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機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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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唐天與暗靈主避開追兵,藏身於雲荒域邊緣一處廢棄的礦洞。洞壁上凝結的血色礦脈仍在微微脈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唐天盤坐在洞中央,混沌混元體運轉時,銀灰色光芒竟在石壁上投射出扭曲的陰影,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
“不對勁。”唐天突然睜開雙眼,掌心按在潮濕的地麵。混沌之力順著岩縫滲入地底,片刻後,他猛地抽回手,指尖纏繞著細小的鎖鏈符文,“雲荒域的天道屏障……正在收縮。”
暗靈主瞳孔驟縮,逆熵之力化作探知波紋擴散開來。洞外的月光不知何時染上了詭異的紫暈,遠處的山巒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被巨口吞噬的殘軀。“確實在收縮,而且速度比我預想的更快。”他調出逆熵玉簡的監測畫麵,隻見代表天道屏障的金色光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擠壓,“如果按照這個趨勢,三日內整個雲荒域都會變成一座牢籠。”
小鏽的聲音突然從通訊玉簡中傳來,夾雜著刺耳的電流聲:“唐天!你們必須立刻撤離!我在監測儀上發現,屏障邊緣布滿了‘噬靈荊棘’,那是天機閣專門用來絞殺外來者的禁製!”她的話音未落,玉簡中便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通訊隨之中斷。
礦洞外突然響起鎖鏈拖拽的聲響,唐天提劍衝出,隻見原本寂靜的山穀中,數以千計的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表麵布滿人臉狀的花苞,每張麵孔都在無聲嘶吼,正是被天道法則吞噬的修士殘魂。“小心!這些藤蔓會模仿敵人的招式!”暗靈主甩出逆熵玉簡,紫色波紋蕩開的瞬間,藤蔓竟分裂成兩截,斷裂處湧出腥臭的黑血。
然而斬斷的藤蔓並未死去,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生長。唐天揮出混沌劍氣,銀灰色光芒與藤蔓相撞,竟爆出刺目的紅光。他的混沌混元體突然劇烈震顫,識海中浮現出天機閣閣主的冷笑:“逆鱗者,這噬靈荊棘可是用十萬修士的怨氣澆灌而成,專門克製你們的混沌之力!”
更可怕的是,隨著藤蔓的蔓延,天空中的紫暈愈發濃烈。唐天抬頭望去,隻見天道屏障上浮現出巨大的饕餮虛影,它張開的巨口中,密密麻麻的利齒都是修士的骸骨。每顆牙齒都鑲嵌著發光的符文,符文連成的脈絡,竟與吞靈饕餮陣的布局完全一致。
“原來如此。”暗靈主神色凝重,“天道屏障的收縮根本不是為了困住我們,而是要將整個雲荒域煉化成新的吞靈心髒!天機閣是想借助屏障之力,提前完成獻祭!”他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灰衣流民被吸入深淵。這些流民的額間縛靈印瘋狂閃爍,化作光絲匯入天空中的饕餮虛影。
唐天握緊斷刃,銀灰色光芒衝天而起:“不能讓他們得逞!先摧毀噬靈荊棘,再想辦法阻止屏障收縮!”他衝向藤蔓最密集的區域,混沌劍氣所過之處,藤蔓燃燒起銀灰色的火焰。然而火焰熄滅後,更多的藤蔓從灰燼中重生,其中一根藤蔓突然化作唐天的模樣,揮劍刺向他的後心。
“小心鏡像攻擊!”碧波仙宮宮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帶領部分聯軍成員殺開一條血路,星淵鏡射出的星輝鎖鏈纏住藤蔓,卻在接觸的瞬間被染成黑色。宮主玉容失色,驚覺鏡中倒映出的不再是藤蔓,而是無數張被扭曲的自己的麵孔,每張麵孔都帶著天機閣弟子的印記。
赤焰魔宗的修士們結成焚天陣,試圖以火焰克製藤蔓。然而失去靈氣支撐的火焰剛燃起便被藤蔓吸收,反倒助長了對方的氣焰。烈霄強撐著受傷的靈脈,周身火焰暴漲:“這些畜生!我跟他們拚了!”他衝向饕餮虛影,卻被突然垂下的藤蔓纏住腳踝,拖入深淵。
唐天心急如焚,混沌混元體運轉到極致。當他再次揮劍時,斷刃上的混沌紋路與玉佩產生共鳴,銀灰色光芒中浮現出完整的龍形虛影。龍嘯聲震碎大片藤蔓,唐天趁機衝向天道屏障。然而就在他接近屏障的刹那,饕餮虛影突然張口,一道紫色光柱將他擊飛數十丈。
暗靈主接住倒飛的唐天,逆熵之力在兩人周圍凝成護盾:“這樣下去不行!屏障的核心一定與通天台的天道樹有關。我們必須在屏障完全收縮前,找到逆鱗祠,或許他們有辦法……”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遠處的通天台方向,天道樹的樹冠已經衝破雲層,每片葉子都滴落著滾燙的鮮血。
此時,阿離的鐵牌突然發燙,牌麵的半截龍尾竟開始遊動。唐天握緊鐵牌,混沌之力順著紋路流轉,竟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中傳來微弱的呼喚:“逆鱗者……霧隱山……速來……”
“走!”唐天當機立斷,“屏障收縮是調虎離山之計,天機閣真正的目的是在通天台完成獻祭。我們去霧隱山,尋找破局的關鍵!”他帶領眾人衝向裂縫,而身後的噬靈荊棘與天道屏障正在瘋狂逼近,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吞噬成虛無。
在通天台頂端,天機閣閣主望著倉皇逃竄的唐天等人,嘴角勾起陰森的弧度:“逃吧,盡情地逃吧。等天道樹吸收完最後一絲靈氣,整個雲荒域都將成為你們的墳場……而逆鱗祠,不過是另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罷了。”他抬手輕撫天道樹的樹幹,樹幹上的骸骨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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