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輔助你還不好？這說明你多重要啊。”
    陳望才不被小才繞進去，“雙方合作我難道就不重要了？而且人家一個大佬幹嘛要用來打輔助？還是輸出最重要！”
    “其實就是不想幹那麽多活兒，找那麽多理由。”
    陳望：.......知道還問！！
    伍開德說完之後平複了下心緒才問道：“陳所長，能把這次製矽的實驗過程記錄給我看看嗎？”他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問題。
    基於國內的製矽工藝和現有設備來說，陳望拉製出來的這根超優質單晶矽棒真的對他們的認知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如果不是現在手中還拿著這根單晶矽棒的檢測單，目光一錯就能看見盒子裏單晶矽棒反射的金屬光澤，伍開德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目前國內竟然有人能拉製出如此高品質的單晶矽棒。
    而且剛剛他才得知陳望這次拉製單晶矽的初始原料竟然連高純度的多晶矽都不是，而是直接用的工業矽！
    意思就是在這這短短四天的時間裏，陳望在沒有晶種和籽晶的情況下，把一堆工業矽變成了一根長達16厘米的單晶矽棒！
    這雖然聽起來隻是很簡短的一句話，但沒有晶種、沒有籽晶、原料還是工業矽這三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放國內任何實驗室都是一項艱巨挑戰。
    特別是晶種和籽晶，簡直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巨大難題。
    因為用西門子法把工業矽提煉成高純度的多晶矽時，就必須在還原爐內安裝本身就是高純度矽製成的U型矽芯作為沉積基底，這樣矽被還原出來才能沉積在矽芯上。
    而直拉法把高純度的多晶矽拉製成單晶矽棒也同樣如此，在單晶爐內，必須用單晶矽作為籽晶接觸到融化的高純度多晶矽液表麵，熔矽才會以籽晶為結晶中心，然後按照籽晶的結晶方向一層層凝固在上麵。
    所以且不說其他，就光是陳望是用什麽辦法在這麽短時間內先弄出晶種和籽晶的，伍開德就已經好奇得不了了。
    但製矽的過程記錄陳望還是真沒有寫，這四天他一個人在實驗室裏忙得差點前腳打後腳跟。
    要不是有小才讓他睡四個小時就能恢複精力，在“縮頸”那種關鍵時刻他都說不定不止打一個盹兒，所以哪還有時間記錄過程啊。
    小才：“別以為拍我馬屁就能討好我！”
    “我瞧著你想象力也是挺豐富的嘛。”
    陳望懟完才對伍開德說道：“不好意思伍教授，我一個人沒來得及做記錄，但是如果你們想看我現在就可以寫下來。”
    “你現在寫？難道陳所長能記住所有的過程和細節？”
    武建成見狀笑著說道：“伍教授放心，我們陳所長的記憶力可是過目不忘的。”聲音裏的驕傲掩都掩飾不住。
    陳望：......這，這，低調，低調。
    “不過伍教授，單晶矽‘生長’過程的各種數據我當時記了下來的，你們要看嗎？”
    伍開德身體猛地一震，吃驚得差點話都說不清，“單晶矽‘生長’過過程的，的數據？”
    而他身後的於然和一眾研究員也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單晶矽生長的各種數據.......天！那不純粹就是製造的工藝嗎！
    這可是被外國那些頂級實驗室嚴格保密的東西！
    這，這是順便就能給他們看的東西？
    伍開德反應過來後也立馬說道：“不不行不行，這是絕對保密的資料哪能讓我們這麽隨隨便便就看，必須得簽保密協議才行。
    等會出去我就給阮司長打個電話，這研究項目必須得升級為保密才行！對了陳所長，那些數據資料你一定要先保管好！”
    陳望聽完看向伍開德身後的研究員們，“那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們剛剛把桌子上的那些紙放在哪裏了？”
    研究員們眼睛霎時就瞪大了，什麽意思？
    難，難到他們剛剛以為是廢紙的東西就是······
    所有人對視一眼，然後“唰”的一下全都轉身過去。
    此時剛剛被他們收撿起來的紙張正和身後的一堆書本資料夾雜在了一起，而且有些在慌忙之中還落在了地上……
    天！他們居然把珍貴無比的資料當成廢紙隨意放在了紙堆上！！！
    “快！快把所有的紙張都收起來，一張都不能少！”伍開德感覺自己中暑的症狀又有些加重了，不然怎麽呼吸都不暢通了起來。
    “伍教授？”於然看伍開德胸口起伏趕緊把人扶住。
    結果伍開德直接擺擺手，“快去幫忙收資料啊！小心點，別踩到落地上的了！”
    陳望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伍教授，其實裏麵也不全是記錄的數據，有些確實是廢紙——”
    “不不不，是不是廢紙以後我們看了才知道，現在必須得全部收整起來！”
    說完又對一個研究員喊道：“秦強，你看看那櫃子底下是不是還落了一張。”
    秦強聽了趕緊趴在地上往櫃子底部看了去，然後果真撿了一張起來，“教授，是一張隻寫了幾個字的紙。”
    “管他寫了幾個字，統統收起來！”
    “好的教授！”於是一張「點兵點將，今天想吃紅燒獅子頭」的紙就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陳所長，等這些資料收好之後，這間辦公室除了你就先不要讓人進來了，這裏麵的每一份資料都很珍貴，更需要嚴格保密。”
    說到這裏伍開德都有些後悔就這麽衝動的進了實驗室，而且還呼啦啦的進來這麽多人……
    伍開德看向旁邊的晉成國幾人。
    晉成國立馬正色道：“伍教授放心，今天的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吳大川和梁源等人聽完也都趕緊做了保證。
    伍開德又看向武建成。
    “伍教授，我們工廠就是研究所的，隻要是跟陳所長有關的事我堅決不會亂說！”
    伍開德點點頭後看向畢瑾。
    畢瑾剛想開口旁邊的陳望就直接說道：“伍教授放心，畢主任是我最信得過的人。”
    畢瑾一怔，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那就好。”但說完後伍開德的目光落在陳望身上一直沒有移開。
    陳望咧著一口白牙對視回去。
    畢瑾無奈壓著聲音提醒，“等你說保證呢。”
    啥？他也要保證？
    “伍教授，我也不會亂說的。”
    陳望將信將疑的保證道，結果伍開德聽完後終於心滿意足的移開了視線。
    陳望：.......
    不是！他給誰說啊！家裏就他爸和他三叔，他給他爸說這些，他爸估計還要嫌他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