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定目標已經達到，那麽就到了下山的時候了。
    尹誌平與王處一說過之後，王處一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行走江湖有行走江湖的好處，走得越遠，見得越多。
    他們全真七子當初也是時常在江湖行走，懲惡揚善。
    所以王處一是很支持的尹誌平下山行走的決定的。
    得到師叔同意之後，尹誌平收拾了一下，帶了點銀子，與李誌常、甄誌丙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全真教。
    不過沒有第一時間下山，而是去了李莫愁的居所。
    她在等他。
    他們說好，一起下山，直奔嘉興。
    陸家莊在嘉興，陸展元的陸。。。
    李莫愁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尹誌平到來。
    馬上就能報複那個負心漢，李莫愁很期待，心裏很暢快。
    忍不住在心裏想著，那個負心漢跪在自己麵前，痛苦求饒的場景。
    本來自己還有幾分忌憚，陸展元交友甚廣，何沅君也不是沒有絲毫背景。
    自己隻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
    但是自從見識到尹誌平的萬劍歸宗之後，就沒有這方麵的擔心了。
    她相信，有尹誌平的幫助，就算是有五絕高手出現，也不能阻止她報仇。
    ........
    鍾南山距離嘉興其實也不是太遠，按照兩人的腳程，快的話也就是大概七天八天的時間。
    隻是這世道，亂，律法的約束力很低。
    再加上李莫愁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行路時遇到一些不長眼的，就不得不停下來處理。
    這之中不隻是強盜劫匪，還有一些鄉野豪紳和綠林好漢。
    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隻要碰到了，都不用尹誌平動手，李莫愁直接就出手收拾了。
    手段說不上溫和，隻能說殘忍。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本性難移。
    就算是有自己的幹預，尹誌平也不敢確定李莫愁會不會走上原著中的老路。
    這一切還都要看這次嘉興之行。
    原著之中，如果沒有一燈大師攪局，讓李莫愁成功報仇，或許李莫愁也不會在十年之中當起了女魔頭。
    成為所有心裏有虧男人的夢魘。
    不過李莫愁手段是殘忍，動輒要人性命、斬草除根。
    但是在當地百姓心中，卻是將這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奉為恩同再造的恩人。
    因為她殺的都是為禍鄉裏或是落草為寇的壞人。
    她的行為是在拯救他們這些老百姓。
    就這樣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嘉興。
    “當初，你就沒有立刻找那人要個說法？”
    兩人先找了個客棧，然後開始商量怎麽做，才能讓李莫愁解氣。
    坐在窗邊，看著下麵人來人往。
    嘉興還未經曆戰亂，這裏的人和襄陽城的來去匆匆全然不同。
    “找了，把我說的一無是處。遇見他之前，我就偷偷下過山，遇到很多這一路上遇到的那樣的人，我都沒有留他們性命，有些人就把我叫成了女魔頭，那次，他也這麽叫我。”
    李莫愁現在再說起這件事，語氣平平，聽不出是傷心還是仇恨。
    可能都有吧！
    “叫你女魔頭？就因為殺了那些人渣？”
    古墓派的弟子從小就沒出過古墓，李莫愁說她偷偷下山，尹誌平相信。
    因為沒有見過，所以心裏才有向往。
    隻是山下的景色並沒有李莫愁想象中的美好。
    初涉紅塵的李莫愁不會無緣無故就去傷害別人，但要是別人傷害到了她，她下手可不會輕。
    “沒錯，就因為殺了那些人渣，殺了很多。。”
    李莫愁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看不出來，你殺性挺重。”
    這一路上尹誌平就看出來了。
    李莫愁一路上處理那些人渣的手段很熟練，尹誌平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人家一手包辦。
    就連他們慣用的套路，李莫愁一眼就識別出來了，明顯見得不少。
    “你覺得他們不該殺？”
    李莫愁同樣看著窗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尹誌平的一言一行開始影響到了自己。
    他喜歡看日升日落，現在她也喜歡。
    一路上他喜歡坐在窗邊的位置，方便看外麵的人來人往，現在她也是如此。
    “該殺，就算你沒動手，我也會動手。但是，我動手的話，不會有人叫我魔頭，隻會誇讚我為民除惡，你知道為什麽嗎？”
    尹誌平舉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待李莫愁回答，尹誌平就立刻說出了答案。
    “因為我是全真弟子，還是未來的全真掌教，他們不能得罪我，更不能誣陷我；因為我比他們強，全真教比他們的門派更強；因為我參加了襄陽之戰，更因為我在那場大戰中立了大功，不管是道義還是大義，全都在我，他們扭曲不了是非。”
    這就是江湖，血淋淋的江湖。
    一腔熱血、滿腦子仁義道德，沒有任何經驗背景的人，隻會被江湖中那些老油條子撕得粉碎。
    “所以，隻是因為我古墓派聲名不顯、他們不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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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莫愁舉著茶杯，怔怔地看著尹誌平。
    第一次知道，原來不是人善被人欺，而是人弱被人欺。
    “沒錯，這次我跟你來，隻要表露身份，那麽就能解決很多麻煩，比如，洗刷你女魔頭的名號。”
    “就沒有另一種可能，讓你背上與女魔頭勾結的罪名？”
    李莫愁也不是當初的小白了，自然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就憑他們，不配。”
    尹誌平有這個自信和能耐。
    不說別的，就憑自己襄陽一戰的表現，這話說出去，該信誰，那不是一目了然嗎？
    更何況，自己最重要的倚仗，就是先天境的實力。
    當初人人都知道歐陽鋒壞，可是又有誰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明天，送上拜帖，後天上門，與他對峙，我要他名譽掃地，遭萬人唾棄。”
    李莫愁發了狠，原本想的是，直接殺了解氣，現在不了。
    李莫愁現在不想要他的命。
    她要他生不如死。
    陸展元靠著一個義字，有不少朋友。
    他那新相好，看上去也是家學淵博，一手指法看上去就不俗。
    李莫愁就是要讓他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
    要讓他跟自己一樣，無家可歸。
    尹誌平看著發了狠的李莫愁，心裏暗道一聲：夠狠！
    不過，想想李莫愁現在的處境，尹誌平覺得，多狠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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