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深處的血手堂內，吳德翹著二郎腿坐在虎皮椅上，麵前的檀木桌上擺滿從神庭祭壇順來的玉簡、令牌，以及半塊能定位靈脈的規整天鍾殘片。血手屠握著染血的短刀，目光在這些“戰利品”上打轉，身後的屠小寶正好奇地戳著一枚神血羅盤。
    “屠老大，您看這——”吳德用千機鎖敲了敲規整天鍾殘片，藍光在牆麵投射出蒼瀾山的靈脈分布圖，十二座神血祭壇的位置閃爍著紅光，“神庭在您黑市底下埋了三座祭壇，每月抽走三成靈礦，您就不想討回來？”
    血手屠的刀重重劈在桌上：“老夫早想掀了這些吸血蟲，可神庭的規整使……”
    “規整使？”吳德咧嘴一笑，甩出從唐天處順來的滅神血河丹，“唐家的滅魂甲能逆鍛神血印記，您看這丹——”他指向屠小寶眉心已淡化的血爪印記，“連貴公子的血祭命格都能蓋過去，還怕幾個規整使？”
    屠小寶突然插話：“那你剛才給我的裂魂丹，到底是真的假的？”
    吳德幹咳兩聲：“咳，重點是效果！重點是效果！”他轉向血手屠，壓低聲音，“神庭月蝕計劃要用皇族血脈祭天梯，屆時所有祭壇會全開，靈脈會被吸幹——包括您黑市的‘血河礦脈’。”
    血手屠的瞳孔驟縮，他清楚那座礦脈是黑市的命脈。吳德趁機展開從玄鐵堡得來的神庭密卷，指尖劃過“月蝕之夜，十二祭壇共鳴”的記載：“但如果我們先炸了祭壇，再分了神庭的靈脈……”
    “分靈脈？”血手屠的刀眉揚起，“唐家會這麽慷慨？”
    “屠老大您看——”吳德掏出刻著裂空刀紋的“黑市令”，這是他連夜用千機鎖偽造的令牌，“唐家隻要神血核心和規整天鍾殘片，靈礦、藥園、獸群，全歸您黑市。咱們分工——您負責斷後走私，唐家負責正麵破陣，如何？”
    屠小寶突然指著密卷上的皇城祭壇：“這裏標著大秦皇室的徽記，驚鴻姐姐的玉佩是不是……”
    吳德趕緊捂住少年的嘴：“噓——公主殿下要是知道您爹和唐家結盟，怕是要拆了半仙閣。不過別擔心，吳某連她的赤鱗甲扣都順來了——”他晃了晃袖中閃爍的赤鱗，“關鍵時刻能換三息逃命時間。”
    血手屠終於笑了，笑聲中帶著鐵血：“好個盜聖！說吧，第一仗打哪座祭壇？”
    吳德的千機鎖在密卷上圈出三個紅點：“蒼瀾城北的‘血煞祭壇’，連接著玄霄宮的規整天舟。隻要炸了它，玄霄宮的靈脈鎖鏈會崩斷兩根，您的血河礦脈就能多流三成靈泉。”
    他忽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而且啊，祭壇裏藏著神庭的‘血河秘典’，記載著如何用魔獸血脈煉神血傀儡——貴公子要是學會了，以後黑市的獸群能頂得上三支規整衛。”
    屠小寶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煉會噴火的裂空豹！”
    血手屠瞪了兒子一眼，卻對吳德點頭：“成交。但醜話說在前頭，戰利品三七分，吳某你那三成，得幫我破解祭壇的機關。”
    “沒問題！”吳德拍著千機囊，裏麵裝著從血河神使處順來的鑰匙，“不過先說好，黑市得給唐家提供三個月的混沌爐灰，咱們的滅魂甲就缺這玩意淬火。”
    是夜，黑市的密道內，吳德正給裂甲衛講解祭壇構造，手中的千機鎖飛速模擬著血煞祭壇的機關：“記住，祭壇的‘血河之心’藏在第七根血柱，表麵刻著歸寂紋章，但底座是裂空刀修的殘陣——用你們護心鏡的青金刀紋，能反向激活。”
    蘇雪忽然插話：“吳盜使，神血傀儡的靈脈節點在眉心，我的冰棱能凍住嗎？”
    “何止凍住！”吳德甩出從驚鴻公主處順來的銀針，“用這玩意紮入節點，傀儡會反戈一擊——公主殿下的驚鴻針，可是神血的克星。”
    葉淩塵看著密道牆上的祭壇平麵圖，劍墜泛起微光：“天哥，祭壇周圍的規整天紋，需要我用斬天劍意封鎖。”
    “不，”唐天的聲音從密道深處傳來，斷刃刀上的“裂”字紋路與密卷共鳴，“這次讓黑市的兄弟打頭陣，我們扮成規整使潛入。”他望向血手屠，“屠老大的血手刀，染過神血後，能騙過年祭的規整守衛。”
    血手屠點頭，掌心的血手刀突然泛起血色光芒，那是吳德用神血殘片臨時祭煉的效果。他忽然看向吳德：“聽說你還順了公主的劍穗？要是她追來——”
    “放心！”吳德晃了晃千麵幻皮，“吳某早給她留了假線索，此刻怕是在蒼瀾山頂追著空氣砍呢。”
    結盟後的第一戰在三日後啟動。黑市的走私隊扮成神庭的運礦隊，推著裝滿混沌爐灰的車駛入血煞祭壇。吳德戴著千麵幻皮化作血爪神使，大搖大擺地走過守衛，千機鎖在袖中解開第一道結界。
    “神使大人，今日祭壇靈氣異常。”守衛盯著他袖口的三滴血爪印記。
    吳德暴喝一聲：“本座在血河之心下了新咒，再廢話，送你去喂傀儡！”他趁機將滅神訣注入祭壇地磚，刀塚虛影在識海展開，悄悄標記出所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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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血手屠的血手刀斬落第一根血柱，吳德的千機鎖已破解核心密室。他看著懸浮的血河之心，忽然輕笑——裏麵果然藏著神庭的傳訊玉簡，記載著月蝕之夜的具體祭陣步驟。
    “少家主，貨到手了！”吳德將玉簡塞入千機囊，“屠老大，該您的血手軍上場了！”
    血手屠的怒吼中，黑市死士們的刀刃染著神血，竟讓祭壇的規整天紋出現混亂。唐天的裂甲衛趁機結陣，滅魂甲的護心鏡連成青金屏障，將神血傀儡的血霧反震回去。
    “裂空豹，風刃絞殺！”屠小寶騎著新收服的裂空豹衝鋒，豹爪上的神血印記，正是吳德用假裂魂丹忽悠他“覺醒”的成果。
    戰鬥結束時，血煞祭壇的神血核心已被唐家收走，黑市的車隊滿載靈礦從密道撤離。吳德摸著千機囊裏的血河秘典，獨眼閃過精光——他知道，這本記載著神血煉傀的秘典，將成為黑市與唐家結盟的關鍵籌碼。
    回到黑市，血手屠看著堆成小山的靈礦，忽然對吳德抱拳：“吳先生，老夫從沒見過這麽能折騰的盜聖。說吧，月蝕之夜，咱們怎麽幹？”
    吳德看向唐天，後者正研究著從祭壇得來的神庭密令，斷刃刀上的虎紋與小裂的咆哮同步。他忽然咧嘴一笑，千機鎖在桌麵刻出十二座祭壇的坐標：“首先，咱們得讓驚鴻公主相信，她弟弟的血祭命格，隻有唐家的滅神陣能破——”
    “而實際上？”血手屠的刀眉揚起。
    “實際上，”吳德壓低聲音，“咱們要在月蝕之夜，把神庭的血祭，變成咱們的反殺局。”他指向密令上的“皇族血脈”標記，“公主的玉佩，吳某早就動了手腳，神庭要的祭品，怕是要變成炸碎天梯的火藥引子。”
    黑市的燈火在密道中搖曳，吳德的笑聲混著千機鎖的哢嗒聲，飄向唐家祖祠的方向。唐天知道，與黑市的結盟，讓唐家在蒼瀾城的棋局中多了一枚重子。而吳德的千機謀局，從來不是簡單的利益交換——這個盜聖，早已在神庭的陰謀網中，斬出了一條充滿算計與幽默的破局之路。
    斷刃刀在掌心輕顫，刀環上的黑市令印記與神血核心共鳴。唐天望向混沌舊都的方向，那裏的刀鳴越來越急切。他知道，月蝕之夜的大幕即將拉開，而唐家的刀，早已與黑市的血手、公主的驚鴻劍、萬獸的咆哮，結成了最鋒利的破陣之矛。神庭的月蝕計劃，終將在這多方勢力的合擊中，化作蒼瀾山頂的一片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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