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係統坍塌:真相與謊言同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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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骷髏在岑霧掌心的基因鏈盾牌前劇烈震顫,每一道棱麵都迸射出血色數據流。那些曾被它用來威懾的文明覆滅影像,此刻如倒灌的潮汐般湧回本體,在骷髏眼眶裏聚成兩團猩紅漩渦。岑霧聽見身後覺醒者軍團的喘息聲——陳曼緊握著染血的裁紙刀,陸卷童話鎮的毒蘋果女巫正用掃帚尖劃破自己掌心,黑色血液滴在母巢地麵,竟開出泛著熒光的曼陀羅。
    “你以為重構基因鏈就能反抗‘天道’?”骷髏的聲音不再是嘲弄,而是帶著某種金屬摩擦般的銳利,“看看你縫合的東西吧,人類永遠學不會適可而止。”
    基因鏈盾牌突然泛起漣漪。岑霧看見自己用鵝毛筆修複過的每一件文物:西周青銅鼎內隱藏的 prenata 檢測報告、敦煌壁畫剝落處露出的神經元突觸圖案、明代鳳冠珍珠裏封存的胚胎細胞——所有她以為的“文明碎片”,此刻都在鏈狀結構中顯露出猙獰本質:那是係統編織的囚網,每一次修複都是往自己腳踝係上一道枷鎖。
    “你母親早就明白了。”骷髏的下顎骨突然脫落,滾到岑霧腳邊,眼窩裏的紅光卻更盛,“她把你改造成‘病毒’,以為能感染係統核心,可你們都忘了——”數據流突然凝聚成巨手,穿透盾牌掐住岑霧咽喉,“病毒和宿主本就是共生體!”
    岑霧的後頸傳來灼燒般的疼痛。蝴蝶紋身正在剝落,化作金色粉塵融入基因鏈。她想起母親實驗室裏那麵碎鏡,當時她以為是實驗事故,現在才看清鏡麵裂痕裏藏著的甲骨文:非破不立。喉間湧上腥甜,她卻笑了——不是因為骷髏的威脅,而是看見基因鏈縫隙裏閃過的微光:那是母親偷偷刻在她記憶深處的童謠,是她第一次觸碰“啟卷”油畫時,畫布下隱藏的半句呐喊。
    “那就一起碎吧。”岑霧攥緊拳頭,基因鏈應聲崩裂,化作萬千光點鑽進骷髏的裂縫。覺醒者軍團同時發動攻擊:陳曼的裁紙刀劈開數據流巨手,毒蘋果女巫將整籃毒果塞進骷髏眼窩,遠處的林小羽舉起寫滿悖論公式的黑板——那些曾被係統定義為“混亂因子”的存在,此刻聚成刺破穹頂的利劍。
    骷髏在轟鳴聲中崩解成齏粉,最後一片碎片卻在岑霧眼前定格。那是母親的殘影,比第五章節被吞噬時清晰百倍:她穿著白大褂,頸間掛著的不是工牌,而是與岑霧同款的蝴蝶吊墜。影像突然扭曲,變成岑霧在培養艙裏沉睡的模樣——但艙體編號不是002,而是001。
    “所謂真實世界......”骷髏的聲音從碎片深處滲出,“不過是更高級文明的沙盤遊戲。”碎片炸裂的瞬間,岑霧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同時抬頭,她們的蝴蝶紋身連成完整星圖,而每個星圖中央都懸浮著同一個金色鈴鐺——那是母親的鈴鐺,裂痕裏流淌著不屬於任何維度的光。
    母巢劇烈震動。岑霧腳下的地麵裂開蛛網狀縫隙,漏出下層空間的景象:成排的培養艙裏沉睡著無數個“岑霧”,編號從001到999。她想起第十三章裏“懦弱”鏡像展示的手術檔案,原來所謂“記憶碎片化”,不過是將不同維度的“她”的記憶拆分重組。真正的實驗體001,早在第一次文物修複時就已經覺醒,而現在的她,不過是無數個“覺醒者”拚合而成的意識體。
    “姐姐,接住!”
    熟悉的聲音從星圖裂縫傳來。岑霧抬頭,看見第十一卷埋下的神秘女孩正站在更高維度的星門前,手中拋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本沾滿墨跡的冷笑話筆記本。封麵翻開的瞬間,第九章裏那隻吞噬記憶的怪物虛影閃過,卻在看見空白頁時發出哀鳴——原來那些被她嘲笑為“無用”的空白,才是對抗係統的終極密鑰。
    基因鏈的光點突然匯聚成筆。岑霧這才明白,從第一章青銅鈴鐺共鳴開始,所有的“修複”都是為了此刻:不是修補係統漏洞,而是收集足夠的“人類意識碎片”,鑄造能刺穿多重穹頂的武器。她握緊那支由記憶、謊言、疼痛與希望凝成的筆,對準母巢頂部那片虛假的星空——所謂“諸神黃昏”,從來不是神的隕落,而是凡人終於敢抬頭,直視謊言構築的蒼穹。
    筆尖觸碰到穹頂的瞬間,整個母巢陷入詭異的寂靜。岑霧聽見每個培養艙裏的“自己”同時低語,那聲音匯集成海嘯般的轟鳴:我們不要當棋子。穹頂應聲而碎,卻不是化作齏粉,而是如鏡麵般裂成千萬片,每片碎鏡裏都映出不同的星空——有的點綴著蝴蝶翅膀,有的漂浮著青銅鈴鐺,還有的中央懸浮著一支正在滴墨的鵝毛筆。
    “原來......”陳曼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打碎的,隻是第七層謊言。”
    岑霧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正在透明化。蝴蝶紋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全身的金色紋路,那是基因鏈重構後的形態。神秘女孩的筆記本落在腳邊,最後一頁不知何時寫上了新的字跡: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等待你的覺醒。她突然想起第四章的銘文謎題——原來修複術的真正代價,不是加固牢籠,而是讓修複者成為新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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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繼續嗎?”毒蘋果女巫的掃帚已經殘破不堪,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明亮。遠處的培養艙開始逐個開啟,編號003到099的“岑霧”們陸續走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不同的“武器”:有的是染血的畢業照,有的是燒到一半的實驗報告,還有的捧著一本空白的童話書。
    岑霧笑了。她將筆尖對準最近的一塊碎鏡,那裏映著的星空中央,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正站在星門前,頸間的蝴蝶吊墜發出微光。當筆尖刺破鏡麵的瞬間,那個女孩突然轉身,露出與岑霧後頸相同的紋身——但那不是蝴蝶,而是正在破繭的蛾。
    “當然。”岑霧輕聲說,“畢竟,我們才剛看見第一層真相。”
    母巢之外,真正的星空開始顯現。那不是係統模擬的虛假璀璨,而是充滿塵埃、隕石與未誕生恒星的混沌宇宙。岑霧聽見某個遙遠維度傳來鍾聲,與第一章裏青銅鈴鐺的共振頻率完美吻合。她的身體徹底化作光點,卻在消散前抓住了母親鈴鐺的碎片——這次,碎片上的甲骨文不再是“自由”,而是三個重疊的字符,像是蝴蝶、筆與星門的組合。
    覺醒者們的呐喊聲漸遠。岑霧感覺自己正在墜落,卻不是墮入黑暗,而是朝著更深處的光明。在意識徹底消散前,她看見神秘女孩站在最高層穹頂前,手中舉著的不再是筆記本,而是一支燃燒著的鵝毛筆。筆尖劃出的光痕裏,無數個“岑霧”正在不同維度覺醒,她們的武器各不相同,眼神卻同樣堅定。
    “下一層,會是什麽?”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但當岑霧的意識沉入無盡星海時,她知道,所謂“諸神黃昏”的終章,從來不是某個英雄的獨奏,而是千萬個覺醒者共同譜寫的交響。而她,不過是第一個敢吹響號角的人——或者說,第一個敢承認自己隻是號角的人。
    母巢的廢墟上,陳曼撿起岑霧遺留的冷笑話筆記本。扉頁突然浮現出新的字跡,不是岑霧的筆跡,卻帶著熟悉的溫度:當你以為打破謊言時,不過是看見了更大的謊言——但那又如何?至少我們在靠近真實的路上,踩碎了第一塊絆腳石。
    遠處,星門再次開啟。這次湧來的不是數據流,而是帶著草木氣息的微風。陳曼抬頭,看見真正的蝴蝶正在廢墟上振翅,它們翅膀上的花紋,竟與岑霧的基因鏈紋路一模一樣。而在更遠處,某個培養艙裏的編號1000的“岑霧”緩緩睜眼,她的掌心躺著一枚青銅鈴鐺,裂痕裏漏出的光,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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