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眼道破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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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香爐嫋著沉水香,半卷《花間集》斜倚湘竹枕,窗邊白玉蘭正落下一瓣。
“你為何要躲他?”
夏澤還在驚訝於蘇詩若怎麽把自己帶進她的閨房了,並沒聽見她說話。
“別看了,此處他是不會進來的。快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把你交出去。”蘇詩若比畫著小手,狠呆呆地威脅道。
夏澤無奈,隻好將自己是從夏國被帶來一事告知。
但他並沒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說是一名醫者。
異國他鄉,還是謹慎一些好。
“原來如此,這武平君竟然是這樣的人。”她內心感歎,還好小妹遠離了此人,不然怕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此時的武平君等得不耐,“怎麽還不出來?莫不是怕我不成?”
“武平君莫急,我已叫丫鬟去叫了。”蘇老爺陪著笑,雖說這武平君與自己二女兒關係密切,但他也不敢得罪。
小蓮這時從門外走來,“老爺,武平君,澤西與小姐早已出去了,至於去哪小姐沒說。”
“算了,一個毛頭小子,文采又能好到哪裏去。”緊接著,手裏多出一張畫卷,“近日,有一名他國奸細潛入我大周,若看到此人,定要將此人拿下。”
“好好,放心吧。”蘇老爺壓低了嗓音又問道:“不知我那小女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武平君眉頭挑起,重瞳瞥向蘇老爺,“不該問的別問!”
“是,老朽知道了。”
等他走後,蘇老爺打開畫卷,本就膽戰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這不就是澤西麽?”
夏澤他們此時還在房間內,小蓮所說全是蘇詩若讓她說的。
“你放心,此事我自會幫你的。”蘇詩若堅定的神情,不容拒絕。
“算了,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不然會連累你們的。”夏澤搖頭拒絕。
“那怎麽行,若我不知他武平君為人倒也罷了,此事我管定了。”她眼眸深邃,似乎已經想好了辦法。
“明日的詩詞學會上,太史公的公子也會參加,我會將你以醫者的身份舉薦給他。等太史公病好,他自然會為你做主的。”
“如此甚好,倒是麻煩蘇小姐了。”
“客氣什麽,你也送我一首詩了呀。”
夏澤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樣的詩不說幾千,至少也能倒背如流幾百首。“蘇小姐若喜歡,今晚我多做幾首送與你。”
“不可,初禮熠熠,貴於瓊枝,千金莫比。”蘇詩若輕撫袖中詩張,含笑低語。
就在這時,蘇老爺推門走了進來,“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他抬步前行間,不經意抬起頭,神色陡然一滯,緊接著眉頭緊蹙,麵露詫異。“你怎麽也在這兒?”
夏澤見他手中還拿著自己的畫像,立馬露出警惕。
“爹,此事我已知曉,你先莫急,坐下聽我慢慢和你說。”
數息後,蘇老爺猛地一拍桌子,“此人竟然如此,虧我之前還想將小女嫁於他。”
夏澤沒在意,以為他所說的是蘇詩若。
蘇老爺此時也動了真怒,再不複剛才般模樣,“澤西,你就待在府中,我看他能如何!”
“爹,別擔心!我們有辦法把太史公治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蘇詩若拍著胸脯,眼神裏滿是自信。“你就等著看吧,我肯定能搞定!”
“那武平君,絕非常人,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次日,夏澤隨同蘇小姐一同來到了稷下學宮的一處幽靜庭院。
“站住!可有請帖?”門童將他二人攔在了門外。
小蓮怒斥一聲,“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
“原來是蘇小姐,小的眼拙了。”
門童讓開,讓蘇詩若進入其中,卻唯獨攔住了夏澤。
此時的夏澤怕被認出,已打扮成了下人的樣子。
“對不起,每人隻允許帶一人進去。”門童昂起頭,明顯瞧不起夏澤。
蘇詩若皺眉,一旁的小蓮立即開口,“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宮內要求,我也是按照規則辦事。”
小蓮隨即與門童吵嚷起來。
這時一男子帶著兩名塗脂抹粉的女子走來。
“這不是蘇小姐麽,怎麽還不進去?”
“原來是秦公子,沒想到今天您也有雅興前來。”蘇詩若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秦公子身邊的兩位女子身上,“門童說了,隻準許帶一人進入,看來你也要舍棄一位女伴了。”
秦公子一聽,雙眉緊皺,瞪眼看向門童,“我不能多帶一人?”
門童見狀,忙賠笑道:“秦公子,您隻管進,帶幾人都沒問題。”
“哼,狗眼看人低。”小蓮氣呼呼地啐了一口。
“實話告訴你,許公子交代了,蘇小姐身邊若是有男伴,一律不準入內!”門童得意地說道。
“你!”蘇詩若氣得緊瞪門童,眼中滿是憤怒。
“許有才算個屁,除了牙大點,一無是處,我們都進去,看他能如何。”
這秦公子名秦泰,是周國有名的紈絝,父親乃周國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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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小霸王”的他在整個大周也就怕武平君,蘇詩若聞言一喜,趕忙拉著夏澤往裏進。
門童見狀不敢阻攔,隻能讓他們進去。
當眾人來到庭院後,裏麵圍滿了人,他們正對著一首詩詞讚不絕口。
此時,那個齙牙男也在這裏,他身旁的一名下人正湊在他耳邊匯報著什麽。
聽完之後,他氣得咬牙切齒,目光在周圍掃來掃去,似乎在尋找著誰。
突然,他嘴角上翹,步伐輕快地走向那人,“難得一見陸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陸公子海涵。”
夏澤在剛一進來時,便發現了齙牙男,此時他正看向那被稱為陸公子的男人。
“此人就是太史公的長子——陸銘,他為人貪圖美色,胸無大誌,一點都沒繼承太史公的博學。”蘇詩若在一旁為夏澤解惑。
夏澤慧眼開啟,他一眼便看出陸銘雖竭力掩飾,但仍難掩的憔悴麵容和虛浮步伐。
兩個腰子明顯比常人小很多,若再不醫治,恐終將無後。
此時那兩人也不知在談什麽,淫笑聲不斷,陸銘那色迷迷的眼神一直緊盯著蘇詩若的嬌軀。
“陸公子,你看我說的可行?”
“妙,真是妙啊。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就靜等佳音了,嘿嘿。”
齙牙男眼神犀利,“蘇詩若,我看你這次還裝什麽清高!”
他又緊盯夏澤,“你們幾個,去將蘇小姐身邊那男人趕出去!”
稷下學宮的雜役們立刻圍攏過來,將夏澤困在中間。
“你們幹嘛?這人是我帶來的!許大牙,別仗著認識稷下學宮的人就在這兒囂張。不服就單挑!”秦泰素來膽大包天,甭管對方是不是稷下學宮的人,他都照懟不誤。
“我還當是誰在這大呼小叫,原來是你啊。怎麽,上次被武平君教訓得還不夠?”陸銘此時也站了出來。
秦泰沒敢言語,他怕這陸銘向武平君打小報告。
蘇詩若真是胸大無腦,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邁步上前,“陸公子,此人是我尋來的一名醫者,他或許能醫治太史公的病情。”
“噢?”陸銘翹起八字胡,眼神遊離在蘇詩若胸前,根本沒將夏澤放在眼裏。
“陸公子休要相信此人,他隻不過是蘇家一下人,何來醫者之說。”齙牙男許有才也趕緊和陸銘說道。
“蘇小姐,我這裏有陳年的桂花釀,不如來飲一杯啊?”
齙牙男許有才內心汗顏,這陸銘是真沉不住氣啊,現在就想著給人往酒裏下藥。
夏澤觀察許久,此刻終於開口,麵向陸銘。
“陸公子,最近是否常感力不從心,精力不足,還招來對方的嫌棄?”
陸銘一聽,忙衝到夏澤跟前,低沉著嗓音。
“閉嘴,過來這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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