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瑾上了賊船？
    陳望覺得自己才上了“賊船”，就打這麽一會兒的電話，高參謀就到處找人了。
    “陳研究員，雷部長請你過去一下。”
    “啥事啊？”
    “是這樣的，華科院的裴淮教授請過來了，現在裴教授正在會議室裏看你之前的證明呢。”
    其實當天雷名立就聯係了裴淮，但那時候裴淮在華清大學做講座，兩天後的今天才抽出空來。
    “哦。”
    “其實剛剛裴教授聯係雷部長時，雷部長說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不用麻煩裴教授過來，但裴教授一聽說有人竟然把m序列的偽隨機性證明了出來十分激動，非要過來看看。”高華怕陳望誤會解釋了一句。
    結果陳望根本沒有多想，點點頭，高興地跟著高華往會議室走去了。
    一進會議室陳望就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站在黑板麵前，臉色興奮一邊看嘴裏一邊還不停念著什麽，整個人都快貼到黑板上去了。
    “陳望。”雷名立看見陳望立馬招呼道。
    “雷部長。”陳望走過去，“雷部長，頻率合成器申請得咋樣了？”
    雷名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正在跟航天科工那邊溝通。”
    還在溝通？那這要什麽時候才能申請下來。
    雷名立見陳望沒說話，想了想決定說個預計的最快時間，“但三天之——”
    結果陳望直接問道：“明天能申請到嗎？”
    “·····恐怕不行。”雷名立搖頭苦笑，速度達到100毫秒以上的頻率合成器在航天科工那邊也是稀缺物資，航天屬於國防重工，怎麽可能這麽快申請到。
    “那就算了，我自己弄一個吧。”
    雷名立頓時愣了一下，但隨即說服自己，陳望已經自己弄了一個跳頻序列產生器了，再弄一個頻率合成器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自己弄一個什麽？”但旁邊突然響起一聲疑問。
    雷名立和陳望同時轉頭過去，發現裴淮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
    “裴教授看完了？”雷名立開口。
    “這個證明簡直完美！邏輯嚴謹且清晰。”
    說完裴淮又看著黑板感歎道：“我沒有想到國內竟然也有跟我一樣研究這m序列的，隻是我足足研究了兩年，直到今年才有突破，不知道這位研究了多久。”
    陳望湊過去，“我半個月前開始研究的。”
    雷名立：…….
    小才：“真的，你沒有被打全靠別人素質高。”
    可能真的是怕陳望被打，雷名立趕緊給震驚中的裴淮介紹道：“裴教授，這位就是寫這證明的陳望陳研究員。”
    結果裴淮又是一驚，聲音陡然拔高，“你就是陳望？”
    陳望嘴角立馬止不住的上揚，他已經這麽出名了？
    其實如果是在後世，陳望證明出拉馬努金的圓周率公式隻需要幾個營銷號或者新聞視頻號宣傳一下，國內可能百分之八十的人就都會知道他。
    但這個年代因為通信技術和交通的不方便，信息轉播有很嚴重的滯後性和局限性，所以當初即使陳望上過報紙，還被新聞播報過，但陌生人中認識他的還是很少。
    而且就算知道這個人，不是一直關注的話，也很難把名字和人對上號。
    雷名立顯然也挺驚訝，“裴教授認識陳望？”
    “兩個小時前認識的。”裴淮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臉感歎，這真的是太巧了！
    “我來之前正好在馮春來教授那裏請教一個數學問題，結果物理院的一位教授急匆匆的跑過來詢問馮教授是不是認識江寧省物理研究所的陳所長。”
    說到這裏裴華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陳望，“兩個小時前我還覺得馮教授說的話是不是誇大了，但現在看來馮教授可能還說得保守了些。”
    陳望眼睛一亮，臉上全是期待，馮教書說他啥了？
    結果裴淮說完這句話就沒了。
    陳望：？？？？不是？說了那麽多，最重要的話咋就省了呢？
    “陳研究員，我最近也有了很大的突破，而且我跟你想法一樣，沒有直接去證明它的偽隨機性，而是針對“有序片段”的實際場景用數學來證明，但我用的是限域和數論，我想算出他線性複雜度的精確下界。”
    陳望聽到這裏也來了興趣，“裴教授這個方法也很好啊！如果直接算出線性複雜度精確下界值，不僅能證明m序列的緊致性，而且很有指導意義，能直接告訴密碼係統設計者，利用m序列時截取多長片段才能達到期望的安全級別。”
    “對對對！我也是這麽想的！”裴淮激動不已，第一次遇到他一說就能完全明白他想法和思路的人。
    “那裴教授證明到哪一步了？”
    “我已經證明出了序列片段S的線性複雜度等於其在有限域·····”裴淮說著直接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裴教授已經到這一步了？既然都已經證明出這個最小多項式是由這些元素在GF（2）上張成的空間的維數所決定的，那接下來就是算出精確的數值了。”
    “但我卻已經卡在這一步好幾個星期了，今天去找馮教授也是因為這個，總感覺就差臨門一腳了，但就是找不到那道門在哪裏！”裴淮神情苦悶又懊惱，之前到了這一步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焦慮。
    雷名立見陳望和裴淮已經旁若無人的沉浸在討論中也不想打擾兩人，給了高華一個眼神，示意他跟上，然後就輕手輕腳的出了會議室。
    踏出會議室的同時雷名立聽到陳望說：“其實很簡單，裴教授你可以轉化一下思維，把它轉化為幾何問題就很好算了。”
    “幾何問題？”
    “對，你看看啊，這些冥次生成的循環子群中，有多少個元素是在······”
    “雷部長，陳研究員這腦子真的是太恐怖了，裴教授困了好幾個星期的問題，他聽完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這可是專業的數學知識。”
    雷名立笑笑，“你剛剛沒聽裴教授說他是在馮教授那裏知道陳望的嗎？”
    “聽說了，但馮教授是誰啊？”
    “華科院數學院數一數二的數學教授，跟在華院長身邊做研究的。”
    一聽華院長高華連連點頭，“那也是國內頂尖的數學家了。”
    “但他當初因為陳望的數學天賦不辭辛苦從首都專門跑去了江寧省，就是希望陳望能進華科院的數學院。”
    “嘶！陳研究員這都沒去？”
    “其實一起去的還有六三所的吳教授，但他是因為陳望在無線電研究方麵的天賦去的。”
    高華更加震驚，“這麽重量級的兩位教授不遠千裏的趕過去，結果一位都沒有把陳研究員帶回去？”
    “嗯。”因為有人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不過不是還沒有轉正嘛，其實他們首都軍區也可以再成立一個研究所·····雷名立眼神熠熠的打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