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窗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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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言用耳朵貼門,裏麵安靜得可怕,她趕緊給劉非他們打電話。
    “喂!我問你,方析房間的鑰匙在不在你們那!”
    “鑰匙?沒鎖門啊,我們怕他死在房間裏就沒有關。”
    那頭的劉非詫異易言怎麽半夜要方析房間的鑰匙,還沒等他問就被掛了電話。
    “沒鎖門那就是鬼氣封閉的了。”易言將手串貼在門縫,一隻手按著門把手,不消片刻就聽見一聲細微響動,門開了。
    她趕緊拉開門,黑暗裏,那抹紅還是很顯眼,透過門外的光竟然看見新娘手上還牽著一個深色的魂。
    來不及多想,易言把包裏的符咒夾在指尖朝水底新娘揮去。
    符咒似刀,在碰到新娘手的那刻,瘴氣從皮膚裏冒出綠煙。
    “啊!”新娘尖叫一聲被激怒,放開手裏的魂,直直朝著易言抓過去。
    易言一個閃身躲過又用符咒將新娘身上劃開更多傷口。
    一人一鬼在屋子裏鬥了幾個來回,水底新娘見自己處於下風,頭也不回的逃出門外。
    等到新娘走後,易言才走出去扶著門大口大口的喘氣,“呼……憋死我了。”
    瘴氣的毒能使人陷入昏迷,她還不想跟方析一樣死。
    “對了,方析!”氣都顧不上勻的易言反手在牆上摸到了開關。
    打開燈的那一刻,隻感覺天都塌了。
    床上一個方析,床邊……還有一個。
    深色的魂兒站在床邊看自己全身烏紫的躺床上,而後轉過頭看易言,“我……死了?”
    現在還在狀況外。
    易言隻得點頭,“應該是的。”
    來晚了沒辦法,她隻能願方析下輩子能有個好結局。
    方析的魂不甘心的靠近易言,在距離一尺的方向停下,他不依不饒道:“我是因為你死的,你得負責。”
    麵對受害者的聲音,易言偏過頭閃身走近床邊,抬手在方析的脈搏和心髒處試探,尚有餘溫。
    “嘶,你還沒死透。”她很詫異,被鬼扯魂出來的人居然還活著。
    聞言,方析又驚又喜的撲過來盯著自己的身體看,“是嗎,那我是不是還有辦法複活?”
    易言遲疑的點頭,“書上是有這個方法,但我沒試過。”
    無論哪本書都有還魂法,隻是一直沒合適的對象能使用。
    “那你現在用用……”
    方析又喜又急的催促易言趕緊用,但易言揉著自己幹澀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做那個得找材料,今晚不行,我困了。”
    “哎!你就不為此感到愧疚而連夜幫我還魂的嗎?”方析的魂飄到易言身邊跟著她的腳步走。
    “十拿九穩的事,我不會愧疚。”
    易言擺著手要回房間先睡覺,她覺得水底新娘帶著傷走,今晚是不會再回來的。
    方析說什麽都要跟著易言回房間,理由是他一個孤苦伶仃的弱魂,萬一被野魂欺負呢。
    理虧的易言在自己的房間內貼了幾個符,又在床角燃有避邪香,避的是方析這個魂兒。
    隨後在方析怨念的眼神裏安眠。
    一隻避邪香的煙隔絕他的靠近,魂體靠近就會感到難耐的疼。
    方析無可奈何的隔著煙凝望易言的睡顏,這些天的靠近依舊不能改變易言對自己的態度。
    “滴答……”
    逃走的水底新娘半掀開蓋頭在窗外凝望她選的新郎,蓋頭下的皮膚呈現烏紫色,青色暗斑在脖子上隱約看見,全黑的瞳孔占據眼眶與方析對視。
    “我的、新郎。”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冒出,明明沒有張嘴卻清晰可聞,黑色的唇上是胡亂縫合的針線,尚在流淌腐臭的水。
    她朝著方析抬手,可手腕卻向上不自然的翻著,掌心覆蓋在窗上仿佛要透過玻璃將人抓走。
    方析側頭看了眼熟睡的易言,隨後在看向水底新娘後露出玩味的笑。
    他走到窗前,看著那隻手穿不透玻璃而急躁的用指甲在上麵剮蹭。
    刺耳的聲音惹得人煩躁,睡著的易言不自主的拉高被子隔絕一切聲音。
    方析伸手在玻璃上一敲,外麵煩人的聲音瞬間消失。
    “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他看著自己深色的魂體,太多罪惡的累積與他在易言麵前的行為不符。
    方析倚靠在窗邊,絲毫沒有先前在易言麵前的可憐兮兮。
    來禰月潭的時候他就知道水底新娘的傳說,甚至比住在這裏的還清楚。
    水底新娘的由來是人禍的結果,古代貧苦女子沒有選擇,被用來配陰婚。
    嘴上的針線是防止她叫喊,折斷的四肢是防止她逃跑,即使這樣她也依舊逃出來了,可卻滾落進潭水裏直至水底。
    她的怨氣使其屍體不腐,潭底已然成為瘴氣源頭。
    禰月潭這個地方雖然有很棒的風景卻很詭異,單一個水底新娘還不夠,山裏更有被瘴氣殺死而生成的魍魎。
    除了易言帶著兩個跑腿小弟住進來,就隻有方析和他那七八個同伴在這裏住。
    整個禰月潭附近的居民也不足二十個,也難為開這個農家樂的老板了,這樣也要想盡辦法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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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底新娘在窗外站了一夜,有這滿屋子符咒在,她進不來也不肯走,直到天亮才不甘心的消失。
    大清早,易言打著哈欠被老板娘叫醒說要吃早飯了。
    她看了眼委屈巴巴的方析,竟有種惡作劇心理作祟,臨出門的時候回身朝他擺手,“飯你是吃不了了,等下給你點幾隻香燭吧。”
    進入偌大的餐廳內,廚房的炒菜聲不絕,年過四十的老板娘和服務員端著菜在進進出出。
    易言側身讓人,那邊放下湯的老板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道:“今早就熬了點南瓜粥和炸了點油餅,還有自家醃的小酸菜,別介意啊。”
    “不會,早上這樣就可以了。”易言微笑著點頭。
    老板娘人有點微胖但笑起來很和藹,讓人不由得放鬆警惕。
    她和劉非、孫水被安排在靠牆的桌子,和方析同行的捉鬼小隊是在中間的大圓桌。
    那一行人都很年輕,自然醒得也晚,等劉非和孫水進餐廳了也沒一個人過來。
    他們三個慢條斯理的喝著粥,孫水略顯八卦的用眼睛盯著易言的脖子看,隨後收到一記眼神警告。
    “你在看什麽?”易言冷著臉盯著孫水看,嚇得後者趕忙收回眼睛。
    “別,別誤會言姐,我就是好奇昨晚你火急火燎的要方析房間的鑰匙……”
    孫水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那個腦袋裏全都是些男女之間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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