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完心裏竟然詭異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也許因為這樣至少還在大家的心理接受範圍之內吧，畢竟之前就在研究，現在能寫出這麽詳細的方案……雖然這也讓人震驚，但至少有發生的可能性。
    但要是陳望說自己是進來之後才想的……大家頓時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一個數學家，叫斯裏尼瓦薩·拉馬努金。”
    大家看著範國政一臉奇怪，不知道他此時突然說數學家幹什麽。
    “沒有。”
    “沒有聽過。”大部分研究員都沒有聽過。
    程應錦倒是了解一點，“是近幾年才越來越出名的那個數學家拉馬努金嗎？生前好像跟一位英國數學家合作研究過圓周率公式，但據說當時隻在一群頂尖數學家中出名。”
    “對對對，就是他，因為隨著他的筆記被公布出來，大家才發現他竟然寫了大量沒有被證明的公式和猜想！”
    範國政說完又激動的看向陳望，“陳研究員你能用數學證明出m序列的偽隨機性應該對數學挺有研究，那聽說過這位數學家嗎？”
    “啊？哦，聽過聽過。”
    “你不覺得你跟他很像嗎？”範國政目光炙熱的看著陳望。
    “不可能！”但陳望立馬就否定了。
    他可是看過拉馬努金長什麽樣的，他們兩個完全就是兩模兩樣，絕對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陳研究員就不要謙虛了，拉馬努金憑借直接發現了幾千個深邃的數學公式。
    這種罕見的天賦讓他在死後五十多年的今天被譽為了“直覺天才”的代表，令無數人震驚。
    而陳研究員表現出來的直覺天賦我甚至覺得更勝一籌·····這份跳頻電台的改造方案就是最好的證明，畢竟拉馬努金自己都證明不出來那些公式，但你的改造方案卻是有一步步詳細的過程。”
    陳望一愣，這…….
    “這確實是！”
    小才：“謙虛是一種美德。”
    陳望：“這確實是——範總工過獎了！嘿嘿嘿，沒那麽厲害，沒那麽厲害。”他要做一個有美德的人。
    這時眾人才明白為什麽雷名立一開始介紹陳望介紹的是天才研究員了，隻是現在看來這區區天才兩個字還是不足以形容陳望的恐怖天賦。
    “那····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跳頻電台的改造成功率·····真的有可能是百分之百？”一個研究員不太確定的問道。
    大家這才猛然從震驚中回神，隨即臉上一片狂喜。
    對啊！那這成功率還真的有可能是百分之百啊！
    而且說不定真的能在五天之內改造出來，畢竟他們現在手上拿著的真的算得上是跳頻電台的製造說明書了……
    此時範國政和程應錦看了雷名立一眼，三人眼中卻閃過更深的想法。
    “好了既然這樣那大家就跟著陳望把方案過一遍吧，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問陳望。”說著雷名立拿著清單起身，“陳望，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先去把東西和實驗室準備好。”
    “好的雷部長，沒問題。”
    雷名立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望想起什麽又趕緊叫住了他，“哎，雷部長。”
    “怎麽了？還有什麽需要嗎？”
    “那個你們電話在哪裏啊？我得給我爺奶打個電話，他們還等著我帶他們去看天安門呢，現在隻能讓他們等一等了。”
    ······
    兩天後，華科院。
    盧和忠愁眉苦臉的推開高鳴謙辦公室的門，“高教授，這陳所長到底去哪啊，江寧省那邊說他們五天前就出發了，那至少兩天前就應該到首都了啊，這怎麽還沒聯係我們呢？”
    高鳴謙頭也不抬，“你們那邊這麽閑嗎？你這兩天一天往這邊跑三四趟，張教授不生氣？”
    “活兒幹完了張教授生什麽氣？”盧和忠說完臉上又浮起興奮之色，“我給你說高教授，我這兩天又把我之前的想法理論整理了一遍，越來越覺得那陳所長說的銅氧化物是正確的研究方向！”
    高鳴謙翻找資料的手一頓，“那你回來之後是準備換研究方向了嗎？”
    “高教授覺得可行嗎？”盧和忠作為高級研究員雖然也可以自己帶頭研究課題，但每個實驗室都有研究任務，高鳴謙作為負責人，如果不同意他中途轉變研究方向，那他自然不好私自轉變。
    高鳴謙這幾天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金屬和合金雖然是超導研究公認的主流材料，但好像真的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再怎麽研究也突破不了40K的臨界溫度。
    也許換個研究方向確實是一條路，但也意味著高風險、高投入。
    從金屬合金轉化到銅氧化物就等同於全部重新來過，銅氧化物有上百種，到底哪一種才是具有超導性質的材料他們需要一一實驗，但每一次實驗都是對人力物力資源的消耗。
    他作為實驗室的負責人，國家給他們投入了那麽多資源可不是讓他們浪費的，他必須得謹慎。
    “等聯係上那位陳所長跟他談談之後再說吧。”
    盧和忠聽完一喜，這說明有希望啊！
    不過隨後又一臉沮喪，“這陳所長到底去哪裏了啊！”
    “你們聯係的是誰？”高鳴謙一邊繼續整理資料一邊問道。
    “他們研究所的啊，接電話的一直是一個人，我聽那聲音感覺跟小孩似的，但應該不是，他說他是研究所的主任。”
    “那你沒問他陳所長去哪了嗎？”
    “問了啊，人家說去首都了。”
    高鳴謙：……
    “連來首都幹什麽都沒說嗎？”
    盧和忠一臉無奈的聳聳肩，“沒，所以隻能把我們的聯係方式給人家，然後等著人家聯係我們了。”
    高鳴謙見狀說道：“我突然想起個人，說不定找他問問能找到這位陳所長。”
    “誰？”盧和忠立馬來了精神。
    “數學院的馮春來教授！當初就是他大力支持我們物理院和江寧省物理研究所合作的，他說不定認識這位陳所長，不然也不會那麽幫忙了。”
    盧和忠激動得一拍桌子，“對啊！哎呀高教授果然還是你的腦子好使啊，我現在就去數學院找馮教授去！”說完就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
    但盧和忠不知道的是其實現在不僅隻有他心急的想找到這位陳所長，在首都另一個方向，四機部科學技術司的司長阮仲楷也急切的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