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卷著半流質的鹹蛋黃雞蛋餅吃完，陸維寧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
    香氣在鼻尖縈繞，混著蔥花與鴨蛋的鮮香，在口腔裏漾開。
    是完美的進食，手上完全沒有沾上的油星，嘴裏沙粒感的蛋黃在舌尖化開，麵前的黑米的甜香混著椰奶的醇厚還引誘著陸維寧。
    有點想喝，不過陸維寧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剛剛的慘狀。
    陸維寧去把自己的那個深藍色的保溫杯拿出來。
    保溫杯裏麵的水，每天都是在學校就喝的幹幹淨淨，所以不用專門去清洗，直接拿來用就好了。
    陸維寧舀起兩勺黑米，顆粒飽滿的米粒還帶著熱氣，往保溫杯裏倒的時候，米粒碰撞著發出“簌簌”的聲響。
    不用看，陸維寧就知道空蕩的杯底發生了什麽。
    杯底已經疊起小小的山堆。
    乳白色混著粥顏色變得紫紫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流下，漫過黑米時泛起細密的泡沫。
    “哢嗒”緊蓋子，陸維寧把保溫杯往書包側袋裏塞，然後把半開的拉鏈拉到底。
    “出門記得拿啊！”姚以紀聽到動靜指了指沙發上麵的圍巾說道。
    “嗯嗯，知道了，我哥已經出發了快十分鍾了，我也要趕快了。”陸維寧抬頭看了鍾表。
    陸維楨出發手的十分鍾，就是陸維寧出發的時候。
    如果如果說，陸維楨不小心起晚了，陸維寧沒有注意到，那就回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
    比如，偶遇一下自己的帶班主任，或者查課的同學，再或者校領導。
    陸維寧把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末端塞進校服領口，隻露出鼻尖和眼睛，然後拎起書包，他還能感受到保溫杯在側袋裏輕輕晃動，還有液體撞擊杯壁發出的悶響。
    打開家門，陸維寧站在樓上可以看到外麵暖黃的路燈打在道路上，值得欣慰的是有不少和自己一樣走讀的學生。
    陸維寧踩著滿地的梧桐葉往前走，幹枯的葉片在腳下發出細碎的脆響，在路燈下昏黃的光暈裏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塵埃。
    街邊有賣雞蛋灌餅的三輪車停在公交車牌旁，鋁製的保溫桶上掛著褪色的紅布條，在風裏輕輕擺動，陸維寧從旁邊路過攤子，被老板掀開蓋子保溫桶傳來濃鬱的豆香。
    陸維寧糟糕！有點挪不動腳了！
    陸維寧停留在攤位前熱氣在冷空氣中瞬間凝成白茫茫的霧氣，裹上他的臉頰，帶著點濕潤的暖意。
    “阿姨，我要一杯豆漿！”
    穿藍布棉襖的老板娘正給學生裝雞蛋灌餅，塑料袋摩擦著發出 “沙沙” 聲，硬幣投進鐵盒的脆響此起彼伏。
    “行啊，孩子自己拿，這些都是阿姨提前裝的，這個一塊錢一小杯，自己拿啊！”
    “好的好的，錢放到罐罐裏麵就行了吧。”
    “嗯，對，要找錢也自己拿就行了。”
    說完，陸維寧就看著老板娘繼續在攤位前忙碌的擀餅，倒油一係列動作。
    公交車遠遠地駛來，車頭的大燈穿透晨霧，陸維寧現在金幣減一，手中多了一杯小小的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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