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們疑惑的間隙，陸母迅速把話題轉移。
    “哎呀，咱們別說那些沒影的事了，倒是珊妹你，誰不知道你婆家對你好呀。”
    “有多少人就想找個和你一樣的婆家，都沒那個福氣，要我說呀，咱們家裏，就屬你福氣最大了。”
    沈珊聽著陸母一番恭維，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陸母：“哎呀，珊妹，你看光顧著和你聊天了，你旁邊這位是？你說你也不介紹介紹，咱們姐妹倆...，倒是把人給冷落了。對了，怎麽妹夫沒陪你一起來？”
    沈珊一拍大腿：“哎呀，姐你看我，都坐下這麽久了，怪我呀，上了年紀之後，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這位是我婆家大姑姐，李清秀。”
    “哎喲，是親家姐姐呢，你看，不怪我說你有福氣呀，大過年的，走娘家親戚，都能陪著過來，一般人家哪有婆家姐姐陪同的待遇呀。”
    兩人麵麵相覷，笑著打哈哈。
    陸母心裏笑笑，小樣，就這點本事，還好意思來我麵前班門弄斧。
    “欸，怎麽沒看見旭東，是剛進門在院裏那個？”
    陸母：“哦，大過年的他在家閑不住，肯定出門找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了。”
    “那侄媳婦呢？”
    “哦，陪孩子去了。”
    這會兒正在隔壁貼著牆偷聽的陸旭東，不太滿意他老娘在外麵敗壞他的名聲，急吼吼的想向夏知禾求安慰。
    夏知禾手快的一把將他嘴給捂住，將他即將說出口的話全都堵在喉間，變成了一聲低得不能再低的嗚咽聲。
    “噓！”
    隔壁的談話聲依舊持續不斷的傳來。
    陸旭東在夏知禾的掌心偷了香，小聲道：“媳婦，你說老娘能不能把人打發走？”
    夏知禾瞪了男人一眼，兩隻手齊上將陸旭東的嘴捏成像鴨子嘴一樣。
    壓低聲音，“閉嘴！”
    陸旭東見好就收，閉了嘴。
    話題一次次被陸母扯遠，沈珊一次次試圖把話題拉回正題都宣告失敗。
    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眼看著好好的大年初一早上被兩個不速之客上門耽誤，陸母也不免得有些不耐煩了。
    “珊妹呀，你看，時間不早了，”
    陸文華剛從地裏回來，進門就問：“娘，東西準備好了嗎？”
    陸母暗喜，老大回來得真是及時。
    進了堂屋陸文華才看見屋裏坐了兩個人，“家裏有客人呀？”
    大年初一的，誰家沒事出來走親戚了，看起來也不是村裏人呀。
    不怪陸文華對沈珊沒什麽印象，他也就還沒結婚那會兒陪著陸母回娘家碰見過一次，多久以前的事了，早忘了人長什麽樣了。
    沈珊自然也不認識了。
    她還以為陸文華是陸旭東呢。
    “這是老七？哎喲，長成大小夥子了，看起來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陸母嗬嗬一笑：“不是，老七哪有我大兒子穩重，這是老大，陸文華。”
    “文華，這是我大舅家的小女兒，你叫姨就行。”
    “沈姨。”
    “旁邊是你沈姨婆家大姑姐，你叫李姨。”
    “李姨。”
    沈珊和李清秀因為認錯人了，麵上都有些尷尬，點頭笑笑。
    叫完人，“娘，爹問東西準備好了沒，差不多該上山了。”
    陸母：“珊妹呀，你看真是不巧，咱們這邊的習俗，大年初一得上山去看看老祖宗，你們今天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也不好讓你們跟著我們上山去，山上又遠大冬天的路也滑。”
    沈珊當然知道大年初一的習俗了，她也是被婆家大姑姐逼著過來的，她婆婆直接說了，上山看老祖宗，家裏男人去就行了，在家也是閑著，還不如過來走走親戚。
    她大姑姐也不知道從哪聽說的陸家在城裏做大生意，她作為娘家親戚都不知道呢。
    看吧，過來一趟，自討沒趣，人家根本不承認。
    “是，姐，上山看老祖宗是正事，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陸母假意挽留：“再坐會兒？”
    “不了，別耽誤正事。”
    沈珊起身告辭，李清秀目的沒達成，還有些不想走，被沈珊硬拉著離開。
    等人走遠，陸旭東和夏知禾才冒出來。
    “娘，你真牛，就這麽把人打發走了。”
    陸母：“也不看看你老娘是誰。”
    “行了，別耽誤，東西都在廚房呢，你倆兄弟進去拿，路上讓老六把阿樺送回來，你們幾兄弟跟你爹上去就行了，我們就不上去了。”
    “行。”
    夏知禾幫著把東西給他們拿好，不放心的交代：“要是碰見幾個孩子，別帶他們上去，那路太滑了，別摔出好歹。”
    “知道了，上墳又不是什麽好玩的事，他們不會跟著去的。”
    兄弟倆提著東西準備出門，陸旭日和王樺剛好回來。
    “準備走了？”
    “嗯，娘說了，就咱們兄弟和爹去就行了。”
    陸旭日點頭，“阿樺，你在家待著，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和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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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們路上也小心點。”
    家裏男人孩子都不在，婆媳三人又坐了下來。
    夏知禾想著婆婆今天的本事，笑了起來。
    “媽，你今天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親戚給打發走了。”
    陸母傲嬌的輕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說說，平日裏都沒什麽交往的親戚，大年初一上門，我就知道沒好事。”
    王樺還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呢，問：“發生啥了？”
    夏知禾：“早上你們出去沒多久，媽娘家那邊來了個親戚，進門就打聽旭東，說他在城裏做大生意。”
    說起來，夏知禾都覺得想笑，也不知道他們覺得是多大的生意，值得親自上門打聽。
    王樺點頭：“我和旭日出門遛彎，也碰上人了，碰上就問。”
    “旭日在鎮上賣衣服，好些人都瞧見過，回村裏了，都來打聽賣衣服掙錢的事。”
    “不過旭日沒說在哪拿的貨，應該沒人知道市裏鋪子的事。”
    陸母：“市裏的鋪子沒人知道，咱也別往外說。”
    “樹大招風，總有人看不慣別家過得比自家好的，咱們不主動惹事，但防不住那些個眼酸的，平日裏回村了該低調就低調。”
    “縣裏的鋪子村裏人知道不奇怪，你大哥隔三岔五往城裏送菜，而且都知道老七搬進城了，也沒什麽。”
    “知禾呀，你一定要多和老七說說，別被人誇幾句就飄了，把家底都交代出去了。”
    夏知禾：“媽，放心，我提醒過了，旭東現在比以前好了不少，有分寸了。”
    這話要是被陸旭東聽到，指不定多感動，他媳婦終於知道在老娘麵前誇他兩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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