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遠看得是一陣又一陣的苦笑。
    他沉默地點上一支煙，電話還跟秦鈺然那邊通著，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現在擺明了是有人陷害你，我知道這些事情肯定不是你幹的，你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秦鈺然的語氣裏透露著明顯的擔心和慌亂，甚至聽起來比他自己還要慌。
    “沒有頭緒。”
    陳思遠彈了彈煙灰，開口說道。
    說實話，剛才聽到那視頻裏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說過這樣的話，然後被人給偷偷地錄了下來。
    因為那聲音跟他自己的實在是太像了，根本就跟他自己發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
    可他在記憶裏實在是搜尋不到這樣的經曆，所以才慢慢地冷靜下來，確定這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這特麽絕對是一場高科技的戰爭。
    他之前知道一種叫ai的東西是可能模仿人類做出這種各樣的事情，但隻限於了解，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要真是ai做的，那這也太特麽牛逼了，以後他都不用直播了，是不是可以雇個ai然後讓它隨意發揮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但隨即，臉色變得更為凝重。
    這……到底是誰幹的？
    為了摧毀他，可以說是下了血本。
    畢竟ai這個東西都是很少人才聽說過，根本沒有走入大眾的視野，這也是為什麽，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就是陳思遠的視頻。
    “是ai.”
    “什麽？”
    秦鈺然茫然了一下。
    她不知道ai是什麽東西，不過反倒讓陳思遠心裏暖暖的。
    盡管不知道，但秦鈺然還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相信他。
    “我現在從天津衛坐車回去，等見了麵再說吧，電話裏一句兩句，實在是說不清楚。”
    秦鈺然點頭，“好，那你路上小心，最好全副武裝吧。”
    陳思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秦鈺然的意思。
    剛才“他”在直播裏那麽辱罵其他的主播，那些主播的粉絲估計早已經氣得想手刃了他。
    躲避腦殘粉，隻能是把自己保護到位了。
    他歎了一口氣，戴上帽子和口罩，匆匆地踏上了回濱江的車。
    回程的路上，他幾次嚐試了跟係統申訴，想要回賬號的使用權限。
    最後一次還真的成功了。
    他立刻點進去，在車站了錄了一條視頻，希望能澄清這件事。
    不過因為準備得有點聰明，也沒有什麽有實質性的內容能說服大家。
    所以視頻一發出去，他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回複。
    簡而言之一句話，沒有人相信。
    “靠，搞什麽？剛才那條是喝多了被偷拍的，現在酒醒了開始澄清是吧？”
    “別搞笑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品，虧我還關注你，好了，惡心到了，現在我立刻取關。”
    “主播……我都不知道該說啥好，太他媽無語了，我感覺三觀都被震碎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嗎？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內心竟然如此奔放與肮髒，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這個世界簡直越來越魔幻了，我看不懂一點。”
    “……”
    看著這些評論，陳思遠簡直一整個無語住了。
    這什麽鬼？
    為毛他們都不信任他？
    不過代入進去仔細一想，好像……也合理。
    畢竟，那直播雖然沒有看到臉，但隻要是認識他的人就知道，那絕對是他的聲音。
    而且聲音又是一個人非常獨特的地方，其實跟指紋有點類似，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完全一樣的聲音。
    陳思遠感覺自己還得想個辦法，盡早找出幕後黑手，不然對方再搞幾個他聲音的視頻和音頻，還不知道他的人設會崩到哪裏去。
    現在崩成這樣，他就已經快要接受不了了。
    回程的路上，秦鈺然再次打來電話，詢問他情況如何。
    他開口道：“賬號申請回來了，我也發了視頻澄清，不過效果不好，根本沒有人肯相信，都覺得我是喝醉了，酒後吐真言，現在是清醒著找理由辯駁呢。”
    “我看到你視頻了，而且我剛才也在直播的時候，幫你解釋了一下，效果也不是很樂觀。”
    秦鈺然的語氣有點喪氣，不過落在陳思遠的耳朵裏，倒是覺得挺心安的。
    但他還是勸道：“這個節骨眼上，你千萬別在自己的直播間幫我說話，現在我屬於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程度，你要是說的話，這幫人還得攻擊你，沒有必要，你該做直播就做你自己的，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可是……”
    秦鈺然想幫陳思遠分擔，可說來說去，自己的能力也十分渺小，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幫到用，於是隻能作罷。
    “我這邊再幫你想想辦法吧，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有事情隨時跟我聯係，我雖然不見得能幫上你的忙，但是，至少我還可以陪著你。”
    秦鈺然說完這句話，不等陳思遠回答，直接紅著臉掛斷了電話。
    陳思遠很快回到了濱江，他沒有去工作室找秦鈺然，而是先回了家。
    看到他，陳東鵬“臥槽”了一句，就趕忙把他往屋子裏接，關門之前，還朝著左右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人，這才把門給關上。
    “你這幹啥呢？”
    陳思遠看著他的行為，一頭霧水。
    陳東鵬道：“哥，那視頻到底是咋回事啊？網上都發酵爆炸了！現在那幫粉絲都氣死了，你知道有個主播叫心明眼亮不？成”
    “知道啊，也是幹古玩鑒賞的，而且熱度還挺高，一般就在我後麵，我還看過他直播呢，水平也還行，咋了？”
    陳思遠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光頭男人的形象，這人看起來很社會，但是在古玩鑒賞方麵的能力倒確實可以說是可圈可點。
    不過，他不知道陳東鵬這個不看直播也不懂古玩的人，為什麽會忽然提到心明眼亮。
    “你那視頻雖然不是你做的吧，但是你沒看啊？那視頻怎麽搞的啊，你一直在罵其他那些主播，其中你罵得最狠的就是這個心明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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