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隻見外院的燈火在這一聲驚叫之下接連亮起。
    “發生什麽事了？”
    “好像是小姐”
    “快快快……”
    一眾少年們十分利落的出動，不過來的最快的還是在後院值守之人，幾名少年拿著棍棒急匆匆趕來。
    砰！
    柳靈兒聽到遠處趕來的人，急忙之下直接將屋門關上。
    墨語眉頭一皺，一臉無語。
    不是，你關門我能理解，可你反向關門是什麽操作？
    今天這大半夜你非得鬧出點誤會唄！
    這個時候她最好的選擇就是站在屋外把門關上，不是把他們兩個人關在澡堂裏！
    柳靈兒哪裏會想這麽多，她的想法一向都很簡單，關上門不讓人知道這件尷尬的事就可以了。
    柳靈兒紅著臉，靠在門上，目光背對著墨語看著牆角，腦子裏卻是依舊浮現著剛才的一幕。
    “小姐，怎麽了？”
    吳濤在外麵十分關切的詢問。
    他們都是男弟子，柳靈兒在澡堂裏，他們自然是不能直接闖的。
    墨語聽著屋外麵已經有人趕到，緩緩坐在木澡盆中，盡可能不發出聲音。
    已經很尷尬了，可不能再出什麽問題了。
    柳靈兒麵紅耳赤，腦子一片空白，隻想讓這些人趕快離開。
    “……”
    墨語絕望的直接沒入水下。
    她倒是開口叫他們走啊，難道你一句話不說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那些人就走了？
    “小姐是不是有危險？”
    “別衝動，這是澡堂，小姐在裏麵”。
    “那怎麽辦？剛才我聽到小姐叫的很大聲，肯定有事”。
    “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還是叫三爺來，快去請三爺”。
    澡堂外，趕來的人是越來越多，裏麵一聲不響，更讓他們覺得怪異了。
    聽到外麵說要叫父親過來，柳靈兒心中更加害怕了，心想墨語在這裏，便是硬著頭皮問道，“我……我該怎麽辦？”
    “說……說話，等會父親來了，更……解釋不清了”。
    柳靈兒第一次麵對這種場麵，已經六神無主，說話都是顫顫巍巍。
    墨語此刻已經放棄了，這個時候自己但凡說一個字，弄出一點兒動靜，今天這事都不能善了。
    墨語慢慢的從水中探出手臂，摸索著去尋一旁被汗水洗過的衣袍。
    柳上禦自然是聽到了動靜，不一會兒就感到了現場，看著圍在外麵的眾弟子，眉頭一皺。
    砰！
    突然聽到澡堂中傳出一聲聲響，那是後窗被破開的聲音。
    唰！
    柳上禦何等的快速，一腳踏地，直接掠上房頂，腳踩瓦片，身輕如燕，向著後麵而去。
    “不好了，有人破窗逃走了，追”。
    “分頭包抄，快快快”。
    見到柳上禦的舉動，少年們也是反應過來，當即幾十名少年分了兩路，圍追堵截，包抄澡堂。
    柳上禦站在房頂屋脊上，卻是沒有追趕。
    二階上品拳譜，風刃腿。
    隻是一眼，他就知道是誰，沒得跑。
    一群少年們要慢一些，兩路人會合的一瞬隻看到地上破碎的木窗碎屑，人早已不見了。
    “好了，都回去吧”柳上禦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幾名少年聞言，也鬧不清發生了什麽，不過聽三爺的口氣好像是沒什麽事。
    “喂，你幹什麽？你要偷窺小姐？”
    “我沒有，我隻是順眼看了一眼裏麵”。
    “快他娘的給我回去，你這家夥，把你眼睛挖出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少廢話”
    吳濤一腳踢在那少年的屁股上，將眾人趕了回去。
    墨語回到自己的屋子，全身濕透，還裹著濕透的衣袍，頭發也濕漉漉的。
    拿出一件新的內襯衣袍穿上，定了定心神準備休息。
    咚咚咚！
    屋門被敲響，墨語一本正經的起身，點燃燭火，打開屋門。
    一瞬間，心神淩亂了。
    隻見柳靈兒換了一件衣袍站在門前，且十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一句話，一番舉動把墨語徹底弄無語了。
    她來就是問這事？
    不是，隻要她不來應該就不會有事，她這來了不是顯得有事？
    看著柳靈兒那十分關心的眼神，墨語也不知如何回話。
    “嗬……嗬嗬，我……我沒事，多謝小姐關心”。
    墨語在極盡保持冷靜下，對柳靈兒的這舉動尷尬的笑兩聲，禮貌的回答。
    “那我回去了”。
    柳靈兒聞言，很是認真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一本正經，毫無違和感。
    “小姐人還怪好的”。
    墨語關上門，肺腑一句，隻是這行為方式他不敢苟同。
    咚咚咚！
    就在墨語準備熄滅燭火時，屋門再次敲響。
    “柳叔”
    看著來人，墨語踹踹不安。
    “靈兒心思單純，做事多有糊塗，但心卻是善的”柳上禦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直接走進屋子坐了下來。
    墨語臉色唰的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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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上禦則是不急不慢的補充一句道，“我說的是柳真的事”。
    “……”
    墨語抬眼看了看柳叔，他差點以為柳叔說剛才的事，尷尬應道，“小姐人美心善，對他人都是挺好的”。
    “嗬，這丫頭任性妄為，平日裏與那柳真胡鬧也就罷了，這次更是倒反天罡，簡直豈有此理”柳上禦有著幾分怒氣。
    對於柳靈兒在初武院的表現他都知曉，他又怎能不知柳真那小子為人，不僅拐自己女兒，還收買常倫，簡直就是和他老子一樣的壞心眼。
    要不是墨語，自己女兒簡直被那小子忽悠瘸了。
    柳靈兒做事更是個不思考的主，這次竟然冒著性命危險去幫柳真做那等事。
    見自己說了這麽多，墨語這小子一直沉默不語，當即幹咳一聲，問出心中的存疑，“柳真的事你是不是早就想好這麽做了？”
    在進入祁山之前，墨語對自己說這次狩獵可能有危險，這讓他想起之前常倫的事所以一路跟著墨語。
    而後來發生的事也的確如墨語所擔心的一般。
    墨語點了點頭，其實柳真對自己不利他早有防備，不過他沒想到柳靈兒幫著柳真來對付自己，當初在遇到金毛異獸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柳靈兒出現的太過蹊蹺。
    想到柳靈兒甘願冒著性命的危險幫助柳真，他當時除了震驚外沒有其他。
    最後自己將令牌遞給柳靈兒也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同樣是冒著巨大的風險，那時候他不知道柳叔是否在附近，一旦把令牌交給柳靈兒，相當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對方手上。
    當柳靈兒接過令牌的那一瞬他真的很絕望。
    最大的悲哀是一個你費心費力幫助你的人反而來殺你。
    柳靈兒如果已經糊塗到這種程度，那她又有什麽值得自己盡心盡力幫的？
    自己是賣命，但也不能毫無價值的賣命！
    忠心，要忠對人，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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