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瑞猛地站起來，“什麽？高品質的單晶矽棒？你確定沒有聽錯？”
    “陳望拉製出來的這根單晶矽棒長16厘米、直徑6.35厘米、重1.19公斤，每平方厘米的位錯穩定在20個。”
    說到這裏阮仲楷眼中全是遏製不住的興奮，“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電阻率波動範圍在正負百分之六以內！這種品質比現在我們從國外進口的單晶矽棒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甘瑞聽完後滿臉欣喜在辦公室裏急走兩步，“這麽重要的消息阮司長昨天怎麽沒有一起匯報呢？”
    阮仲楷解釋：“昨天永光電子廠的郝廠長在，我不好多問伍教授，今天才重新打電話過去得知的。”
    “現在那根單晶矽棒在哪裏？”
    “伍教授說放在陳望的實驗室，現在實驗室已經被他嚴格保護起來除了陳望誰都不能靠近。”
    “伍教授做得好，對了，昨天郝廠長過來是不是為了大型計算機研究項目的事？”
    “是。”然後阮仲楷就把永光電子廠現在遇到的難題跟甘瑞說了說。
    甘瑞沉思了會，“這次合作升級為保密項目的文件我已經簽字，但是目前來看來我們還必須得跟上麵匯報才行。”
    阮仲楷臉上浮起不敢置信的激動，“甘部長這難道是想····？”
    “對，所以你再聯係一下伍教授，看看能不能讓陳望試著製出一根郝廠長他們需要的單晶矽棒，這樣更有說服力一些。”
    “沒，沒問題，我現在就回去打電話！”
    ——
    陳望把畢瑾送到研究所後才又讓趙飛開回了小院兒。
    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了小院門口，陳望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他爸一臉假笑的把楊翰送出來。
    “旺仔，你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陳守進看見陳望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去朋友家玩了，所以回來得早。”
    這時旁邊的楊翰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吉普車，這明顯就是軍用車，他之前就看這車停在前麵路口的空地上，還以為附近住了個部隊首長或者什麽幹部......
    “嗬嗬嗬，陳望，你這是坐的——”楊翰話還沒有說完車上的趙飛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然後對著陳守進來了一套熟稔的鄰裏友好寒暄。
    陳守進腦子雖然很懵，不知道之前怎麽還“話少”的鄰居突然“話多”了起來，但他這人屬於隻要第一印象還不錯，你跟他打招呼他立馬就會回應的人。
    於是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家長裏短的事，看起來關係十分親近熟悉。
    “好了陳大哥，陳望已經順路給你帶回來，那我就先去把車停好回去吃飯了，我弟弟估計都做好飯了。”
    “對對對，剛剛我還聽到隔壁‘哐哐鐺鐺’的鍋鏟響呢，你弟肯定已經把飯做好了，快回去吃吧，謝謝你了啊，小趙。”
    “陳大哥不用客氣。”
    楊翰聽完陳守進和趙飛的聊天就明白陳望為什麽會坐這車回來了，原來是人家順路把他捎回來的。
    趙飛說完轉身正準備上車卻對上了楊翰。
    楊翰瞬間收起打量的眼神，帶上溫和有禮的笑容點點頭，“你好。”
    趙飛看了楊翰一眼，那眼神明明隻是有些冷淡，但卻看得楊翰心頭一顫，像是被審視了。
    趙飛隻點了點頭，然後就徑直上車開車走了。
    雖然趙飛讓楊翰感覺心頭有些發怵，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用跟他套近乎便也沒有在意。
    轉頭臉上再次帶上盈盈笑意看向陳守進和陳望，嘴唇一動剛想說話，陳守進就開口道：“楊先生慢走那我就不送了，我兒子回來了還得忙著給他做飯呢。”
    楊翰一愣但隨即笑著點頭，“好的好的，那改天有機會我們再聊。”
    說完又跟陳望打了個招呼才轉身走了。
    陳望跟著陳守進往屋裏走，“爸，楊先生過來幹什麽啊？不會找你聊數學吧？”
    “哼！聊什麽數學，純粹就是過來炫耀的！”
    “炫耀？炫耀啥了？”
    “說他以前在蘇聯留學時見過啥好東西，又說國外的生活咋個咋個好，家家戶戶都有小洋樓和小轎車。”
    陳守進說到這裏重重的“呸”一聲，“有那也是別人的，又不是他的，他在這兒跟我炫耀啥？”
    “而且那些東西指不定就是用當初從我們這裏搶過去的錢修的呢，他還說得津津有味一臉羨慕，呸！
    旺仔我給你說，這樣的人不能深交，這要擱幾年前那絕對是要被拉去遊街的！這絕對是人民的敵人！
    對了，既然這樣那楊真真你也別跟她交朋友了，再乖巧懂事攤上這樣的爸都不行。”
    陳守進說得斬釘截鐵。
    陳望點頭如搗蒜，“放心吧爸，我哪有時間跟她交朋友啊。”
    ······
    回去之後的楊翰：“簡直不敢相信如此沒有文化的人竟然會養出陳望這樣優秀的孩子，他爸簡直就是一個目光短淺，無知又愚蠢的人，完全不懂得為陳望謀劃。
    我都給他暗示那麽多了，他竟然還說，說什麽現在這樣的生活就挺好的，他挺知足。
    天，陳望生長華國這樣的農村家庭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他一出生就在M國，我相信他現在一定有更大的成就！”
    “那現在怎麽辦？真真現在別說跟陳望做朋友了，連他人都見不到，他爸又是沒有上進心的廢物，利誘這個辦法怕是行不通啊。”
    “別慌，等我先聯係聯係那邊的人問問看，如果他們看中陳望的價值肯定就會給我們更大的支持，到時候我們就能再想想利誘以外的辦法了。”
    “好，那你快聯係啊，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裏待了，生活條件太差了！”
    “別慌，我先去寫信。”
    就在楊翰夫妻倆商量如何才能把陳望成功帶去M國的同時，趙飛和李成功也在著手調查他們的身份背景。
    隻是處理完正事後趙飛看著桌子上的四個饅頭和一碗鹹菜陷入了沉思。
    “陳望他爸說早就聽見你在隔壁鍋鏟揮得‘哐哐’作響，飯呢？”
    “我哪裏會做飯，為了不引起他們懷疑，我就裝個樣子而已啊。”
    趙飛：.......早知道就在食堂吃了。
    第二天，陳望一早就接到伍教授從工廠打來的電話，掛完電話之後就又開始收拾東西。
    陳守進見狀奇怪，“旺仔，你這剛回來又收拾衣服幹啥呢？”
    “爸，我這次得出個長差，你自己在家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