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女尊文裏的病弱表哥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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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在京城南邊的太平坊,和長孫府隔了大半個京城,與坐落於京城東邊,左鄰右舍非富即貴的長孫府不同。
    城南一片因著靠近幾年前發了大火的平安坊,因此顯得格外蕭條些,又因著林惜響徹京城的凶名,因此偌大的林府門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門可羅雀。
    不過此處雖然人煙稀少,但立於門前的兩名門房卻腰背挺拔,身板筆直,神色肅穆得同門前那兩尊石獅子一般,沒有絲毫懈怠之色。
    雖與林惜定親數月,又數次通信,但親自前來林府,卻也是長孫硯的第一遭。
    瞧著門前那兩名人高馬大,神情冷肅的門房,長孫硯兩人本以為喬裝打扮的他們需得費上一些功夫表明身份,再解釋一番做這樣打扮的緣由,才能讓門房進去通報。
    誰知兩人這邊才下了馬車,正猶豫著該如何上前表明來意時,那兩名門房卻已是將目光往這邊一掃,在看清了長孫硯二人的容貌後,先是一怔,隨即便立刻變了臉色,笑著迎了上來,“恭迎夫郎!”
    她二人態度自然而熱絡,仿佛早就等著長孫硯登門一樣,讓長孫硯不由得在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生出了幾分羞赧之感,他微微低了低頭,想要掩下在聽到二人對自己稱呼之時,臉上悄然升起的幾分薄紅。
    “你們識得我家郎君?”見著二人殷勤的態度,觀瀾上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長孫硯往自己身後藏了藏,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
    “這位哥哥莫怕。”那兩人見得觀瀾的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笑著開口解釋道,“我二人雖未能有幸得見夫郎容顏,但卻也識得長孫府上的馬車徽記,我家大人又曾囑咐過,若是貴府遣人來訪,叫我們定不可怠慢,因此才……”
    聽見二人的解釋,觀瀾放鬆了下來,轉頭看向長孫硯,看見他微微點了點頭後,這才默默退到了長孫硯身後。
    “我們替我家郎君送些東西給林大人,不知林大人如今可在府上?”長孫硯將觀瀾手裏的食盒接過來,表明了來意。
    門房似是這才注意到長孫硯的打扮,又聽得他這話,頓時便明白了長孫硯兩人這是悄悄前來,不欲聲張的意思,忙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改了稱呼道:“原來兩位哥哥是替長孫郎君辦差事來了,我家大人如今正在府上,小人這就領二位前去。”
    “有勞。”長孫硯見二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朝著二人屈了屈膝,露出個有些感激的笑容。
    “不敢不敢。”兩名門房哪敢受自家未來夫郎行的這一聲有勞,忙側過身子,避開了他的謝禮,“還請隨小人來。”
    那門房領著長孫硯二人進了府,本欲讓人前去通傳的,但長孫硯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林大人如今有傷在身,宜靜不宜動,我們去瞧上一眼,把東西放下便好了,不用去特意通傳。”
    他嘴上雖這樣說,但心底裏卻清楚這不過是自己的借口罷了,就像爹爹時不時就要突然去阿娘書房裏走上一走,美其名曰替她整理書函,但實際卻是為了看看娘親有沒有背著他做些紅袖添香,鴻雁傳書的事。
    他也想看看,林惜整整一月閉門不出,沒有傳來隻言片語,到底是在做些什麽,難道她不清楚這樣做他會心緒難寧嗎?
    還是說她當真如那六兒所言,因著雙腿不能站立,自覺成了廢人,所以想要同他斷了往來嗎?又或者是她有了新歡?
    想到這樣的可能,長孫硯頓時便有些咬牙切齒起來,明明當初是她那樣甜言蜜語將他撩撥得心猿意馬,甚至還不惜以命相護,將他一顆心捏得死死的。
    若是她如今敢輕言舍棄他,那他,那他就是舍下了這一身傲骨,也要同她糾纏到底,婚書上的“貧賤不移,死生不棄”可不是隨意許諾的!
    門房並不清楚長孫硯此時心中的思緒翻騰,聽了他這話後,雖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合禮數,但到底還是將林惜素日裏交待的“見長孫郎君如見我,他吩咐什麽你們隻管照做就成。”的話聽進了心裏,因此便也打消了派人通傳的打算,隻管領著長孫硯二人穿過一道道長廊,往林惜院子裏走去。
    林府占地很大,是當今陛下賜給林惜的,據說當時林司寇替陛下辦了一件大案子,酈帝龍心大悅之際便詢問她想要什麽賞賜。
    若是按照約定俗成的流程來看,林惜此時應該是要跪下謝恩,然後再推辭一番,說些什麽“為陛下辦差,都是臣的榮幸。”之類的恭維話,而後皇帝拊掌大笑,再賜下早就想好的賞賜。
    可偏偏這林司寇卻不按套路出牌,在酈帝詢問她想要什麽賞賜之後,雖也跪下了,但卻是擰著眉頭仔細思索了半晌,而後才頗為認真地向酈帝請求道。
    “京城物貴,居大不易,臣無親族照拂,無錢置產,如今還同下官擠在衙署裏,若陛下憐惜,便賜臣一套宅子吧。”
    據說當時酈帝聽完後,先是怔愣了片刻,似是沒想到她一個天子近臣竟過得這樣拮據,而後便爽朗一笑,揮手應允了這個樸實無華的請求,也因此才有了如今的林司寇府。
    不過酈帝雖是應允了,但現成且又合適的宅子卻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得到的,挑來挑去,最後才選了這處遠離城東邊官府邸紮堆的宅子。
    宅子占地極廣,長孫硯二人隨著門房走了兩刻鍾,才終於穿過前院,繞過花園,到了後院。
    “兩位哥哥,前邊兒便是我家大人的院子了,小人便不再多送了。”那門房指了指前麵的一處院落,朝著長孫硯二人開口。
    “有勞了。”觀瀾適時地遞上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
    “不敢不敢,為夫……為兩位哥哥引路,乃是小人的榮幸。”門房忙擺擺手,地將觀瀾的荷包推了回去,“且府上有規矩,不能收賓客的打賞。”
    見她態度堅決,兩人也隻好作罷,再次朝她道了謝,這才緩緩朝著院門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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