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和忠和高鳴謙震驚過後心裏一時都有些複雜。
    如果是其他地方研究所跟他們提這種合作他們決不會有任何猶豫肯定立馬拒絕，不，其他地方研究所根本就不會這麽提！
    也隻有陳望······
    但也正是因為有陳望，所以盧和忠和高鳴謙此時竟然還有一口答應下來的衝動。
    陶斯言一看盧和忠和高鳴謙表情就知道兩人心裏在想什麽，但作為“過來人”再加上還是倆人的朋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如果合作的話，那是這王教授一個人來華科院吧？”
    聽了這話盧和忠和高鳴謙立即反應過來，對啊！陳望說的是出王教授，可沒有說還有他！
    而且他手上還有其他項目，到時候就算想幫忙也分身乏術，那到時候不就真的隻出了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上麵領導出於綜合考慮肯定不會答應這樣的合作。
    這樣一想兩人也不敢一口答應了，高鳴謙想了想開口，“陳望，這事我們沒辦法做主，隻能看——”
    與此同時陳望也開口回陶斯言的話，“王教授會帶著我計算好的原料配比來。”
    ······
    “哦，陶教授好像問的是人，那我就不確定了，因為不知道王教授會不會把家人帶上。”
    完了有點疑惑的看向高鳴謙，“對了，高教授，你剛剛說啥來著？是說你和盧教授沒辦法做——”
    “能！能能能！”盧和忠直接搶在高鳴謙前麵對陳望信誓旦旦保證道：“陳望，你放心，隻要我們這個項目能通過，我一定在領導麵前力保我們合作成功！”大不了他就像馮教授那樣，“煩”得他們院長沒法！
    盧和忠是本來就讚成研究銅氧化物，所以一聽到原料配比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高鳴謙雖然也很激動，但幸好理智還在，“但陳望你剛剛也說了，王教授是無意間合成出來的，沒有配比做參考，那要計算出準確的配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是完全沒有參考，王教授之前合成的樣品配比都是參考，我來之前就已經算出了三個，到時候等王教授到了，我再跟他討論討論，應該就能確定下來了。”
    ······
    會議室裏有片刻的沉默。
    三秒後。
    盧和忠：“合作合作！我堅決讚成合作！”
    高鳴謙：“那我先把陳望提出來的這個觀點整理成理論報告，到時候更有說服力！”
    陶斯言……陶斯言轉頭就對陳望送上一個大大的微笑，“陳望，這超導體你都研究了，不可能對半導體沒有研究吧？”
    陳望眼睛一亮也露出個大大笑容：“一點點一點點，最近正準備研究提煉高純度多晶矽，但沒有冶煉和還原設備，陶教授——”
    不等陳望把話說完陶斯言就趕緊打斷，“那就等陳所長你先把高純度的多晶矽提煉出來後我們再交流吧，嗬嗬嗬嗬。”開玩笑，那大東西他們華科院也隻有一套啊！
    “行，反正到時候研製芯片的時候還需要——”
    “啊！我突然想起來我研究室還有重要事沒做！”陶斯言“唰”的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那什麽，你們慢慢聊，我就先走一步·····”然後話剛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陳望見狀趕緊起身站在窗戶口提醒道：“陶教授，那台自動測試設備還是直接寄到江寧省去就行了啊！”
    本來就走得急匆匆的陶斯言聽了這話直接一個踉蹌·····
    “陶教授？”
    “行行行，聽見了聽見了。”
    “好咧，謝謝了啊！”陳望這才心滿意足。
    陶斯言離開之後陳望也沒有待多久就準備走了，他今天得回他爺奶那去。
    盧和忠和高鳴謙也沒有多留陳望，為什麽要選擇研究銅氧化物的原因他們已經知道，現在就等寫好理論報告之後等上麵研判看能不能成立研究項目了。
    項目成立之後才能談合作的事。
    兩人一起送陳望出去，結果剛走到院門口就碰到了馮春來和高華。
    “馮教授，高參謀，你們怎麽來了？”
    馮春來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我來給你送東西，至於高參謀，應該是怕我們把你藏起來不讓你走了，所以特意來接你的吧。”
    高華知道馮春來是開玩笑的，心裏也不介意，笑了笑解釋道：“雷部長聽說陳研究員今天回去，怕不知道新搬的地方所以讓我來接一接。”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也好，至少安全有保障。”
    “是，也是為了確保陳研究員的安全。”
    陳望聽了趕緊說道：“那就謝謝高參謀了。”
    “陳研究員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馮春來把手中的文件袋遞給陳望，“來陳望，照片都洗出來了。”
    “這麽快？”陳望高興的接過來，一百多張照片裝在文件袋裏還有分量，陳望一邊往書包裏放一邊感謝，“謝謝馮教授和馮記者了，對了，這多少錢？”說著陳望就在書包裏掏錢。
    “上次怎麽說來著，你說馮記者說不要錢就算了，小夢是我女兒我還不了解？她親口說的不要錢，隻要你以後有空多跟我討論數學問題就行，當然不是昨天你跟華老他們討論的那種！”
    “嘿嘿嘿，好的好的。”陳望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把剛摸到錢袋子手又收了回來，“馮教授你想討論什麽就討論什麽！”
    “哈哈哈哈，好，那我可得回去好好想想！”
    陳望點點頭，“好咧，沒問題。”他最喜歡討論數學問題了！
    陳望重新背好書包，回頭跟盧和忠和高鳴謙告別，“那盧教授高教授再見。”
    “好，再見，有空再來啊陳望。”
    “好的，有空一定來。”陳望揮揮手跟著高華往大門走。
    走到一半突然又被盧和忠叫住，“哎，陳望。”
    陳望回頭。
    “那個，你回去記得給四機部的阮司長打個電話，他好像也有重要的事找你！”去第四研究所找陳望的這幾天盧和忠都是蹭的阮仲楷的專車，此時再提醒陳望一下也算還了人情了。
    “哦哦好，記得了，三位教授再見，馮教授記得幫我跟華先生和陳教授說一聲再見啊。”
    “我知道的，走吧。”馮春來不知道怎麽的，明明知道陳望暫時還不會離開首都，但心裏就是生出一股不舍。
    “哎，這麽看著陳望的背影才有種他真的還是個孩子的真實感，剛跟我們討論專業知識的時候完全忽略了這一點。”高鳴謙突然感歎道。
    “是啊，而且他的真好忙，比我們這些大人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