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靈兒落選了？”
    青矜看著墨語一臉憂愁的模樣，俏皮的開心一句。
    “沒有”
    墨語簡單的回答一句，擠出一絲笑容，對於眼前的少女依舊心懷恩情。
    隨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糾正道，“不是我家的……她是我小姐，我隻是個外院子弟”。
    青矜聽著墨語對身份之別非常重視的解釋，癟了癟嘴，這家夥什麽都分的很清楚，一本正經。
    見對方如此介意，當即也是附和的問道，“你家靈兒小姐通過考核，你不去獻獻殷勤，跑來這裏做什麽？”
    “收拾東西”。
    “你要走了？”
    墨語沒有去看青矜，點了點頭。
    他進入初武院的目的就是幫助柳靈兒獲得內門名額，而今目的達到也就沒有了繼續待在這裏的必要。
    就算自己想待，柳家也不同意。
    於情於理都沒有待下去的理由，而且柳靈兒獲得內門名額，自己今晚也必須得回柳家，所以提前準備是沒有錯的。
    “保重”。
    墨語道了簡單的兩個字，驀然轉身離開，向著山上而去。
    不過身後卻是有腳步聲響起，墨語轉身卻見青矜追了上來，“你還欠我一頓飯，想賴賬？”
    墨語聞言，一時複雜情緒湧上心頭，卻緘口不言。
    山頂小院，院門緊閉，門前有一塊石，石下立一書信紙張。
    墨語環顧左右，不見人影，將書信拿了起來，上麵並未署名，也無留任何字跡，也沒寫給誰。
    “誰家姑娘，給你寫的情書？”
    青衿直接一把從墨語手中奪過信件，“讓我看看，到底是誰不開眼看上你了”。
    墨語聞言，些許不悅的顧了一眼。
    雖說自己並不怎麽優秀，但應該也算不差，怎麽感覺她話裏自己就很不堪？
    青衿自然沒有理會墨語的心思，當即拿著書信打開，甚至還怕墨語奪信往一旁移了兩步。
    就在青衿打開書信的一瞬，卻是臉色一變。
    “陳長是哪個姑娘？”
    青衿疑惑的看向墨語問道，這陳長竟然還約墨語見麵。
    墨語卻是身體一震，陳長是哪家姑娘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陳長就是自己現在最關心的。
    三日後，煙霧台前見！
    簡短幾個字，墨語卻是看了許久。
    心中有著憤怒，有著恐懼，更有著堅決。
    這封書信是生死約，是來自仇家的赤裸裸的挑戰，自己必須去，也隻能去。
    他並不知道陳長真正的實力，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但能確定的是對方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且對方有絕對的信心殺了自己，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留下這份書信。
    麵對這未知的危險，他心中真的很怕，因為這一去自己凶多吉少，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活下來。
    但他隻有赴約這一條路可選，自己無法逃，也逃不了。
    那是自己的仇家，遲早是要麵對，今天自己因為懼怕死亡而逃避，難道以後自己就有十足的把握麵對仇家？
    對方也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和時間，隻要今天自己逃了，明天仇家就會對自己圍追堵截，那將又是一場毫無勝算的逃亡。
    他選擇赴約，是因為去了，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正如陳長所說他想立不世之功，所以對方大概率會殺了自己後才會去邀功，隻要殺了陳長，就能為自己的保存爭取一線生機。
    用自己的生死搏一次暫時安寧的機會，哪怕十分的短暫。
    這是他所能想到唯一可行的方式，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拚一拚。而且自己有太多的問題，太多的疑惑需要從對方身上得到答案。
    隻有麵對危險，才能解決危險。
    就算是用生命冒險，他也不會退縮，因為這是自己的宿命，從自己生下來那一刻就必須要麵對的困境。
    除了義無反顧的麵對，他別無選擇。
    “這位陳長姑娘約你，你去不去？”
    青衿看著久久不語的墨語，別有心思的問道。
    墨語擠出一絲笑容道，“等我收拾下東西，去吃飯”。
    墨語沒有回答，故意撇開了話題。
    他不想牽扯青矜，哪怕是一絲一毫。
    “算了，沒心思”
    青衿聽著墨語的話，眼中有著失望之色。
    墨語怔怔的看著突然改變心意的青衿，卻不覺心中滿是失落，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最終他也沒有解釋，說出陳長的真相無疑告訴自己的窘境，自己就是個是非之人，能夠帶來災禍。
    “再說我也沒時間”青衿又解釋一句，隨口道，“下次吧，看你那臉色就沒興趣”。
    說罷，青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
    墨語簡單的收拾好一切，小院再次回歸來之前的模樣，不多什麽，也不少什麽。
    唯一變樣的就是小院牆壁上新補的痕跡，那也是唯一所留下的。
    在離開初武院時，他也沒有去找柳叔和柳靈兒，更沒有去說一些表麵話的心思，因為他也不擅長做這些。
    他對柳叔忠心耿耿，對柳靈兒也是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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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他已經用實際的行動和結果證明了。
    十萬元石，他不敢說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值這個價，但他敢說自己絕對的問心無愧。
    如果還有欠缺的，那就等自己活著再報答。
    墨語一個人回到了外院，也是提前回來的，吳濤一眾外院子弟追問著最後的結果，墨語並沒有告知眾人。
    因為他們這些外院子弟的想法都一樣，結果是最重要的，隻要自己說出結果這些人肯定會少不了一番喧賓奪主的恭賀自己。
    他回來隻是因為該回來，而不是提前來給眾人報訊，更不是為了在眾人麵前展耀自己的功績。
    見墨語的臉色始終是憂愁的，一眾人見墨語也不作答，當場議論紛紛。
    隻覺得是考核失利了。
    “靈兒小姐獲得了內門名額，內院都傳開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所有的私自猜測，更讓眾人瞬間驚呆。
    是的，柳家傳訊的人將這好消息早就帶到了內院，不知道的也隻是他們外院的眾人而已。
    墨語看了一眼說話的白武，並沒有說什麽，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群少年圍著白武問這問那，很想知道許多細節，白武看了離開的墨語一眼，自顧自的講起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細枝末微。
    傍晚的柳家外院忙裏忙外，張燈結彩，燈火通明。
    對於柳家來說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柳家有兩位少爺獲得了玉門宗內門名額。
    雖然柳三爺和靈兒小姐不可能待在外院慶賀，但外院該有的樣子還是要有的。
    “語哥，你以後可就是內院的人了”。
    “真羨慕啊，語哥你以後可不能忘了我們，有空就來看看我們”。
    “靈兒小姐這次獲得內門名額，且還是第一名，墨……語哥功勞不小，說不定還有更多好處”。
    “這可是內門名額，別說內院，就是在內院擔當一些重要職位也說不定”。
    “……”
    一眾少年圍著墨語，皆是一臉羨慕的看著墨語，就連白武都是難得坐在一起叫了一聲語哥，雖然神色有些別扭，但話裏話外帶著討好之意。
    按照柳家曆來的習慣，隻要內部少爺們獲得玉門宗名額，不管外門內門所跟隨的弟子身份一定會升高，這次靈兒小姐獲得內門名額，墨語進入內門是板上釘釘的事。
    墨語有些不太適應眾人這般的討好，但也並未介意什麽，笑著應付著眾人。
    一眾少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有說有笑，每個人都顯得很開心。
    “三爺和小姐回來了”。
    突然，一名看門的少年跑了進來，通知著眾人。
    眾人一臉興奮，當即便是起身出迎。
    按照慣例，每當柳家少爺們獲得宗門名額，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收到一筆收益不錯的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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