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呀，為什麽不買。”
    “你打聽到了？”
    “嗯。”
    “多少？”
    “全新的得五百。”
    夏知禾輕嘖，“太貴了。”
    “二手的呢？”
    陸旭東搖頭，“二手的還沒打聽到。”
    “你有時間去縣廢品站看看，如果能找到淘汰下來的三輪車上還能用的零件，花點錢買回來，等湊齊零件，咱們找人組裝，應該能省不少。”
    “行，那我明天去看看。”
    陸旭東想到回來路上看到的，“媳婦，那家包子鋪應該快開業了。”
    夏知禾不是很在乎，隨意回道：“嗯。”
    “真不怕咱家鋪子生意被搶了去呀？”
    夏知禾清楚男人的尿性，“你要是實在擔心，等人家開業了，你也去捧個場。”
    陸旭東：......
    三天後，街口拐彎處的狗不理包子鋪正式開業。
    為了吸引客人，包子鋪一大早店外就敲鑼打鼓放鞭炮。
    陸旭東站在自家餐館外麵攬客，隔了幾十米的距離，還能聽見人家的鞭炮聲，心裏十分不爽，卻又隻能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暗自後悔，他家當時餐館開業沒放鞭炮真是虧了，等以後，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門麵功夫給補回來。
    早市店裏的生意明顯沒有之前好，往常準備的包子量，今天剩了一大半，最後是一家人撐著肚子給解決的。
    陸旭東心裏難受，整個人跟蔫了似的跑到隔壁找他媳婦訴苦去了。
    “媳婦~”。
    男人委屈的聲音從雜貨鋪通往後院的門口傳來，夏知禾扭頭就看見他耷拉著的一張臉，問：“怎麽了？”
    陸旭東走上去，像個小女人似的，弓著身子把頭壓了又壓才順利靠穩在女人的肩頭。
    “今天一上午，掙得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二。”
    陸旭東習慣了，隻要是他在家的時候，餐館客人結賬都由他負責，冷不丁的一早摸到的錢是以前的三分之一，一堆毛票子放在一起還是有一定厚度的，今早收到的錢明顯變薄，這個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男人悶悶的，低頭在她肩膀摩擦，“再這麽下去，餐館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的，要不媳婦你再想想早上還能賣些什麽新奇的吃食，把往常店裏的食客都拉回來吧。”
    “你把我當神仙了呀，還能隨時想些新奇吃食出來。”
    一句玩笑話，陸旭東卻答得格外認真，他直起身子看著她：“媳婦，你怎麽知道，你在我心裏的地位和財神爺沒兩樣。”
    夏知禾：“......”
    “你什麽意思？”
    “媳婦，本來就是，你想啊，咱們能來縣裏買房子開鋪子，不都是你的主意嗎，要是沒有你的英明決策，咱家現在就靠著我修手表的手藝，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過上縣裏有房有鋪的生活呢。”
    “但現在，可不就是因為聽了你的話嗎，咱家才過上了現在的好日子。”
    說完，他突然想起以前做學徒的時候，師傅說過的一句話，兀自笑了。
    “你笑什麽？”
    陸旭東：“我想起來，以前做學徒的時候，師傅有句話說得還真是有道理，以前我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這是他的經驗之談啊。”
    夏知禾好奇：“什麽話？”
    陸旭東抿唇嘿嘿笑，湊近女人耳垂，故意趁著說話的功夫不經意間觸碰上麵的軟肉，直到看見女人耳根開始泛紅，才低聲道：“聽媳婦的話，會發達。”
    夏知禾往旁邊移了移，“你現在才知道！”
    鋪子這會兒沒人，男人格外喜歡他媳婦不經意間露出的羞怯，她挪，他跟。
    退無可退，“媳婦，你跑什麽！”
    “大庭廣眾之下，你別靠我那麽近。”
    “自家鋪子呢，哪裏算大庭廣眾了，再說了，我...”
    夏知禾生怕男人語出驚人，快一步上手捂住他的嘴，男人得逞般順勢在女人掌心親了一口。
    樂得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條縫。
    她飛快的把手拿下來，往男人的汗衫上擦了又擦。
    陸旭東瞧見她的動作，不高興了，一把抓住女人的手，不要臉的使勁親了又親，眼看著她的神色不對，才拿下來用自己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說什麽也不放開。
    “媳婦，你擦什麽，又不是沒親過。”
    “咱們吃彼此的口水都多少次了，別害羞嘛。”
    夏知禾覺得男人簡直是在她的雷區蹦躂，手不能動，但腳是能動的，一點也沒客氣，狠狠踢了男人一腳。
    “你再說！”
    她是真不知道男人在這方麵的臉皮怎麽能這麽厚，難不成這就是男人的天性？
    “不說就不說。”
    陸旭東答應的爽快，心裏想的卻是，不能說，總不能讓我不做吧。
    今晚，他一定要再一次向他媳婦證明她男人的魅力！
    為了轉移男人視線，夏知禾在男人再一次出聲前，搶先開口：“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怎麽挽救鋪子的生意了！”
    “想啊，怎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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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到關乎鋪子生意的事情，男人的視線總算被轉移過去了。
    “媳婦，你有辦法了？”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陸旭東想了想他媳婦說過的話，但...太多了，他一時不知道究竟是哪句。
    “媳婦...”
    夏知禾搖搖頭，無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陸旭東反應過來，“還真要去捧場啊~”
    男人應得不情不願。
    “一時的競爭是沒有意義的，人...，是感官動物，貪新鮮是正常的，你可以做出新奇的吃食，吸引客人回來，但能不能長久維持是未知數。”
    “咱們既然開了餐館，就應該預料到這個結果。”
    “不說城西，因為地理位置，現在隻有我們兩家食鋪，城東除了國營飯店，不也有很多個體戶沿街做小攤販了，開餐館的嗎。”
    “以後做個體戶的越來越多，餐館食鋪也會越來越多，我們要是一味盯著自家鋪子的味道，不尋求改進創新，說不定以後就會被別家味道比我們好的替代。”
    “不可能！”陸旭東想也不想的否認。
    “你別不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連我都不敢保證我調的餡料味道就是最好的。”
    陸旭東：“.......”
    “那我去買來嚐嚐就是了。”
    夏知禾滿意的點點頭，男人雖然不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但起碼能聽得進話，也不錯了。
    “你過去的時候別一副被人搶了生意的樣子，就算擺擺樣子，你也要扮做去祝賀人家新店開張過去。”
    “那我買多少呀？”
    “你看他們家早餐有些啥，一樣買一份，拿回來讓大家都嚐嚐提提意見。”
    “對比過了，咱們也能取長補短，隻要咱們的味道比他家好，食材新鮮有保證，就不用擔心客人流失的問題。”
    “行，那我去了？”
    “去吧，身上的錢夠嗎？”
    陸旭東點頭，“今早店裏掙的錢應該夠的。”
    “那行。”
    陸旭東得了囑咐，雙手插兜，優哉遊哉的往拐角去，這會已經快十一點了，店裏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李長生站在門口，看見他迎麵走過去，臉色一變，渾身都充滿警惕。
    陸旭東反而揚起笑臉，走近：“李哥，恭喜啊，新店開張。”
    李長生板著一張臉說了句：“謝謝。”，站在門口，跟門神似的，明顯不想讓他進店。
    陸旭東也不在意，如果沒有他媳婦的點撥，換做他麵對競爭對手上門挑釁，他也不會有好臉色。
    他故意站在門口掏出兜裏的一小疊毛票：“我特意來照顧你們生意的。”
    “怎麽，不願意做我的生意呀？”
    李長生沒動，“你家又不是沒包子賣！”
    陸旭東嘿嘿一笑：“自家包子天天吃，偶爾也要換換口味的嘛。”
    陸旭東故意把錢拍在掌心，“真不賣我呀？”
    李長生女人見情況不對，從屋裏走出來，把男人拉到一旁，“怎麽回事，你把人攔外麵幹嘛？”
    李長生：“那就是東禾餐館的老板。”
    陸旭東站在外麵，笑著喊：“姐，你們今天開業，我特意來照顧生意的。”
    有錢不掙王八蛋。
    女人瞧著陸旭東一臉笑容，手裏又真的拿著錢，小聲對著自家男人說：“把錢掙了再說。”
    隨後朝著陸旭東說：“陸老板，請進請進。”
    陸旭東一進門就眼觀六路，把店裏的布局盡數掌握，暗自和自家鋪子做對比。
    沒見到有些什麽賣的，他便問：“姐，店裏有些什麽包子賣呀？”
    女人張口就將店裏的早餐報了出來：“吃的有肉包和菜包，喝的有豆漿和米湯。”
    陸旭東差點沒忍住翻了白眼，米湯也好意思拿出來賣。
    不過，大米到底精貴，他還是好奇的，難不成真的舍得拿精米出來熬一鍋濃稠的米湯。
    “那給我來五個菜包、五個肉包，再來碗米湯。”
    “姐，能打包不？”
    “包子能打包，用報紙。米湯不行。”
    “行，那就把包子給我用報紙裝吧，米湯我直接喝。”
    報紙也行吧，陸旭東暗自吐槽，還在用報紙，他們家早就用上塑料袋了，方便又時髦。
    李長生舀了碗米湯遞給他，陸旭東趁機往裝米湯的桶裏一看，好家夥，清澈見底。
    就這，也好意思叫米湯，桶底那幾粒米，怕是都能數清，和一碗白開水沒啥區別，居然還要賣一分錢！
    開業第一天就這麽搞，還是不夠大氣呀。
    瞬間，陸旭東對自家生意更有了底氣。
    李長生女人從廚房拿了包子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陸旭東接過摸了摸，溫熱。
    笑著說：“得嘞，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們生意興隆啊。”
    陸旭東拿著包子疾步往店裏走。
    陸旭東一走，陸旭日就自然接替了他的位置坐在門口，看見他問：“老七，你拿得什麽？”
    陸旭東把包子放在桌上，招呼大家：“你們都來嚐嚐，看看他們家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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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七，你去照顧別人生意呀？”
    “不對呀，你前幾天不都還生氣呢嗎。”
    陸旭東嘿嘿笑：“我媳婦說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陸旭日哈哈一笑，“敢情你是去刺探敵情了呀，我說呢，你怎麽舍得給對門送生意！”
    “快，趁熱嚐嚐味。”
    “興國哥，六嫂，小美你們也嚐嚐。”
    “趁現在店裏沒人，吃了說說看法，給店裏提提意見。”
    陸旭東拿了一個肉包，“我拿去讓我媳婦也嚐嚐。”
    剛轉身，夏知禾就出現在了身後。
    “媳婦，你怎麽過來了？”
    “看見你回來了，那邊我讓媽幫忙看著了。”
    陸旭東把手裏的包子遞到她嘴邊，“還有點溫溫，你嚐嚐。”
    男人自己也拿了個菜包放進嘴裏，剛咬下一口，就吐了出來。
    “我要的是包子啊，一口下去，菜呢？”
    他看向吃肉包的幾人，陸旭日吃了三口總算見到肉星了，“喏，肉。”
    陸旭東嘖嘖幾聲，“可真舍得，這點肉，也好意思賣和我們一樣的價錢。”
    其他幾人也覺得一般。
    六嫂先發言：“這麵醒的時間不夠，包子不夠軟和，有些硬了。”
    小美：“這肉感覺不怎麽新鮮，有點腥。”
    就連店裏最不挑食的沈興國也點頭說：“不如六弟妹做的好吃。”
    陸旭東又看向自家媳婦，在他的心裏，媳婦的意見是最為重要的。
    夏知禾將嘴裏的咽下後，才道：“咱們店裏的味道可以繼續保持不變。”
    她看向男人：“他們店裏價錢如何？”
    陸旭東輕哼：“肉包、菜包和咱們店的價格一樣，但是有一件事太離譜。”
    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男人道：“他們居然好意思把和白開水差不多的米湯拿出來賣，還賣一分錢！”
    謔，一語激起千層浪。
    就連本地人小美都被對家的操作驚到了。
    “他們真的是在做生意嗎，也不怕砸了自己招牌！”
    陸旭東：“我管他做生意還是砸招牌，反正現在看來是禍害不到店裏了。”
    他可算是放心了。
    “這下，咱們店裏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夏知禾也發話：“大家好好做好店裏的事情就行。”
    “不過，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可以繼續想想，有沒有可能做一些新奇的吃食。”
    到了午市，店裏的生意基本恢複正常，新開的包子鋪隻賣包子，沒有其他吃食，早上吃了包子的，中午、晚上不見得喜歡繼續吃。
    這會兒，陸旭東已經看見好些早上缺席的熟客，在往店裏方向走了。
    “陸老板，早上的肉包還有嗎？”
    “早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每天的包子都是現做的，這個點了哪還有剩。”
    實話，至於真實情況陸旭東當然不會傻兮兮的往外說了。
    陸旭東假裝不知道對家情況，好奇的笑著問：“怎麽，新開的包子鋪不合胃口？”
    客人搖頭，一臉菜色：“和你家包子比起來，味道還是差了點。”
    陸旭東心裏暗喜。
    果然，如他所料。
    ......
    雜貨鋪的小生意一如既往，因為種類多，城西的住戶能在店裏買的，都在店裏買，解決了他們走遠路的問題，也給雜貨鋪的生意提供了穩定收入。
    下午，趁著餐館空閑時段，陸旭東和夏知禾打了招呼，前往廢品站。
    門口老大爺坐在藤椅上悠閑地喝茶，瞧見他一個人在門口東張西望的，起身問：“幹嘛的！鬼鬼祟祟的想幹嘛！”
    陸旭東上前，嘿嘿一笑，“大爺，我就是想來買個東西？”
    大爺睜大眼睛，似看傻子般上下打量男人，“這是廢品站，不賣東西。”
    陸旭東不死心，探頭往裏望，笑著問：“大爺，裏麵有沒有不要的三輪呀？”
    大爺想了想，好像還真有一輛早就散架的，不知道放在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你自己進去找吧。”
    陸旭東興奮的搓著小手，像進大觀園般，在裏頭逛來逛去。
    這時，角落裏一堆廢銅爛鐵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有些好奇，走過去，把麵上的一些廢紙扒拉開，揚起一片灰塵。
    陸旭東咳咳兩聲。
    大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你找歸找，別給我弄亂了，我又得重新分類。”
    陸旭東清清嗓子，揚聲回道：“大爺放心，我肯定給你歸位。”
    他上手將裏麵的東西往外拖，眼睛一亮，還真有......
    一個車把手。
    他不死心，繼續往裏扒拉，最後找到一個車把，一個坐墊。
    旁邊一堆像被肢解過的爛鐵，想必是它的車身。
    看起來像是能拚出一輛車的樣子，但是沒有輪胎這樣最重要的零件。
    他轉頭叫人，“大爺！”
    大爺慢悠悠的走過來，“叫魂呐！”
    “大爺，這些多少錢？”
    大爺瞟一眼，“你要買這堆爛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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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大爺：“2塊錢拿走。”
    陸旭東暗喜，也太便宜了。
    當即付了錢，又從廢品站找了一個破洞麻袋，將一堆東西裝進去，一路哼哧哼哧往家搬。
    到店門口，陸旭東把東西放下來，往裏喊：“媳婦！”
    夏知禾聽見聲音，從店裏出來，“你這是...？”
    陸旭東把東西扛上肩，神秘一笑，“嘿嘿，媳婦，我買到了。”
    夏知禾有些驚訝，“廢品站真有？”
    “嗯，不過都被拆散了，得裝，還得想辦法去找輪胎。”
    夏知禾看著男人扛在肩上的東西，語氣飄忽：“你說的買到了，就是肩上的？”
    “對呀。”
    夏知禾嘴角抽搐：“你確定能修好？”
    陸旭東也不敢肯定：“能...的吧。”
    夏知禾抿緊唇，算了，是她讓男人去幹的，不氣不氣。
    “花了多少？”
    “2塊。”
    “那還行。”這個價錢，就算買回來修不好，也不算虧得太多。
    “先拿去放餐館後院吧。”
    他們住的這邊孩子經常在後院活動，肯定是不能放的，而且也沒有多餘的屋子來放東西，還是放隔壁更合適。
    “行。”
    陸旭東扛著東西過去，陸旭日見他彎腰駝背的背上一包東西，問：“老七，你扛了啥？”
    陸旭東看他一眼，“六哥，你幫我托著點。”
    “啥東西啊，這麽重？”
    嘭的一聲，陸旭東把東西扔在地上，破開的洞露出裏麵的東西。
    “老七，你扛堆廢鐵回來幹嘛？”
    陸旭東白他一眼，笑他不識貨：“什麽廢鐵，這是三輪車。”
    “三輪？”陸旭日嗬嗬怪笑一聲，“老七，輪胎都沒有，算個屁三輪啊！”
    “再說了，你這...也太破了。”
    “你買回來，弟妹不說你啊？”
    陸旭東：“就是我媳婦讓我買的！”
    這下輪到陸旭東納悶了，弟妹不像是這麽...
    嗯，... 的人呀。
    陸旭東懶得解釋，他累得要死，把東西放下，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回隔壁了。
    陸旭日一個人站在一堆廢鐵前，似要把它們盯出花來。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一個人在後院自言自語，“難道弟妹準備賣廢鐵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旭日的目光頻頻往老七兩口子身上落。
    陸母覺得不對勁，“老六，你咋啦？”
    陸旭日身軀一震，“沒，沒咋。”
    “沒咋，你一直盯著老七兩口子幹嘛。”
    陸旭日：......
    夏知禾：“六哥，你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陸旭日搖頭，“沒...真沒啥。”
    陸旭東看老六那樣子，猜到他大概是因為那堆廢鐵。
    不過，他也不準備說，就故意吊著他。
    等他把那堆廢鐵修好，閃瞎他六哥的雙眼。
    圍崗村，陸家老宅。
    陸家大嫂張穂看著男人坐在床邊數錢，好奇：“咱們家現在有多少錢了呀？”
    陸文華手一收，把錢疊起來裝進兜裏。
    “你問這個幹嘛？”
    張穂理直氣壯：“家裏的錢也有我一份，我問問怎麽了！”
    陸文華冷哼，“怎麽，又想著拿錢回去救濟你弟弟。”
    “你要是敢偷錢，咱倆就離婚！”
    張穂一哽，閉了嘴。
    熄了燈，兩人躺在床上，張穂翻來覆去睡不著，踢了踢男人。
    陸文華從睡夢中驚醒：“你幹嘛！”
    張穂：“老七兩口子在城裏是不是掙大錢了？”
    陸文華這會兒腦子是懵的，一時沒轉過來，閉著眼，夢裏夢衝道：“嗯，兩間鋪子呢。”
    張穂驚得一下子坐起身來，“什麽！”
    “他們有兩間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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