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女尊文裏的病弱表哥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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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底下有哪個男子不愛美?他雖然自幼病弱,但小時候看著同齡的郎君們穿紅著綠,自然也心生向往過。
可他身子瘦削,撐不起來衣裳,臉色也因常年喝藥而泛著微微青白,那些在康健郎君們身上鮮妍明媚的顏色,一旦到了他身上,就會顯得黯淡幾分,而他憔悴的病容在這些明豔之色的襯托下,也會變得更加不堪。
因此時日久了,他也就漸漸丟開了那些鮮活熱烈的衣裳首飾,隻做一個清清冷冷的泥塑菩薩,反而還能博得一個清冷謫仙的名頭。
人人隻道長孫家大郎君皎皎若天上明月,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能鮮活痛快地過日子,誰又能甘心隻做一個看得見摸不著,不能跑不能跳的死物呢?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沒滋沒味兒地活一生,也正是因為這份不甘心,所以他才會在林惜願意以能治好他寒症的火蟬為聘禮上門求親之時,痛快應下了這門親事。
不過最初他本以為那人隻是為了和長孫家攀上關係,才會毫不忌諱地求聘他這個剛被皇家厭棄的郎君。
可定親那日,那人隔著屏風朝自己望過來的那一眼,卻叫他不知為何驟然間便心緒翻湧,落荒而逃。
還有那夜,那人就那樣毫無預兆地闖進了他的房中,他半生循規蹈矩,被京城的夫郎郎君們譽為姿儀典範,按理說遇到這樣的事,沒將人打出去都算好的了,怎麽還能讓一個女子占了臥榻呢。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雖然在林惜麵前表現得那樣從容淡定,可心底裏卻極為歡喜她對自己毫不設防的態度,甚至在天明睜眼之時,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心中升起了無盡的失落。
他真的可以將自己交給她嗎?回想起那夜昏黃燭火下她望向自己那繾綣的目光,長孫硯手指無意識地拈上了自己的衣擺。
“郎君,當真是好看極了,不信您站到鏡子前麵瞧瞧呢。”觀岑見長孫硯麵色猶疑,半晌沒說話,忙揚了笑臉開口道。
“是啊,您站到鏡子麵前瞧一瞧,就知道奴與觀岑所言非虛了。”觀瀾也在一邊附和,說完還朝著觀岑使了個眼色。
觀岑會意,忙伸出手和觀瀾兩人一左一右,半推半扶地將長孫硯帶到了鏡前。
長孫硯這才抬頭望向鏡子裏的自己,片刻後有些恍惚地伸手撫上了自己的麵龐,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麵色紅潤,神采飛揚的鏡中人是自己。
“郎君這回該信了奴與觀瀾的話了吧,這顏色一上身,襯得您氣色都好了幾分呢。”見著長孫硯怔愣出神的樣子,觀岑適時插話道。
觀瀾認同地點點頭,繞著長孫硯上下打量了一圈,忽然有些疑惑地道:“不過林大人是怎麽曉得郎君的身量的,瞧這衣裳,還有剛剛那雙鞋,竟沒一處是不合適的,就像是繡郎站在郎君麵前親手量過一樣。”
“許是定親那日瞧了一眼吧……”觀岑瞧見自己郎君驟然通紅的耳根,像是想到了什麽,忍著笑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了觀瀾的視線。
“就隔著屏風看一眼,就能這麽清楚嗎?”觀瀾頓時有些驚訝。
“你忘了林大人是做什麽的了?她成日裏和那些犯人打交道,肯定早就練就了一雙利眼了,別說隔著屏風,就是隔著百來丈,怕也是能一眼看清楚人的衣著,身量。”見觀瀾不信,觀岑白了他一眼,言之鑿鑿地道。
“若真是這樣,那林大人當真是不得了了,竟連郎君近日來身上長了些肉都思慮到了……”
“咳咳,好了,鞋也穿了,衣裳也試了,我有些累,想睡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吧。”眼見著觀瀾再繼續發問,觀岑就要圓不,下去了,長孫硯輕咳一聲後出聲道。
“另一套還沒試呢,那套顏色更鮮豔些,郎君您上身肯定更好看。”觀瀾聞言,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
“我明日再試。”長孫硯搖搖頭,“將鞋子和衣裳都收到櫃子裏去,仔細些別勾壞了。”
觀岑兩人隻能頗為遺憾地點點頭,一個去拿鞋子,一個去取箱子裏的另一套衣服。
長孫硯也準備去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但還沒邁開腳,就忽然聽到身後觀瀾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麽?”
他回頭看去,隻見觀瀾一手拿著衣裳,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信箋一類的東西,不由得心尖一動。
“潤石親啟。”觀瀾也看清了手中信封上的字,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的笑容,朝著長孫硯揚了揚手裏的信箋,“郎君,應是林大人寫與你的。”
長孫硯唇角頓時漾開怎麽也遮掩不住的笑意,腳下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急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觀瀾的麵前,從他手裏接過了那封信。
他愛惜地撫了撫信封上泛著墨香的幾個小字,正準備拆開之時,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看向觀岑二人,果然撞上了兩人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好奇目光。
長孫硯拆信的動作一頓,不著痕跡地將手裏的信封往身後藏了藏,輕咳一聲,對著二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衣服和鞋子也等會兒再收。”
想偷看卻被抓包的二人頓時露出個有些心虛的神情,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間,出門之時還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直到確定二人的腳步聲遠去後,長孫硯這才緩緩坐到妝台前,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手裏的信箋,可才看到第一行字,他臉上剛剛壓下去的幾絲熱意便又再度湧了上來,耳根也紅了個徹底。
“卿卿潤石,見字如晤,展信舒顏,春寒料峭,相思難遣……隨贈小像一幅,望君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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