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析想過易言會有無數種表情但顯然對易言的了解還是不夠。
    說了那麽多換來的是一句“但凡對未婚妻好點呢？”
    所以他之前想那麽多，甚至想過易言發火的話該怎麽哄，結果全都用不上。
    “……你的反應是不是過於平常了一點?”不死心的他再次試探。
    易言挑眼瞧了一下方析又專注於自己的事，“我們倆是朋友，我除了驚訝於你和秦櫻的關係外還需要什麽反應?”
    “……”
    一句話讓方析啞口無言。
    他想的關係和易言想的根本不沾邊，一個人思前想後那麽多就像是一場空頭戲。
    敗下陣來的他垂著頭，“另外還有一件事是你感興趣的，之前賣場那隻鬼不是沒有著落嗎，正好借著這個機會來探查。”
    “真的？”這倒是讓易言來了興趣，那隻鬼的突然出現又消失簡直來得莫名其妙，她又不能放任不管。
    “嗯，到時候很多富商到場，可以給你時間慢慢找。”
    方析盯著易言發亮的眼睛沒轍了。
    她與方析在料理台這邊商量事情，那邊客廳裏的老媽打開了電視，聲音很大，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現在播報一則緊急新聞，佳閏大賣場出現一起惡鬼殺人事件，此次作案手法與幾天前在豪勝大賣場的情況一致，初步懷疑是同一隻鬼所為，請廣大市民注意安全。”
    電視機裏的播報員播送完畢後開始播放其他新聞。
    易言沉著臉難以言語自己此刻的表情，“又出現了，它並沒有消停。”
    “嗯，不過初步有了一點關鍵信息。”方析若有所思，“兩次都是在賣場，說不定這個鬼的主人是經營賣場的。”
    “哈?現在賣個貨都這麽拚了嗎？用鬼搞臭競爭對手的賣場然後做到一家獨大?”
    易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天賺多少啊需要賠上人命?
    “這隻是我的初步猜測。”方析聳了聳肩。
    不過易言也沒再反駁他，畢竟這確實是唯一的關聯。
    “哎，過幾天那個宴會有這方麵的老板在嗎？”
    “……沒那麽窮。”
    方析無奈的搖頭，當他們這個聚會是什麽？賣場老板見麵會嗎？
    “那沒意思，我還得去找線索呢，到時候沒抓著，我媽怎麽辦?”
    “這些都是說不定的事！”方析趕緊扯謊把打退堂鼓的易言給拉回來。
    “我常年不跟我爸的交際圈沾邊，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來什麽人，你完全可以在那裏碰碰運氣。”
    “是嗎？”
    易言投以不信任的眼神。
    “是！”
    方析十分的堅定。
    這方麵易言更是不懂，如果錯過了，幕後凶手又恰好在宴會裏出現，那不是虧大發了?
    “行！我去。”易言直接拍板決定要去。
    方析也鬆了一口氣，至少人還願意跟著去。
    易言也對方析提及的這個宴會而感覺到怪異，按理來說她完全沒有去的必要，這其中她是作為什麽身份出席呢？方析的搭檔?
    在方析說出自己有未婚妻之前她完全可以做到無視，隻因為問心無愧，一旦知道方析有未婚妻以後，再怎麽問心無愧也說不清楚。
    她平生最討厭麻煩。
    “算了算了，就當是去找那隻鬼的幕後操縱者。”她寬慰著自己不要去多想其他的，同時鬆了一口氣。
    在聽到方析有未婚妻之前曾經反複奇怪過即使方析不想找對象，那身邊肯定不止一個追求者，知道以後就開始釋懷。
    原來他有未婚妻啊，那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
    秦櫻是她親眼看見死的，至於後麵衍信集團的人操作了一通那事就是她看不懂的了。
    與此同時，楚侯國在去往兒子療養的別墅裏接到了方成世的電話。
    “喂?有事快說，我忙著見我兒子呢。”楚侯國叼著雪茄，語氣並不友善。
    被凶了一通的方成世也不惱，仍然笑嗬嗬的，“楚董事長這些天倒是挺忙的。”
    “那當然，我聽護工說我兒子最近有了好轉，能說話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他可能要成為一個正常人了。”
    楚侯國高興的氣息沒有感染給方成世。
    對於他來說，楚侯國的兒子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任何反應，這樣才能繼續讓楚侯國給衍信集團投錢。
    沒有人會嫌錢少，他也一樣。
    隻是方成世沉得住氣，“那真是恭喜啊，令公子居然有好轉的現象。”
    “嗬，我怎麽覺得你不是很高興?”楚侯國把手頭的雪茄往煙灰缸裏一摁。
    “怎麽會，我是真心為令公子高興的。”方成世皮笑肉不笑的打著電話。
    “嗬，我們倆合作多年了，我肯定相信你這話，不過我兒子這幾天確實很反常，還得多檢查檢查。”
    他楚侯國也不是什麽冤大頭看不清方成世的意圖，隻是自己就這一個兒子，隻能裝不知道。
    同樣的，方成世也是擔心楚侯國這個兒子突然就病好了，那衍信集團就少了一份收入來源。
    “那不如楚董事長帶著令公子來幾天後的宴席一趟，到時候由專門的人來幫忙看看。”
    “哦?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哈哈，楚董事長確實敏銳，幾天後的宴會是我兒子方析從陰間帶上來一些東西的展示成果，要是有能幫得上忙的，也能第一時間送給你。”
    方成世邀請著楚侯國去參加宴會。
    這是衍信集團幾年一次的成果展示會，今年又有方析去陰間一趟作為噱頭，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來參加。
    楚侯國往椅背上一躺，發出愜意的聲音，“原來如此，這麽多年了難為你還一直惦記著呢。”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有好東西肯定第一時間想到你。”
    兩個中年人進行著客套話。
    直到掛斷電話以後才各自都變了臉色。
    “方成世那個老東西一直惦記著我的錢，嘖，要不是子緒一直好不了，衍信集團早就被我給吞並了。”楚侯國目光陰霾的盯著前方看。
    他身邊的助理點了點頭，“楚董事長你消消氣，小少爺這幾天不是能偶爾說幾個字了嗎，說不定快要好轉了。”
    “哼！”
    提到自己兒子，楚侯國才勉強把火氣壓下去，他這輩子作惡多端，隻有這個兒子才能讓他有點些許良知。
    這或許就是做父親的天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