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偏偏江初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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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昭明越想越氣。
    覺得蕭府在戲弄孫家,把孫家當猴子玩弄!
    怨恨和不甘如野草瘋長,孫昭明暗暗咬牙。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他會讓蕭府付出代價。
    ...
    烏金檀木馬車抵達蕭府。
    蕭老夫人著一身喜慶的紅色綢衫,早早在門口張望。蕭老夫人納悶:“怎麽還沒回來?”
    蕭戟安撫道:“祖母,王府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在路上了。”
    正說著,攝政王府的豪華馬車出現巷子盡頭。眼尖的管事立刻點燃了喜慶的鞭炮。
    鞭炮響,姑娘回門了。
    馬車停靠在蕭府門口,車門打開,一身暗紅長袍的謝臨淵先下了馬車。謝臨淵伸出手,江初月很自然地攙扶著他的手背,走下了馬車。
    門口的蕭戟瞧見這幕,黑眸眯了眯,心裏劃過一絲不暢快。雖然知道江初月和謝臨淵在逢場作戲,可看到兩人肢體觸碰,蕭戟還是心裏不悅。
    “祖母!”
    江初月歡喜地奔過來。
    蕭老夫人紅了眼,把江初月攏在懷裏:“我的小心肝,可算回來了。讓祖母看看,有沒有瘦?”
    江初月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哪怕心裏藏著無數的委屈,也不從在蕭老夫人麵前袒露。她乖巧地仰起頭,把自己展示給祖母看:“祖母,孫女沒有瘦。”
    江初月剛成婚,打扮不像往日那般素雅清麗。她穿了件繡金的雲紋紅裙,衣領口綴一串皎白的珍珠,廣袖內襯雲紋紗,腰肢盈盈可握。
    往日披散的少女長發已經梳成漂亮的淩虛髻,著兩隻璀璨的寶鳳簪,光彩照人。
    蕭老夫人滿意道:“很好,很好。”
    問候完蕭老夫人,江初月又側過身看向蕭戟,規規矩矩喊了一聲:“兄長。”
    蕭戟已經很久沒見到如此明豔動人的江初月了。
    她真的很適合穿紅色。
    鮮亮的紅衣襯托得她唇紅齒白,眉眼如畫,像是院子裏盛開的牡丹,周遭顏色都暗了幾分。
    蕭戟沉聲道:“回來就好,多和祖母說說話。”
    一行人進了屋。
    蕭老夫人歡喜地拉著江初月去壽安堂問話;謝臨淵則是和蕭戟去書房議事。
    ...
    壽安堂。
    屏退左右,蕭老夫人壓低聲音:“月丫頭,你實話告訴祖母,你在王府可受了委屈?”
    攝政王凶名在外,自從江初月嫁過去後,蕭老夫人日夜擔憂,總擔心江初月在王府吃虧。
    江初月笑了笑,安慰蕭老夫人:“祖母安心,我在王府很好,王爺並未苛待我。”
    蕭老夫人:“當真?”
    江初月溫柔頷首:“當真,不信您去問寶珠。”
    蕭老夫人仔細端詳江初月的眉眼,看她神色坦然,麵頰輪廓也不見消瘦,蕭老夫人這才稍稍安心。
    ...
    另一邊,蕭府書房。
    蕭戟和謝臨淵談了一會兒邊關的戰事,這兩年北越頻頻犯境。好在有鎮南侯和秦將軍聯合抗敵,邊境局勢穩定。
    過段日子,鎮南侯就會回京述職。
    蕭戟給謝臨淵倒了一杯酒,唏噓不已:“鎮南侯在新婚夜出征,一去就是五年,他也該回來料理侯府的家事了。”
    謝臨淵摩挲酒杯,沉吟道:“鎮南侯是難得的將才,尚不知他投靠哪一方,還需細查。”
    當今慶國朝堂,謝臨淵隻手遮天,但還有少數頑固的臣子附庸皇帝。
    鎮南侯手握兵權,還不知他回京要倒向哪一方勢力。
    若是鎮南侯眼盲心瞎,倒向昏庸無能的皇帝,謝臨淵就不得不想辦法處理掉他了。
    “放心,若是鎮南侯倒戈皇帝,我會取而代之。”蕭戟笑了笑,“我也是驍勇善戰的武將,取代鎮南侯也是輕而易舉。”
    兩人聊完公事。
    茶水飲盡。
    蕭戟話鋒一轉,對謝臨淵說:“王爺,小妹嫁入王府,還請您善待她。就算不喜,也請您給她應有的尊重和體麵。”
    謝臨淵黑眸噙著笑意:“她是王府主母,後宅大小事都由她管。”
    蕭戟稍稍安心。
    可又想到江初月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京城貴女無數,江初月的模樣最為出挑,總能引來男人的心動。
    謝臨淵也是男人,蕭戟擔心謝臨淵一時衝動,奪走了江初月的清白之身。
    蕭戟試探道:“還請王爺記得承諾。”
    謝臨淵垂眸,飲下一杯醇厚的美酒,意味深長道:“隻要她不願,本王絕不會強迫她。”
    但偏偏江初月願意讓他碰,願意讓他進入。
    這就不能怪謝臨淵違背諾言了...
    蕭戟暗暗鬆了口氣。隻等風聲過去,讓江初月和謝臨淵和離,再把江初月接回蕭府。
    計劃,似乎都在按照蕭戟預想的方向進行。
    ——
    晌午,蕭老夫人準備了滿桌子的美食佳肴。蕭戟、江初月、謝臨淵和蕭老夫人同桌用膳。
    滿桌的美食中,有一道酸甜可口的糖漬頻婆。
    夏日炎炎,糖漬頻婆是膳桌上常見的解暑食物。將頻婆果切成小塊兒,淋上枸櫞水和兩勺蜂蜜,攪拌均勻後放入冰窖裏鎮著。食用時取出,味道酸甜可口,冰涼解暑。
    江初月想到謝臨淵愛吃甜,就把這盤糖漬頻婆送到他麵前:“祖母親自做的,可好吃了。”
    謝臨淵唇角悄然勾起,玉筷夾起一塊糖漬頻婆品嚐,片刻後道:“果真美味。”
    蕭老夫人將這一幕盡收眼裏,十分滿意。
    外界都說攝政王生性殘暴,可今日蕭老夫人仔細瞧著,謝臨淵舉止隨和從容,完全沒有擺王爺的架子,對江初月也尊重,竟是個不錯的良人。
    蕭老夫人很欣慰。
    沒想到江初月歪打正著,居然真覓到一門不錯的婚事。
    膳桌上,唯有蕭戟臉色陰沉。看著江初月和謝臨淵的互動,蕭戟心裏泛起潮水般的酸楚,如鯁在喉。
    明明是逢場作戲,可這演得也太自然了。
    用過午膳後,江初月要回王府。
    蕭老夫人讓仆人把早已經備好的海鮮幹貨、夏衣冰鑒、糕點食物都搬上馬車,馬車幾乎都裝不下了。
    江初月很無奈。
    攝政王府什麽都不缺,但蕭老夫人總擔心她吃不好穿不暖,成箱成箱的東西送到江初月身邊。
    江初月握著蕭老夫人的手:“祖母,外頭太陽烈,您先回屋歇著,不要曬中暑了,過些日子我再回來看您。”
    蕭老夫人沒有挪動腳步,江初月給旁邊兩個老嬤嬤使眼色,老嬤嬤親自攙扶著蕭老夫人離去。
    謝臨淵已經在馬車裏等著。
    江初月正要上馬車,身後忽地傳來蕭戟的聲音:“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