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真喜歡白白淨淨的，也不會深夜給我打電話了，讓我趕緊來了。”何晏陽一眼就看穿她的口是心非，輕哼一聲，牽著林惜的手就往那一堆正在吃瓜的人麵前走去。
    “你要幹嘛？”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拉拉扯扯的，林惜有些害羞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
    “不幹嘛。”感受到林惜的掙紮，何晏陽非但沒有放手，還反而握緊了幾分，挺了挺胸脯，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宣誓一下主權。”
    掙脫不開，林惜也隻能隨著他去了，況且這本來也是她這麽急吼吼的叫何晏陽趕緊過來的目的。
    何晏陽牽著林惜走到那群正啃著西瓜不時朝他們張望過來的人群麵前，笑容滿麵地開口，“各位同學，西瓜甜不甜？”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眾人自然沒有那麽不識眼色的，紛紛點頭說些甜得很，多謝之類的話。
    “好吃就行。”見大家紛紛點頭，何晏陽這才加深了幾分笑容，繼續開口道。
    “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我叫何晏陽，是隔壁體院的，林惜是我女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雖然咱們兩所學校隔得近，但畢竟我不是貴校的人，所以不能時時陪在我女朋友身邊，她又是個從小嬌氣的，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還請大家幫我多多照顧她一下。”
    說到這裏，他語氣停頓了下，轉頭看向旁邊箱子裏滿滿一箱的西瓜皮，開口補充道。
    “當然，為了感謝大家對我女朋友的照顧，接下來你們軍訓期間的西瓜我都包了。”
    “哇！”他話音剛落，剛剛還有些麵麵相覷的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老板大氣！”
    “你倆給我鎖死！”
    “祝你們99啊！”
    “放心吧哥，咱們會照顧好嫂子的。”
    “謝謝大家的祝福，不過有些醜話我也要說在前麵。”等到眾人的歡呼聲漸漸弱了下去，何晏陽這才挑了挑眉，重新開口，“我這人脾氣不好，又最是護短，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想挖我牆角，那最好還是掂量掂量自己骨頭夠不夠硬，扛不扛揍。”
    他一邊說，一邊將目光一一掃過最後幾排，幾個表情明顯心虛的男生，冷哼了一聲，這才對著眾人點了點頭。
    “那你們繼續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聽說貴校風景不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去逛逛。”說完便拉著林惜離開了。
    等到確定眾人看不見自己後，被何晏陽的一番霸總發言尬得頭皮發麻的林惜，這才頗為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
    “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
    “欸，還是惜惜了解我。”被林夕甩開手的何晏陽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又笑嘻嘻地重新牽了上去，頗為自得地揚了揚下巴，“怎麽樣？帥不帥？我在網上和魯東網友學的，又得體又霸氣。”
    看著他笑得幾乎要冒傻氣的模樣，林惜實在不忍心告訴他自己的腳趾都快把膠鞋底摳爛了，隻能閉了閉眼，轉移了話題。
    “帥倒是帥了，可你答應了他們天天買西瓜，那得多少錢？”
    “你們軍訓就剩三天了，今天買西瓜就花了100來塊錢，三天下去最多4 500，我雖然沒咱們市狀元這麽有錢，但這點兒小錢還是掏的出來的嘛。”何晏陽不在意地撇撇嘴。
    “4 500也是錢啊，何不食肉糜的小少爺。”林惜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胳膊。
    何晏陽抓住她的指尖，飛快湊到自己唇邊親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勾起了嘴角，“吃人嘴軟，4 500就能換你大學四年不被騷擾，還能結下不少好人緣，何樂而不為呢？”
    “就你聰明。”林惜嗔了他一眼，但心裏卻早就軟成了一片，“熱不熱？坐那麽久的飛機過來累不累？吃東西了沒有？你學校還沒開學，那你訂酒店定好了沒？”
    自接到林惜電話起就沒怎麽閉過眼吃過東西的何晏陽被她這麽一問，這才感覺到自己確實又累又餓，忙哀歎了一聲，將頭邁進林惜的肩窩，聲音悶悶道。
    “好累呀，好餓啊，要寶寶親親才能好。”
    “又貧。”林惜伸手在他頭頂拍了一下，“餓了就快起來，我帶你去吃飯。”
    “親一個嘛，我都大半個月沒見到你了，吃東西都沒胃口，晚上更是想你想的都睡不著。”何晏陽閉著眼睛，伸手環住林惜的腰，不依不饒地耍賴。
    “想我想的茶飯不思，也沒見你瘦啊，還是這麽重。”林惜好笑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怎麽可能沒瘦？你摸，我臉和腰都瘦了一圈。”何晏陽說著就要拉著林惜的手往自己腰上放。
    “有人呢。”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林惜忙有些麵紅耳赤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不摸就親親我嘛。”何晏陽也沒有再堅持，而是把臉湊到林惜麵前，還鼓起了那半張臉的腮幫子。
    “好了好了，拿你沒辦法。”林惜環視一周，確認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後，這才踮起腳，在何晏陽臉上飛快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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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也迅速在林惜臉上親了一口，這才鬆開環著她腰的手，轉而重新將她的手掌包進自己的掌心，語氣雀躍道。
    “好了，咱們去吃飯吧，我快餓死了，你不知道飛機上的東西好難吃，吃上一口，脖子都要抻出二裏地……”
    不過雖說何晏陽這人一旦開了竅後就變成了戀愛腦，時時刻刻都想著和林惜親親抱抱摟腰腰，走到哪兒都要十指相扣，恨不得化身為自家親親女友的貼身掛件，黏黏糊糊地讓林惜招架不住。
    但說來也怪，盡管他一年360天樂此不疲地穿梭在兩所學校之間，一有時間就黏著林惜，更是動不動就變著法兒地求抱抱求親親，可真正突破最後那道防線，卻硬是拖到了兩人大四那年。
    那時的他作為學校高水平隊員的代表，被選中參加全國大學生聯賽，隨著教練一起去到了距離雲都千裏之外的外省參加比賽。
    比賽挺重要的，不僅影響到個人的成績，還關係到學校的榮譽，因此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幾乎都在封閉式訓練。
    再加上一個星期左右的賽程，滿打滿算下來，差不多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看起來不長，但對於自出生以來就幾乎沒怎麽和林惜分離過的何晏陽來說，卻足夠漫長到近乎煎熬。
    封閉式訓練的那段時間，隻要休息時間一發手機，何晏陽的眼睛幾乎就長在了手機上，而手機屏幕裏，無一例外地，永遠都是林惜的身影。
    在封閉訓練期間，隻要休息時間一到，何晏陽拿到手機的第一秒就會立刻撥通視頻。
    隊友們總笑他眼睛長在了屏幕上，因為每次發手機時，他都會找個安靜的角落，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裏林惜的一顰一笑。
    無論是吃飯、休息還是訓練間隙，隻要手機在他手裏，屏幕上永遠都是林惜的身影。
    有時是她伏案畫設計稿的側臉，有時是她睡眼惺忪的晨起模樣，甚至有時候林惜因為過於專注眼前的事情，而忘了及時調整角度，隻在鏡頭裏露出了半頭烏黑的發絲，他都能近乎迷戀般地看上好一會兒。
    比起他的望眼欲穿，相思成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林惜倒是要好上不少。
    那時的她雖然已經拿下保研名額，但仍然還是所有所有學藝術的大四學生一樣，麵臨著畢業設計和論文的難題。
    且指導她畢設和論文的老師雖然才華橫溢，在專業領域赫赫有名，但卻也有著很多搞藝術創作的的學者的通病——龜毛且追求完美，對自己和所指導學生的作品有著近乎病態的苛刻要求。
    林惜在租住的小房子裏忙得昏天黑地，熬得雙眼無神，麵目猙獰，疲於應付對細節吹毛求疵的指導老師，自然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何晏陽。
    因此兩人視頻通話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何晏陽在說
    可忽然有一天，不知是因為她的設計和稿子終於在老師那裏暫時通過了，她忽然閑了下來，還是因為想起何晏陽前兩天和她說過馬上就要回來了。
    當她從桌案上一堆亂糟糟的設計圖裏抬起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將窗外暮春時節的草木都洇成了一團團或深或淺的綠。
    她忽然就想何晏陽了，想念他總是熱得有些惱人的體溫，汗津津卻非要來蹭她肩窩的臉，比她大出一倍卻想盡辦法往她掌心鑽的指尖，接吻時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垂。
    桌子一角擺放著兩人出去玩時塗的石膏娃娃，窗台上兩人一起買的多肉油潤得仿佛要爆開，手邊的懶人沙發還留著他慣常倚坐的凹陷……
    這些平日裏不甚在意的細節，沒有存在感的物件，此時卻忽然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姿態闖進林惜的腦海，映入她的眼簾。
    在寂靜的房間裏，隨著滴答作響的鬧鍾，化作一根根紮進心尖的小刺，隨著心跳泛起綿密的疼。
    盡管距離兩人上次視頻通話才過去了一個晚上，林惜卻第一次對“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句話有了實質的感受。
    她忽然起身，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衣櫃門，有些在裏麵急切地翻找起來。
    片刻過後，捧著何晏陽睡衣的林惜將自己砸進了床裏，將頭埋進了毛絨絨的布料中，久久沒有動作。
    衣服早已洗過，且兩人用的洗衣液都是林惜挑選的薰衣草味，按理說何晏陽衣服上的味道和她衣服上的應該並沒有什麽不同。
    可感受著貼在臉頰皮膚上的柔軟觸感，聞著包裹在鼻尖的淡淡清香，林惜卻仿佛回到了自己被何晏陽摟在懷裏，將頭埋在他胸口時的場景。
    可衣服終究隻是衣服，即使有著一樣的觸感，一樣的氣味，卻沒有何晏陽身上一樣的溫度。
    林惜從衣服裏抬起頭，起身走到桌子邊，拿起手機，猶豫良久，終究還是在撥號和視頻通話間選擇了撥號。
    她不想讓何晏陽看見自己此時鼻尖發紅，眼眶濕潤的模樣——盡管她知道平時這個時間，他一般都在訓練，手機還沒發下來，接不到她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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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洶湧的思念湧上來的時候，人的行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本以為會是忙音，可出乎林惜意料的，幾乎是在鈴聲響起的瞬間，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何晏陽有些驚喜的聲音。
    “喂！惜惜！”
    何晏陽上揚的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雀躍，林惜的鼻尖驀地一酸，忍了好久的眼淚忽然就奪眶而出。
    “喂？惜惜，怎麽不說話呀？”
    見林惜半天沒有回應，何晏陽的聲音裏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疑惑。
    思念如潮水一般漫向四肢百骸，但林惜的喉頭滾動了半晌，卻隻是對著電話那頭語氣淡淡地說出了一句。
    “何晏陽，雲都下雨了。”
    “惜惜，你是不是不開心了？誰欺負你了？”
    她雖竭力忍著哭腔，但何晏陽卻瞬間便從她有些發顫的語調裏，聽出了她情緒的不對勁。
    “沒有，就是……”林惜吸了吸鼻子，聲音低得仿若歎息。
    “怎麽了？”聽見她說沒事，電話那頭的何晏陽明顯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聲音放得更輕柔了些。
    “就是，想你了。”林惜垂下眼瞼，緊了緊自己懷裏的睡衣。
    “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恨不得馬上就回到你的身邊。”何晏陽聞言，語氣裏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惆悵。
    “你不知道，我這兩天想你想得吃不……”似乎是怕這樣說讓林惜擔心，他連忙轉移了話題。
    “不過還有兩天我就能回來了，你別傷心。
    “我聽說這邊有一種糖很好吃，到時候給你多帶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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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一天了，今天還專門多更了一些，結果審核一直卡，每次都不一次性說完，改了又出現新的，真的累了被鎖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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