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韻兒瞪大眼睛，看著宋錦程：
    “你……你叫我什麽？”
    宋錦程又笑起來，表情認真的喊了一句：
    “姚夫人。
    “怎麽的，不對。”
    姚韻兒深吸一氣，腦中千回百轉：“程兒，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麽謠言？
    “你別聽別人亂講，外頭傳謠的都是看熱鬧的多，你若真有什麽問題，直接來問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宋錦程提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一擦嘴角的酒漬，臉上帶著一股醉意，看向姚韻兒：
    “哦，那你說，我的父親是怎麽死的？”
    “你的父親，自然是因為玉蘭院的小廚房起了火，被燒沒的。”
    說到這個，姚韻兒有些心虛。
    這種心虛，看在宋錦程眼裏，那便是另外一層意思。
    他又哈哈大笑起來，幾乎要把眼淚笑出來。
    “是燒死的，還是因為馬上風而死，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你說什麽？”
    姚韻兒臉上露出怒意，“程兒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他可是你的父親。
    “你父親來玉蘭院是為了和我商議你世子之位的事。你這麽說，是對你父親的不尊重也是對我的不尊重。”
    宋錦程：“就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才敢這麽說。
    “怎麽，是不敢回答了嗎？扯什麽尊重不尊重，是心虛嗎？”
    姚韻兒想不通，宋錦程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語氣嚴厲道：“我再說一遍，你父親是因為起火來不及逃出去才沒的，他現在就躺在靈堂上的棺槨裏。”
    宋錦程呲聲：“姚夫人真是好手段。
    “居然能這般顛倒黑白，也是了，若沒有這樣的能力，怎麽能騙過我的母親那麽多年。”
    姚韻兒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程兒，你在說什麽，我一點也聽不懂。”
    “你怎麽聽不懂？你不過是裝不懂。”
    “程兒，有什麽話大可以直說，不必跟大伯母拐彎抹角。若你想知道什麽，伯母也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宋錦程向姚韻兒看過去，語氣隨意：
    “我就想知道，我父親是怎麽死的。”
    姚韻兒沒想到宋錦程在這個事情上這般糾結，再一次出聲道：
    “你父親是因為火勢太大而死，如果你實在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宋錦程哈哈大笑：“我當然不信，因為我知道父親是怎麽死的？他是馬上風，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死在了你姚夫人的肚皮上。”
    姚韻兒一張臉刷地蒼白一片，頓了頓才開口：“那是你父親，你不該這般折辱他。”
    “嗬嗬，折辱？我說的是事實，姚夫人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來倒打一耙？”
    姚韻兒一臉悲傷：“我說的也是事實，為什麽你不相信我？”
    宋錦程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像淬了毒一般，咬牙切齒的開口：
    “因為，我親眼所見。
    “我親耳聽到，你跟我父親在商量，我的世子之位該何去何從。我親耳聽到你跟我父親在玉蘭院顛鸞倒鳳，我親耳聽到，我父親沒了聲息。
    “哦，還有……，姚夫人可能不知道，玉蘭院的那把火，是我放的，哈哈哈哈哈……”
    宋錦程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而後提起酒壺，猛的喝了一大口。
    姚韻兒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而後踉蹌著往後兩步，險些站不穩。
    她看著宋錦程，似乎用盡了力氣開口：“你……你說什麽？”
    宋錦程很滿意姚韻兒的反應，姚韻兒把他當傻子，現在終於輪到她自食惡果。
    他看著姚韻兒，臉上帶著笑意，把剛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我說，我都聽到了，我都看到了。
    “你們在玉蘭院偷情的時候，我就在外麵，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也聽到了你們說十六年前換子的事情，更聽到了父親死的全過程。
    “姚夫人，可驚喜？”
    “你……你說什麽？”姚韻兒腦袋嗡嗡作響，腳上輕飄飄的如踩棉花，她怎麽也想不到，宋錦程居然會……
    “你……你知道了……”
    宋錦程：“是啊，當然，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的母親原來是個這麽不知廉恥的女人。
    “怎麽可能呢？我的母親明明該是名滿京城的雲家貴女，怎麽會是這樣，不應該啊……”
    聽著這話，姚韻兒心痛難當。
    “程兒，既然你聽到了，你就該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宋錦程嗤之以鼻：“為了我？
    “姚夫人說得真好聽。
    “你若老老實實承認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我還敬你一分。別什麽都賴到我身上來。明明自己貪圖富貴，卻要我來背鍋。姚夫人真是好算計呀。
    “不僅瞞了我母親十多年，還瞞了我十多年，現在還做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姚夫人怎麽能這般不要臉。”
    姚韻兒沒想到宋錦程這般說話，淚如雨下：
    “程兒，外人如何說我都好，你……你實在不該如此。”
    宋錦程：“哦，我不該這樣說你，那該怎樣？還要誇你？說你做得對做得好？嗬嗬，笑話。”
    姚韻兒淚水肆意：“外人如何說我都好，唯獨你不能……”
    宋錦程反問：“我為什麽不能？你毀了我的一生，我為什麽不能？我才是最有資格說你的那個，我為什麽不能？
    “姚夫人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見他這番態度，姚韻兒心如刀絞，想著當下的狀況，也隻能忍著心緒開口：
    “這個事情，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瞞著你了。我和你父親……確實很多年了。你確實也是我們的孩子。
    “我把你放到雲氏膝下做她的孩子，就是為了借她的勢，讓你前途無量，平步青雲，眼下就到了最後一步，無論你如何怨我都好，多忍耐些，一切，等雲氏幫你解決了你的前程再說。
    “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往外說。若被外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姚韻兒為了讓宋錦程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特地把事情往嚴重裏說，麵色更是嚴肅。
    卻不料宋錦程對她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哈哈哈，姚夫人怕不是還在做夢呢。這件事，怕都已經傳遍了。
    “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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