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謝臨淵收養了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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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愣在原地。
腳步久久不敢挪動。
倒是劉弗昀饒有興致打量著她,很漂亮的一個小丫頭,臉蛋白白嫩嫩,眼睛水汪汪十分好看。
劉弗昀回頭對謝臨淵說:“臨淵,這就是你藏在家裏的養妹?”
謝臨淵頷首。
謝臨淵一露麵,江初月立刻小跑到他身邊,聲音軟軟地呼喚:“哥...”
謝臨淵摸摸她腦袋:“這是六皇子。”
江初月躲在謝臨淵身後,怯生生地問候劉弗昀:“見過,六皇子。”大概是小女孩天然的敏銳直覺,第一眼見到劉弗昀時,江初月就感到恐懼。
她不喜歡六皇子。
“你妹妹還怕生呢。”劉弗昀眯起眼,眼裏情緒翻湧,“先進府邸坐坐。”
一行人進了謝府。
劉弗昀看到謝家的院子,大為震驚。
謝府院子大,以前隻有謝臨淵一個人住,謝臨淵對住處要求不高,能住就行,所以謝府空蕩寂寥。自從五歲的小姑娘搬進來後,謝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初月喜歡小動物,各處房門上貼著鮮活緋紅的兔兔窗花。江初月怕黑,走廊各處都掛了照明的宮燈,還必須是最可愛的那類鼇山燈和彩色走馬燈。
花園裏設置了孩童騎的木馬,還有好幾處秋千架子。院子裏還移栽了十幾棵果樹,紅豔豔的花朵開得繁茂。
“種這麽多果樹作甚?”劉弗昀好奇。
謝臨淵道:“隨便種的。”
其實是江初月喜歡吃果子,果子從城外運來總缺了幾分新鮮,謝臨淵便在府內栽種果樹,這樣江初月就能吃到最新鮮的果子。
劉弗昀嘖了聲。
兩人進了內屋,江初月忙得像個小陀螺,把白帕子遞給謝臨淵:“哥哥,擦汗。”
謝臨淵接過汗巾,道:“不需要你親自送來。”
江初月揚起小腦袋,甜甜一笑:“要的,要的。”
哥哥今日在外麵習武,肯定很累,渾身都是汗,一定要及時擦汗。
等謝臨淵擦完汗,丫鬟又送來水和點心。
茶水是孩童愛喝的“漉梨漿”,漉梨漿用秋梨、甘蔗膏兌了水,味道甜甜的。
“哥哥,喝水。”江初月把水遞過去。
謝臨淵接過。
江初月這才乖乖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兩隻小手捧著盛滿漉梨漿的白瓷杯,“噸噸噸”地喝水。
她實在很喜歡這種甜甜的飲品,喝的心滿意足,喝的開心自在,以至於小小的腳丫子不由自主輕輕晃動。
劉弗昀就坐在對麵,黑眸掃過對麵的一大一小,薄唇悄然下撇,心裏泛著淡淡的酸。
好聽話、好懂事、好漂亮的妹妹。
謝臨淵總是擁有最好的。
他劉弗昀是天潢貴胄,乃是皇後嫡子,可他的妹妹韶華公主和他總是疏遠,兄妹倆關係僵硬。
劉弗昀沒有在謝府逗留太久,喝了水,逛了幾圈,策馬離去。
走之前,還深深看了江初月一眼。
江初月嚇得又躲到謝臨淵身後。
謝臨淵半蹲下,問她:“初月,你怕六皇子?”
江初月輕輕點頭:“怕...他,他像蛇,危險。”
謝臨淵隻當她膽小怕生,便安撫道:“以後我盡量不讓他來謝府。”
...
時間流轉,又過去一年。
江初月還是怕黑,天天都睡在謝臨淵的屋子裏,謝臨淵的臥室裏堆滿了她的物件兒。
但謝臨淵也不總是留在府裏。
他是將軍之子,已經在慢慢接觸軍務,有時候忙得好幾日不能回家。這日深夜,謝臨淵回到府內,臥室裏燭火依然明亮,床榻被褥裏隱約看到小小的一團,謝臨淵放輕腳步,睡到一簾之隔的側榻。
他以為小丫頭睡著了。
可謝臨淵剛躺下,便聽到很輕很輕的哭聲。
哭聲很小,壓抑著情緒。
他猛地睜開眼,眸光望向那張床榻:“我今日在兵部忙,這才回來晚了,你別哭。”
安靜半晌,床榻拱起一團,江初月從蠶絲被裏鑽出來。燭光昏黃,江初月眼圈紅紅的。
謝臨淵最見不得她的眼淚。
他說:“別哭,下次我早點回家。”
江初月鼻梁一酸,眼淚順著白嫩小臉滾落,她抱著手裏的布偶兔兔:“想...想爹爹和娘親了,還想姐姐...想去南山看他們。”
謝臨淵這才想起,江家夫婦的忌日快到了。
夫妻倆戰死沙場,頭顱雙雙被北越軍割下帶走領賞,剩餘屍骨殘破不堪。夫妻倆的屍骨被帶回京郊外的南山安葬。
謝臨淵說:“眼淚無用,你再怎麽哭,他們也不會活過來。”
江初月哭得更大聲了,小鼻梁哭得通紅。
謝臨淵摁住眉心,隻能好言好語哄她:“明日帶你去上墳。”
江初月抽抽搭搭抹眼淚:“嗯...謝謝哥。”
她鑽回被窩。
很小聲地繼續哭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睡著。
翌日天亮,謝臨淵帶江初月去南山上墳。南山黃草連天,山風吹拂,墓碑孤零零藏在叢林深處。
江初月年齡還小,個子矮矮的,她揚起小腦袋望著父母冷冰冰的墓碑,小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她說:“爹爹,娘親,我想你們。”
“新哥哥對我很好,我又有家了。”
“我昨晚夢見姐姐,姐姐說她要去參軍...”
謝臨淵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小丫頭對著墓碑嘰嘰咕咕嘮嗑,唇角劃過一絲淡笑。
...
...
時光荏苒,歲月飛速流逝。
期間,遠在北境駐紮的謝家夫婦回來過兩回。謝臨淵的父母都是武將,對江初月很是喜愛。謝母還特意為江初月請了先生,教導她琴棋書畫和騎射。
但更多日子裏,謝府隻有江初月和謝臨淵兩人居住。
江初月慢慢學會管家,小小年紀已經可以管理謝府大小事。她本以為,日子就這麽平安無事地過下去。
可她十一歲這年,謝府忽然來了個端莊美麗的女子。
女子身穿芍藥紋路的緋紅霓裙,如絢爛的朝霞飄進謝府。
她笑盈盈地牽著江初月的手,眉目洋溢著喜愛:“你就是初月妹妹?難怪謝臨淵總念著你,這般玲瓏可愛,誰見了都喜歡。”
江初月好奇:“您是?”
女子笑容明媚:“我是上官梔,謝臨淵的未婚妻,你日後該喚我嫂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