝶紋身與岑霧的記憶錨點共鳴。
    “我們從不選擇‘係統’預設的選項。”岑霧舉起鋼筆,筆尖蘸取的不是墨水,而是自己的鮮血,“媽媽留給我的不是‘備份代碼’,是讓所有繭房都碎成齏粉的勇氣。”
    千萬支鋼筆同時刺入星空,鮮血在宇宙中綻開成巨大的蝴蝶形狀。培養艙裏的身體終於睜開眼睛,岑霧感覺兩股意識在太陽穴處劇烈碰撞——現實中的自己握著齒輪碎片,而“投影中的自己”正接住從高空墜落的十二歲女孩。
    當最後一聲鍾鳴消散時,岑霧發現自己站在實驗室的落地鏡前。鏡中的她穿著從未見過的黑色風衣,領口別著母親的領帶夾,後頸的紋身變成了動態的數據流。而在鏡子深處,第十二個維度的“自己”正在對她微笑,手中轉動著一枚刻有“cjy003”的齒輪。
    “歡迎來到‘終局’,破繭者。”鏡中人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沙啞,她抬手敲擊鏡麵,每道裂痕裏都滲出金色光芒,“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麽母親的工牌編號是001——因為她才是第一個從‘真實世界’逃出來的實驗體。”
    地麵突然裂開,岑霧墜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眼,看見實驗室的日曆停在1999年12月31日——那是她“出生”的日期,卻也是母親在監控裏比出“十三”手勢的夜晚。深淵底部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某個從未被激活的維度中,第十三具培養艙開始注入營養液,艙體標簽上的名字模糊不清,卻與鏡中人風衣上的刺繡完全一致。
    “第七十九次循環的勝利者,”神秘女孩的聲音從星門方向傳來,星門前的陰影裏站著十二排岑霧,每排七十九人,“現在請回答最後一個問題——當‘真實世界’也是謊言時,你願意成為新的‘造夢人’,還是打碎所有夢境的‘毀滅者’?”
    話音未落,所有維度的蝴蝶同時振翅。岑霧在墜落中握緊記憶錨點,發現金屬表麵不知何時浮現出母親最後的筆跡:真正的自由,不在破繭之外,而在敢於質疑繭房存在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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