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瑞蒂亞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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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埃德蒙坐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上,呆呆的看著美瑞蒂亞的信標。
    原本暗淡的信標經過這兩天陽光滋潤,再度閃爍聖潔光輝。
    祂的主人命令自己傳播愛與信仰...可自己信奉斯坦德爾有七年了,如今要為了更強大的力量轉投美瑞蒂亞的懷抱嗎?
    埃德蒙想了很長時間,站起身將信標塞進挎包。隨即走出房間,他要去找雅各布。過去七年,每當他陷入迷茫或者想要放棄,雅各布都會適時出現給予他正確的指引。
    大廳火爐旁,一個木精靈警戒者叫住了埃德蒙:“嘿,埃德蒙,你回來了。”
    埃德蒙下意識將裝著信標的挎包放在身後,走近道:“阿爾塔諾,你沒睡?”
    阿爾塔諾,一位被雅各布從雪地裏救回來的失憶木精靈,但埃德蒙覺得他的長相和普通木精靈有些差別。
    總有種不協調感。
    阿爾塔諾聳聳肩,將一小塊鹿肉從烤架取下撒鹽道:“你知道的,我得了無夢症,睡眠淺。托蘭那麽大嗓門,早把我吵醒了。”
    “你呢?這麽晚不睡...在想盧卡斯他們的事?”說著,將鹿肉遞給埃德蒙,“不要傷心了,諾德人去英靈殿、暗精靈去月影阿祖拉的領域),都是很好的歸宿......”
    “不,我想向雅各布谘詢人生方向。”埃德蒙坐下接過鹿肉,輕咬一口。
    鹿肉烤得恰到好處,外脆內嫩,咬上去鮮嫩多汁,阿爾塔諾烤肉的技術依舊是那麽完美。
    提起暗精靈和月影,埃德蒙眼神又不由得黯淡。
    貢納爾的靈魂去不了月影,現在應該在莫拉格巴爾的冷港遭受折磨吧...
    如果中埋伏時自己擁有足夠的力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餘光瞥向挎包。
    “谘詢人生方向......”阿爾塔諾思索了好一會。
    “雅各布老爺子年紀大了,還是不要打擾他。”阿爾塔諾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我精靈阿爾塔諾,也可以為你‘谘詢人生方向’...”
    埃德蒙沉默一會,低聲道:“嗯...假如某天,斯坦德爾以外的神隻對你投來橄欖枝,並贈與神力...你願意嗎?”
    “我?額...願意啊...大不了同時供奉兩個神。”阿爾塔諾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當然,你們諾德人的朔爾神不行,在他手下工作指不定哪天就把我這個尖耳朵砍了。”
    “同時..兩個?”
    “不行?”
    “好像...嗯...可以。”
    ......
    第二天,清晨。
    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埃德蒙從馬廄牽出馬匹,就一個獨自離開。
    原本打算今天先沿路向北繞開山脈,再往西趕到希雅陲領的莫索爾。
    他和當地領主的女兒有不錯的交情,也多次幫助莫索爾的平民,在那裏做什麽事都比較方便。
    剛走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夥身穿五花八門護甲估計是強盜的人在圍攻巨人和它的猛獁象。
    強盜們在一位頭領的指揮下配合默契,一部分人牽製住猛獁象,另一部分人則趁機圍攻巨人。他們利用地形和人數優勢,不斷地消耗著巨人和猛獁象的體力。
    “咻!”破空聲響起。
    埃德蒙扭頭一閃,閃開了來自樹林裏的暗箭,接著樹林裏並未出現人影而是傳來了一個聲音,“留下值錢的東西快滾,不然連你也宰了!”
    這夥強盜居然還會在戰場周圍布置警戒,領頭的強盜是個人才。
    騎馬在樹林戰鬥可不是個好主意,他深吸一口氣,下馬,輕輕拍了拍馬的屁股,低聲說道:“去吧,夥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馬聽懂了埃德蒙的話,它長嘶一聲,前蹄揚起,然後迅速向樹林外奔去。
    自從得到了美瑞蒂亞的賜福,還沒有真正的實戰過,這次就拿這群強盜試試這股力量吧!
    埃德蒙的右手在空中虛握,仿佛在抓取著什麽。
    突然,他周圍的光芒瞬間閃爍並匯集而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
    這些光芒在他手中凝聚,快速形成了一根由陽光組成的短矛,矛身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輝,顯得異常神聖。
    這是埃德蒙用光輝對斯坦德爾神術粗糙模仿,曾經的埃德蒙在斯坦德爾神龕下刻苦學習也無法掌握的神術。
    在他將禱告對象換成美瑞蒂亞後,四周的光輝宛如擁有生命一般,它們歡快地跳躍著、舞動著,以無比熱情的姿態回應著他的祈求和呼喚。
    隨著埃德蒙一聲低喝,他猛地將手中這根由陽光組成的短矛投擲而出。短矛劃破空氣,帶著呼嘯之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一堆小樹叢。
    藏在裏麵的強盜弓箭手顯然沒有料到會有如此神奇的手段,他驚恐地看著飛來的短矛,卻已經來不及躲避。陽光短矛準確地穿透了他的身體,將他瞬間貫穿。
    強盜弓箭手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接著再右手舉起大劍,左手往劍上一抹。
    大劍如同被點燃了一般,沿著左手劃過的軌跡驟然亮起了耀眼的白金色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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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光輝璀璨奪目,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它所附帶的高溫,令埃德蒙腳邊的積雪開始融化。
    “為了英靈殿!!!”他怒吼一聲,如同猛虎下山般衝進了強盜與巨人戰鬥的營地。
    大劍在埃德蒙手中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白金色的光輝隨著劍鋒的揮舞而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弧光。
    每當劍鋒觸及強盜的身體,便會傳來一聲慘叫,隨後是強盜倒地不起的身影。
    身後破空聲響起,埃德蒙左手一動,臂甲擋住了來襲的暗箭,緊接著大劍一甩,大劍上的光輝隨著甩動離劍而出,化作一道圓弧,將偷襲者切開。
    埃德蒙如同塔羅斯降臨,他的每一次揮劍都帶有雷霆萬鈞之勢,讓強盜們根本無法近身。
    他越戰越勇,劍上的光輝也似乎越來越旺盛,營地、樹林也隨著大劍的舞動而開始燃燒。
    強盜們被這恐怖的光芒所震懾,他們開始四散逃竄,但埃德蒙卻緊追不舍。
    火中的樹林回蕩著強盜們的慘叫和埃德蒙的怒吼聲。
    這場戰鬥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巨人因強盜的潰散而倍受鼓舞,和埃德蒙一起追擊起強盜。
    但很快猛獁象厚厚的毛發也被蔓延的火焰點燃,恐懼的它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
    巨人一時驚慌失措,撿起地上的積雪似乎想要給猛獁象滅火,但隻是杯水車薪,痛苦的巨人發出“嗚!嗚!”的怪叫。
    怪叫引起了埃德蒙的注意,沉浸在殺戮快感中的他清醒過來,撤去了魔力的供應,四周攀附在樹林、營地、猛獁象上燃燒的火焰也似乎失去了燃料,快速熄滅。
    強盜頭子察覺到了火焰的熄滅,停下潰逃,高呼著似乎想要重整士氣。
    但強盜這種職業哪會因為頭領的幾句呼喊而重新凝聚。
    隨後強盜頭子被追上來的埃德蒙一劍斬首。
    最終,當還在視野裏的最後一個強盜倒在了陽光組成短矛中後,樹林中恢複了寧靜。
    空氣中彌漫著樹木、毛皮和屍體燒焦的刺鼻氣味,一陣風吹過,帶起樹幹上的灰燼。
    “砰!砰!砰!”畏畏縮縮的巨人牽著和它主人一樣畏畏縮縮的猛獁象小心翼翼靠近。
    巨人硬擠出一副純真的笑容恭恭敬敬遞上一串烤雪鼠。
    埃德蒙擺擺手拒絕,你可別拿這個糊弄我,隨後朝著營地的寶箱指了指。
    巨人這種生物有一定智慧,特別喜歡把一些珍貴它又用不到的東西收藏起來,偶爾拿出一兩件和膽大的人交換牲口。
    巨人猶豫半天,還是點點頭,回到營地把巨大寶箱打開,朝著地上傾倒。
    伸出一根手指向埃德蒙比劃了一個1,隨後眼睛瞪大,死死盯著埃德蒙。
    要不是打不過,巨人早就一錘子將這個膽大的人類砸成肉泥,再搶走武器、裝備。
    埃德蒙一眼便被地上的鋼板甲吸引,一把將它抱起,仔細觀摩。
    這件鋼板甲是由多塊精心鑄造的鋼板拚接而成,每塊鋼板都經過精細的打磨和拋光,邊緣光滑而堅固,不會因摩擦而對穿戴者造成傷害。
    心滿意足的埃德蒙提著鋼板甲在巨人眼前晃了晃,在巨人一臉難過的表情中走出樹林。
    埃德蒙沒有過多停留,他轉身向樹林外走去。當他走到樹林邊緣時,他用力吹了一聲口哨。
    馬聽到哨聲,立刻從遠處奔來,停在了他的身邊,發出親昵的嘶鳴聲。
    埃德蒙笑著拍了拍馬的脖子,然後將鋼板甲拴在了馬的身上,牽著慢慢離去。
    .......
    一人一馬行至正午,放在馬匹右側背包裏的美瑞蒂亞信標飛出,借助太陽的光芒化作一位金色的幻影。
    “美瑞蒂亞?”埃德蒙驚訝的看著眼前飄在空中的幻影,發出猜測。
    “是的,你應該稱呼我為女神......”
    “是,女神。”
    一旁的馬兒已經閉眼瑟瑟發抖,"兄弟你怎麽把這麽恐怖的東西放我身上"。
    “我的使者,自從你接受光輝後,我一直在關注你。”
    “我很高興你決定踏上傳播我光輝的旅途。”
    “雖然天際的人民不願接受我。”
    “就連我的神殿被黑暗力量占據也不管不問。”
    “但我還是愛著他們。”
    “天際的九大領的首府都應該有我的神殿!”
    “你每在不同的領地建立供奉我的神殿,我便給予你一個嶄新的賜福。”
    這就是女神的要求?
    聽起來有些難度,各地的諾德領主可不會輕易同意在領地內建造一位魔神的廟宇。
    哪怕任務艱巨,埃德蒙還是鞠躬表態,“是,女神,願您的光輝灑遍天際!”
    “嗯,你當然會同意,因為這是我的命令。”
    美瑞蒂亞的幻影微微一笑,接下來隻要一步步引誘,眼前這隻還不知道自己命運的雛龍很快將會成為祂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冠軍。
    “我在海芬加領的神廟,正被亡靈法師占據。”
    “如果你能淨化那裏,你就會是我的冠軍。”
    “不過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能正麵擊潰亡靈大軍。”
    “努力贏得我的寵愛吧......”
    說完,美瑞蒂亞的幻影重新凝結成信標,飛回埃德蒙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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