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醫生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塑料容器和采樣棒，“這是無菌便盒和采樣工具。”
    元康接過這兩樣東西，手感上倒沒有什麽特別的，盒子一側貼著標簽，需要填寫姓名和日期。
    “采集時注意幾點，”醫生的聲音在元康的耳中很是平穩，像在平心靜氣的討論，“最好是晨便，但醫院了，就盡量采集，取花生米大小的量即可。”
    “還有衛生間在走廊盡頭右轉，門口有‘檢驗采樣專用’標識。”醫生說著又遞給他一張消毒濕巾，“完成後將樣本直接送到三樓檢驗科，兩小時後可取報告。”
    元康感覺耳根發熱，但還是認真記下每一個字。
    走到門外，陳書翰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這是很常規的檢查，每個人都會做，就像驗血一樣，嗯不必有什麽心理上的負擔。”
    “好的，謝謝陳哥！”
    專用衛生間比元康想象中幹淨的很多整潔。
    米色瓷磚地麵一塵不染，牆上貼著詳細的采樣流程圖。
    元康反鎖上門，深吸一口氣，封閉空間裏，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外麵隱約的傳來了呼叫鈴聲。
    按照圖示，他先撕開消毒濕巾包裝，仔細擦拭雙手，真正麵臨采集時，元康才發現理論知識和實際操作之間存在巨大鴻溝。
    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醫生特別強調“花生米大小”——太小了可能不夠檢測，太大了又難以處理。
    以上僅是他自己的猜測。
    不過實際采樣過程比他預想的要順利。
    元康默默站到隊尾，注意到前麵一位老太太手裏拿著和他一樣的便盒，神態自若地和旁邊人聊天。
    這個發現讓元康繃緊的肩膀放鬆了些。
    “便常規是吧？”窗口裏的護士接過元康遞來的樣本，動作嫻熟地貼上條形碼，“兩小時後在自助打印機取報告，刷體檢單上的二維碼就行。”
    護士的語氣就像在超市收銀台詢問“需要塑料袋嗎？”那樣平常。
    元康突然就意識到，對他而言私密而特殊的事情，不過是對方在檢查中的一個普通環節。
    走出檢驗科，陳書翰正坐在靠椅上，“怎麽樣了？”
    上午的陽光正好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灑進來。
    “完工！然後就是”
    “下一個是內科檢查，在走廊盡頭走走，我帶你去。”
    他們剛走到內科診室門口，一位白發盤起、戴著眼鏡的女醫生正好從裏麵出來，陳書翰愣了一下。
    “栗醫生？”陳書翰的語氣雖然有些疑問，但還是很確定地開口。
    栗惜推了推眼鏡，仔細打量陳書翰，突然眼睛一亮，“是陳書翰對吧！”
    “是我。沒想到在這裏遇見您。”
    李醫生和藹地笑了，“是要去找你奶奶嗎？”她的目光轉向元康“這位是？”
    “這是我們店的新同事！我帶他來辦健康證。“陳書翰介紹道，“然後再去我奶奶那裏一趟。”
    “哦！健康證啊，那我就不耽擱你們了，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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