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籃球與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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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橙從自家二樓走下樓梯時,聽到了低沉的嗡嗡聲和旁白的聲音。客廳裏的電視開著。
天色已晚,隻有一個人能看到他:他的父親。
陸橙猶豫著是否要走下舊木樓梯的最後一級台階。
他和陸邁的關係已經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了,至少自從陸橙在與陸澤瑞發生意外後幾天放棄職業玩家生涯以來是這樣。事實上,這些天他們幾乎見不到麵,更不用說說話了。
通常,陸橙去上班的時候,陸邁會更早出門去開他在港口擔任經理的魚倉。陸橙下班回家時,他的父親已經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正是因為這些不同的生活習慣,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疏遠。
不過,已經是周六了,這意味著陸邁第二天不用上班,畢竟魚倉通常周日不營業。於是,陸邁就利用周六晚上那點點時間,去看了一場籃球賽。
陸橙看著樓梯盡頭電視機的明亮燈光,心想:
“我已經成年了,不用再害怕他的提問了。我去廚房一趟,然後回房間就行……”
於是,陸橙下完樓,打開了房子狹小門廳裏的燈,那裏隻有一個小櫃子,用來放鞋子、防寒衣物和雨傘。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平行的房間內傳來。
“親愛的,是你嗎?你不是說要睡覺嗎?”陸邁笑著問道,轉過身,看著自己坐著的扶手椅的靠背。
陸邁看到的不是他那美麗的黑發妻子,而是陸橙,他不再是以前的小男孩了。事實上,他長得很高,幾乎要彎腰才能進門。
陸橙希望前往客廳隔壁的房間,也就是廚房,但由於房子很小,他需要穿過客廳才能到達那裏。
“啊,是你……”陸邁說道,一個多星期後再見到陸橙,他有點驚訝。
“是的,是我。”陸橙反駁道。
陸邁是一位,頭發略長,額頭因禿頂而顯得寬闊。他的眼睛深邃而銳利,稀疏的胡須環繞著他的小額頭。陸橙與他唯一的相似之處是身高、寬闊的後背和輪廓分明的下巴。
陸邁沉默了一秒後,陸橙開始朝著目標走去。他隻是想避免和父親說話。然而,陸邁卻沒有同樣的意圖。
“那家咖啡店工作怎麽樣?叫什麽名字?”
陸橙在去廚房的路上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回答他。
“說說我在星達克的工作吧?幾個月前我就離開了。現在我在市中心一家小保險公司的辦公室工作。”
當然,陸邁知道這一點,因為他總是向春他詢問陸橙的情況;然而,陸邁太自尊了,不敢向兒子透露這一點。
“這份新工作很酷嗎?”陸邁繼續盯著電視。
陸橙咬緊牙關,雖然陸邁的問題看似無傷大雅,但年輕人卻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事實上,陸邁很想知道陸橙是不是也會很快辭去這份工作。
“這很酷……”
“知道了,太好了……快來陪陪你老爸吧。”陸邁右手拿著一瓶啤酒,指了指旁邊的扶手椅。
陸橙撅起嘴,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但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所以還是接受了父親的請求。於是,他坐到了父親右邊的扶手椅上。
“誰在表演?”陸橙問道,因為話題的重點不是他的個人生活。
金州勇士隊和波士頓凱爾特人隊。波士頓凱爾特人隊本賽季表現不錯,但勇士隊絕對是這場比賽的奪冠熱門。
“尼克斯隊不是在比賽嗎?”
“啊,兒子,這勇士隊的比賽不是直播的。我看比賽隻是因為一個同事說比賽很精彩。我看這場比賽隻是因為尼克斯隊昨天打了比賽,結果98比110輸給了籃網隊。我今天絕對不想看尼克斯隊的比賽。總之,你要不要喝點啤酒?”陸邁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遞給陸橙。
陸橙想也沒想就接過啤酒,輕鬆打開了金屬瓶蓋。
兩人默默地看了將近五分鍾的籃球比賽,直到陸邁打破了這份寧靜。
“阿德告訴我,你從他那裏借了那個奇怪的電子遊戲。”
陸橙平靜的表情在那一刻消失了。“所以,他告訴你……”
“是啊。。所以你這麽多年才玩網絡遊戲嗎,陸橙?”
“嗯……其實是的。我想玩一會兒打發時間。阿德幾乎不怎麽用它,而且我覺得如果把它收起來積滿灰塵會很糟糕。”
陸邁抿了一口啤酒,把空瓶重重地摔在旁邊的桌子上。“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感覺怎麽樣?難道你……不覺得因為這些事而斷送了美好的職業玩家生涯嗎?”
在回答父親的問題之前,陸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如實回答。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想在晚上爭吵。
“你知道嗎,爸爸,自從澤瑞出事之後,我每次玩遊戲時都沒有那種負罪感或悲傷……很難用更好的語言向你解釋,但現在的遊戲和以前的遊戲不一樣了,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我喜歡這個新遊戲的原因吧。”說道。
“明白了……那就太好了……”
陸橙向左看去,發現陸邁的眼睛幾乎閉上了,好像他在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幾秒鍾的沉默後,陸邁終於睡著了,但他先是用低沉而困倦的聲音說道:
“你比我……強大得多,陸橙……”
陸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顫抖著。然後他笑了笑,從門廳的衣櫃裏抓起一條毯子,蓋在父親身上,走進了廚房。
陸橙內心深處感到欣慰,因為他能夠比預想的更好地對待他的父親。
第二天,陸橙吃完早餐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間,再次登錄《崛起》在線遊戲,這次是學習使用瑟卡拉鐵石進行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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