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加河邊的水打濕了姚以紀的換上的拖鞋，涼意順著鞋子漫上腳麵
    姚以紀順著陽光折射出來的動靜，看向一叢水麵下的陰影處，水麵下隱約有藍光閃動，屏住呼吸，把抄網慢慢浸入水中，網兜劃過水流時帶起細微的漩渦，驚動了正在巡邏的那尾鬥魚。
    約莫一個指節多長，青灰色的背鰭像把小折扇完全展開，尾鰭邊緣鑲著猩紅的窄邊，見到網影逼近，非但不逃，反而轉身直麵威脅，鰓蓋外翻露出閃亮的鰓膜。
    慢點，慢點。
    姚以紀在心裏一個想法，手上的網子已經猛地上挑。水花濺起的瞬間，一道藍影從網邊竄出，尾巴拍打水麵發出“啪”的響聲。
    “”
    第二次。
    姚以紀甩了甩空網，隻有水滴從網兜上滑落。
    繼續撒餌料，掰下一小塊扔到他剛才失手的位置，餌料緩緩下沉，那條鬥魚果然被吸引過來，鮮豔的尾鰭在晨光中舒展開來，像朵水中綻放的花。
    姚以紀選擇從自己的小水桶中拿出之前丟進去的樹枝，輕輕在右側水麵攪動，然後把網埋伏在鬥魚可能的退路上。
    當鬥魚被驚動往後撤退時，就是自投羅網之時！
    哈！
    這邊姚以紀迅速提起網兜，水順著網眼淅淅瀝瀝落下，網中的鬥魚在網靠近之前還有有逃跑的擺尾動作，上了網後反而停下來了，青藍色的鱗片縫隙，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鱗片忽藍忽綠地變幻著。
    “好，是美麗小魚！”
    姚以紀帶著漁網往旁邊走向水桶邊，接的是河裏麵的水，現在已經被曬得微溫，手臂在水桶上麵慢慢往下放，鬥魚自從上了網後就一直很安靜，隻有鰓蓋在翕動。
    不過，當水麵沒過它三分之二身體時，尾鰭突然一抖，直接彈進水桶下麵。
    “嘩——”
    漂亮小魚成功入水！在水桶裏劃出軌跡，然後快速地繞著圓周遊動，背鰭、臀鰭和尾鰭完全舒展，像朵水中花。
    姚以紀再次換成大一些抄網杆探進水裏，驚起幾隻豆娘。
    前幾天的那場雨讓水位漲了些，原本藏在蘆葦根部的鰟鮍魚群，現在全都遊到了淹沒的草叢邊緣。
    “嘩啦——”
    五六條鰟鮍在網兜裏瘋狂跳動，鱗片反射著朝陽，把網眼染成閃爍的藍綠色，這些鰟鮍不過拇指長，側腹那條熒光藍線格外顯眼。
    真的要一個形容詞的話，更像是用馬克筆給它們統一描了邊。在轉移到水水桶的時候，有一個活潑的鰟鮍突然從網縫鑽出，在空中劃出道銀弧，“啪”地落回水麵，眨眼就沒了蹤影。
    “跑得倒嗯，也不快？”姚以紀看著自己另一隻小漁網上撈著的鰟鮍。
    之後姚以紀除了三條鰟鮍，還收獲了一隻中華小長臂蝦。
    是掛在網上在最後發現的，這小東西通體透明，唯獨螯足末端泛著藍光，發現的時候正用附肢拚命刮擦網線，姚以紀碰了碰就感覺小家夥的蝦螯突然夾住他的食指。
    力度不大，倒是讓他想起小時候被螃蟹鉗住的記憶。
    嗯，力度不是一個量級的。
    小家夥隻有幾厘米長，反抗起來卻像頭微型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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