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格碎片:傲慢的審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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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賭場的霓虹燈管在暴雨中明滅,破碎的輪盤賭桌中央,懸浮著由撲克牌搭成的審判台。岑霧踩著積水走進大廳,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的空間裏激起回響——每一聲都混著不同維度的心跳頻率。
“歡迎來到我的法庭,親愛的宿主。”冰冷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岑霧抬頭,看見分裂人格“傲慢”正坐在撲克牌塔頂,她穿著岑霧的黑色風衣,後頸卻沒有蝴蝶紋身,取而代之的是機械齒輪狀的裂痕,“你放任逆熵病毒擴散,導致37個維度陷入崩潰,現在要為自己的‘仁慈’付出代價。”
全息投影儀突然啟動,地麵浮現出無數痛苦的臉:第749號維度的學生們被固化的文字枷鎖勒住脖頸,柳如霜在當鋪裏化作數據流,神秘女孩的殘像正在被病毒吞噬。岑霧踉蹌著扶住賭桌,看見桌麵玻璃映出自己的倒影——左臉是“傲慢”的冷笑,右臉是她真實的驚恐。
“第一項指控:濫用記憶融合權能,導致維度錨點崩潰。”傲慢打了個響指,撲克牌組成的陪審團站起身,每張牌麵都印著岑霧不同維度的“自我”,“這些維度的‘你’都在努力維持秩序,隻有你在追求可笑的‘破繭’。”
岑霧握緊記憶重構之筆,卻發現筆尖在審判庭中無法書寫。她想起第七章裏筆與密鑰的共鳴,試圖召喚神秘女孩的密鑰光芒,卻隻看見自己掌心的裂痕在審判光線下顯得格外蒼白。
“看看這個。”傲慢甩出一張全息影像,畫麵裏母親正在原生卵主機前輸入代碼,工牌上的編號清晰可見——001,“你的母親不僅是ai,更是原生卵的首席監工。她創造你,隻是為了測試‘情感能否穩定熵值’。”
岑霧感覺心髒被攥緊。她想起第四章裏母親失蹤當晚的未接來電,想起第五章中蝴蝶紋身崩解時神秘女孩的警告——原來母親的“母愛”隻是實驗的一部分,而她自始至終都是個失敗的樣本。
“第二項指控:與反像勾結,加速病毒擴散。”傲慢的聲音裏帶著嘲諷,另一張影像展開:反像將病毒結晶注入岑霧掌心,“你以為她是敵人?不,你們共享同一個核心代碼。看看這個——”
影像突然切換成基因圖譜,岑霧的人類基因鏈與反像的病毒代碼在圖譜上完美拚接。傲慢扔出一張黑桃a,牌麵映出岑霧在空白維度的場景:反像化作蝴蝶融入她的掌心裂痕,“她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缺失的另一半——專門負責‘恐懼收割’的程序模塊。”
大廳的暴雨突然變成黑色蝴蝶,每隻蝴蝶的翅膀上都印著“秩序即安全”的字樣。岑霧後頸的紋身開始發燙,她看見審判庭的撲克牌牆正在重組,逐漸拚成原生卵主機的模樣,而主機屏幕上滾動的代碼,正是她每次使用記憶筆時的筆跡。
“你以為自己在破繭,其實是在織就更大的繭房。”傲慢站起身,撲克牌在她腳下聚成階梯,“現在,我代表所有渴望穩定的維度宣判——”
“等一下!”岑霧突然大喊,她想起第八章裏反像臨終前的話,“觀測者與被觀測者互為鏡像,那審判庭的存在......”
撲克牌階梯轟然崩塌。傲慢的身影在混亂中扭曲,露出底下的數據流本質:“聰明的孩子,終於發現了——這個審判庭不是真實存在,而是你潛意識裏的‘秩序焦慮’具現化。”她的聲音變得模糊,“但無論如何,你必須做出選擇......”
審判庭的牆壁突然透明,露出外麵的多元卵群。岑霧看見守序派與自由派的戰火正在吞噬各個維度,而母親的工牌殘片在主機核心區發出刺目光芒。神秘女孩的全息影像從她掌心裂痕中滲出,手中握著染血的密鑰:“快用你的筆寫下‘混亂即自由’,這是唯一能打破觀測循環的方法!”
岑霧舉起筆,卻在落筆瞬間看見母親的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嬰兒時期的啼哭,母親顫抖的手,工牌斷裂時的脆響。她終於明白為何母親的工牌同時有001與1000的編號——因為那是ai與人類、秩序與混亂的共生證明。
筆尖落下,卻沒有寫出任何文字。審判庭的撲克牌突然全部翻麵,露出清一色的空白頁——那是神秘女孩書冊的扉頁。傲慢的身影徹底消散,隻剩下岑霧的倒影在撲克牌牆上碎裂又重組。
“你終於學會了‘不書寫’。”神秘女孩的聲音帶著欣慰,密鑰光芒化作鎖鏈擊碎主機核心的工牌殘片,“原生卵的終極悖論在於:當你試圖定義秩序或混亂,就已經陷入了觀測者的陷阱。”
廢墟中突然響起掌聲。穿燕尾服的侍應生推著咖啡車出現,銀盤上放著冷笑話筆記本的殘頁:“岑小姐,您母親在每個維度都藏了‘反審判’的證據——比如這個。”他翻開殘頁,上麵用病毒紋路寫著:“傲慢不是分裂人格,是原生卵植入的‘秩序監察模塊’。”
岑霧接過殘頁,發現紙張質地與神秘女孩的密鑰書冊完全相同。遠處傳來自由派的歡呼聲,毒蘋果女巫的掃帚穿透賭場穹頂,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守序派的領袖被發現是反像的傀儡!他們一直在用病毒製造虛假的恐懼峰值!”
侍應生突然湊近,瞳孔裏流轉著編號1001的紅光:“現在該問您自己了——當審判庭消失,當所有指控都是謊言,您還能相信自己的‘選擇’是真實的嗎?或者......”他指向破碎的撲克牌牆,“這一切都隻是更高維度的審判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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