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方析看不見了
字數:3955 加入書籤
一時間尷尬蔓延在兩人中間,良久的靜默之後,方析咳嗽一聲打破尷尬,“咳,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易言點點頭,就算是那個意思她也不會在意。
本身對感情也沒有過於期待,即使有什麽她也認為正常。
易言看著方析聚焦不了的眼睛,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你是……看不見了嗎?”
“呃……”方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回想了之前發生的事,“大概被髒東西迷住了。”
他撇過頭,心裏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竟然在真的易言麵前把情緒外泄。
這跟他一貫的作風不符合。
“……”易言沉思了一會兒,想起在枉死城附近有開著一種紫花,花瓣上的圖案神似眼睛,對於複明很有效果。
“你這情況隻有枉死城前的花能救,我也要去那裏,帶你一起。”
她攙扶起方析準備往枉死城去。
眼睛的看不見讓方析自己行動不便,隻能被迫接受易言的攙扶,又在之前才對易言發過脾氣而抱歉,“剛才的事我不是有意思的。”
“嗯。”易言淡淡的應聲。
扶著個行動不便的人,兩人走得異常的慢,時不時還要提醒對方小心腳下。
從來沒這麽狼狽過的方析甚至有些羞愧,以前他都是充當團隊領袖一般的存在,現在卻需要別人照顧。
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不想麵對的前世情人。
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心裏發生變化,傲骨被撫平後的奇妙。
現在兩個人在陰間走,沒有魂體那麽自在,易言默默算了算,要是按照這個速度去枉死城至少得半個月。
她得想辦法抓隻鬼魂來帶他們去枉死城。
易言扶著方析在一處石頭上坐著,在周圍四處望,“這裏一個鬼魂都沒有。”
“你找鬼魂做什麽?”方析迷茫的抬頭。
“陰間遠比你想得要大,以我們兩個人身,想要去到哪裏都很困難,隻有魂體才能自在穿梭各地。”
這是給魂體的特權也是防止陽間有異能者跑下來搗亂的一種規矩。
方析坐在石頭上若有所思,“你好像對陰間都很熟悉。”
從剛才起易言就知道枉死城有治眼睛的方法,這可以算巧合或者在某本書上有寫。
現在又了解陰間的各種規矩,一個半路出家的人,懂這麽多?
明明之前連崖都都不知道的人,怎麽了解這麽多了?
被問沉默的易言抿唇思考了一下才再開口,“我學的東西本來就不是正道的,歪門邪道多是這些很正常。”
現在的方析畢竟還算外人,她也沒必要把恢複了前世記憶並且想起自己是後土娘娘弟子的事說出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鍋都推到其他身上準沒錯。
方析對此倒是不再疑問,邪門歪道的東西總比正道記得又雜又野,什麽都敢寫。
要是有什麽,還真不奇怪。
騙過了方析,易言鬆了一口氣,隻是找不到鬼魂讓她心急。
“可惜銅鏡不在身上,不然把銅鏡裏那些鬼魂放出來也行。”
按照黑影說的,那銅鏡應該在器靈手裏。
隻是她的器靈又去了哪呢?
對於不能下陰間的鏡尊,他本人也很無奈,在那種緊急情況下隻能快速的把家主大人送進銅鏡裏。
還沒反應過來,方析連帶著那輛車也沒了。
轉頭發現一直在身邊的黑影兄弟也沒了,他成了孤家寡鬼,在陽間傻傻的不知道該做什麽。
方析摸著身上空空的口袋,心裏還是有點空落落的,“我的符紙要是在的話,可以招鬼過來,再不行可以在地上畫陣,但眼睛又……”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現在是哪哪都不行。
易言回身看著方析,“你要畫什麽陣,我來。”
雖然她是後土娘娘的弟子,但修煉的功法不一樣,道士的那套她不屑也沒學過,這一世學的又是歪門邪道,更是一竅不通。
方析點了點頭,“你伸手過來。”
他摸索著易言伸過來的手,在其掌心畫著陣法的圖案,“這個陣是招鬼的,百分百有效。”
易言默默的加下並收回手,在地上撿了塊長尖的石頭握在手裏在地上畫了起來。
左右各一個圖案再匯聚到中間,一個圓圈為點,邀遊魂降臨。
最後一筆畫完後,易言後退了幾步等法陣生效,隨著一陣風的吹過,易言眯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的怕風沙迷眼。
再一模糊,陣法裏已經多出一個遊魂在四次張望。
“這是哪?”遊魂臉上有著迷茫,顯然對於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易言也不跟它廢話,“我們需要去枉死城,你帶我們去吧。”
“啊?啊!啊!!!”原本還迷茫的遊魂在看清易言和方析都是活人後聲音驟然拔高尖叫。
“啊啊啊啊!活人!有活人啊!”邊叫還企圖逃跑,被易言瞬間出劍抵在身前。
並且陰沉著臉威脅道:“我這個可是斬鬼劍,不帶我們去,現在就殺死你。”
手裏沒有什麽貢品,她隻能選擇威脅。
老實下來的遊魂十分的乖巧,“我帶路我帶路,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它的聲音聽起來都快嚇哭了。
易言也就收了劍,說到底她也算陰間的人,威脅這套使使就行了,不會真的對無辜的遊魂動粗。
隻是易言硬拽著遊魂的袖子,怕它逃跑,轉而去扶方析起來。
“走,快想著去枉死城。”說著,易言還扯了扯遊魂的袖子催促它快點。
沒辦法的遊魂隻能照做。
在一片霧氣迷眼過來,枉死城三個字被刻在石碑上,告示著其他鬼魂,這裏止步。
遊魂怯生生的扯著自己的袖子,想要逃跑,易言見地方都到了也會放遊魂的離開。
她把方析扶在旁邊,自己則去找那種紫花,“雖然現在陰間的鬼魂很少見到去哪了還是得留個心。”
“嗯。”方析點點頭,現在對他來說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易言的話。
安置好方析以後,易言朝著枉死城的城角下走,那裏正開著她需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