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脈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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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拆彈驚魂
第一幕 鐵鏈攀援
倒計時猩紅的數字映在青銅樹紋上:000459。
陸遠的手電光束沿鐵鏈上移,青銅鏽渣在光柱中簌簌墜落。灰狼首領的身影在七層枝杈間晃動,防毒麵具的呼吸閥噴出白霧,腰間雷管引線順著鐵鏈垂落,在陰風中如毒蛇吐信。
"坎水位鐵鏈鏽蝕最重,承不住成年人重量。"吳青崖的羅盤擦過樹根青苔,"從震位爬,那裏有暗樁!"
孫廣財往掌心啐了口唾沫,工裝褲腰別著的洛陽鏟當啷作響:"狗日的!當年老山前線排雷,老子在貓耳洞裏拆的詭雷比這邪乎!"他熊掌般的厚手抓住碗口粗的鐵鏈,膠鞋底蹬著饕餮紋凸起,肥碩身軀竟靈巧地躥上三米。
鐵鏈突然劇烈晃動——灰狼首領的五六式衝鋒槍噴出火舌,子彈擦著孫廣財耳際釘入樹身,迸濺的銅鏽渣打得防毒麵具叮當亂響。
"操你祖宗!"孫廣財反手甩出洛陽鏟,鏟頭旋轉著劈向高處,"嚐嚐爺爺的飛鏢!"
灰狼首領側身避讓,鏟刃擦過防彈背心拉出火星。這刹那的破綻,鄭一鳴的義肢抓鉤已釘入五層枝杈:"當量測算完成...c4炸藥300克,混有tnt增效劑!"
第二幕 棺陣殺機
地宮中央的九口青銅棺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隨倒計時移動的軌跡在地麵劃出深痕。方晴突然拽住陸遠:"棺蓋紋路!西北角那口在拚字!"
探照燈光束下,西北棺槨的饕餮紋正隨位移重組,逐漸顯現反寫的"拆"字。吳青崖的桃木劍撬開棺蓋,黴味裹著硝煙味撲麵——成捆的日軍九七式手榴彈用油紙包裹,生產批號"昭和1409"清晰可辨,底下壓著半本燒焦的《廣漢縣地質勘探報告》。
"八七年勘探隊的記錄!"方晴的鑷子翻開碳化紙頁,"七月十一日...發現日軍遺留軍火庫...王建軍隊長下令封鎖..."她的聲音突然顫抖,"照片!這是王隊長的懷表!"
陸遠抓起鏽蝕的懷表,表麵玻璃裂痕下,黑白照片裏穿八七式軍裝的男人正在青銅樹前微笑——正是此刻高處的灰狼首領!
倒計時突然加速:000315→000147!
灰狼首領的獰笑從擴音器炸響:"驚喜嗎?反拆裝置啟動!"
鄭一鳴的義肢彈出顯微探頭:"引線加了水銀開關!"他扯開雷管外層膠布,九條顏色各異的導線纏繞著發黑的童屍指骨,"每條導線穿過一具童屍心髒...是四九年被拐的祭品!"
第三幕 生死一剪
孫廣財已攀至六層枝杈,鐵鏈因承重過度發出呻吟。灰狼首領的軍刺突襲而至,他仰頭避開,洛陽鏟的鏟柄卡住對方腳踝:"王建軍!你他媽忘了當年怎麽活下來的?!"
防毒麵具被扯落的刹那,探照燈光束照亮張潰爛的臉——右眼窩嵌著青銅假眼,左臉皮膚布滿放射狀疤痕,正是八七年勘探報告中"意外燒傷"的王隊長!
"他們拿我做實驗..."王建軍的聲帶發出金屬摩擦音,"在老子血管裏灌水銀...就為找龍脈!"他突然撕開防彈衣,胸膛皮膚下的青銅齒輪清晰可見。
陸遠趁機蕩到橫梁盡頭,控製盒內側的刻字刺入眼簾:"斷黑則生——陸文淵 1939.7.7"。這是祖父留下的生路!
"剪黑色地線!"鄭一鳴的義肢因過載迸出火花,"水銀池在艮位!"
孫廣財的咆哮從底層炸響:"剪你媽!老子豁出去了!"
洛陽鏟刃口劈向地線的瞬間,陸遠的手電光束鎖定控製盒——黑色導線連接的根本不是炸彈,而是日軍遺留的警報鈴!真正的引爆線竟是青銅樹本身的鐵鏈回路!
剪鉗合攏,地宮陷入死寂。
青銅神樹的齒輪突然倒轉,枝杈如巨蟒絞住王建軍。骨骼碎裂聲混著機械齒輪的咬合聲,血霧噴灑在倒計時顯示屏上:000003。
"跳!"吳青崖拽著眾人撲向巽位棺槨。
青銅棺蓋扣緊的刹那,日軍手榴彈與c4同時引爆,氣浪推著棺槨滑入暗河。透過棺縫最後的光,陸遠看見王建軍的殘肢緊攥著半張照片——1987年勘探隊合影裏,年輕的他正指著青銅樹頂端的太陽輪微笑...
第二節 鐵鏈搏命
第一幕 血肉齒輪
孫廣財的洛陽鏟卡進六層枝杈,鏟柄承受著兩百斤體重的吱呀聲令人牙酸。探照燈掃過灰狼首領的麵部,潰爛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齒輪咬合——右眼窩的機械瞳孔收縮聚焦,發出紅外瞄準線的紅點。
"王建軍!你他媽看看這是啥!"孫廣財從褲兜掏出個油紙包,抖出半張泛黃的勘探隊合影,"1987年7月15日,你在青銅樹前給大夥兒拍的照!"
機械眼突然高頻顫動,王建軍握槍的手僵在半空。防彈衣領口滑出條銀項鏈,吊墜裏嵌著女兒滿月照——照片邊緣染著褐色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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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抓了我閨女..."金屬摩擦聲從喉管傳出,"在三星村小學...水銀池..."
齒輪咬合聲突然加劇,王建軍的麵部皮膚迸裂,露出底下精密的青銅傳動裝置。鄭一鳴的義肢掃描顯示:太陽穴位置嵌著塊昭和十四年的日軍兵牌,編號與棺中屍骸完全一致!
"他在1939年就被改造了!"方晴的鑷子夾起塊崩飛的齒輪,"這是京都帝國大學的軍工編號!"
第二幕 暗河殺機
陸遠趁機蕩到橫梁,五四式手槍點射打碎兩盞探照燈。黑暗中的王建軍突然發出非人嚎叫,機械臂彈出三十公分長的青銅刺,直插孫廣財咽喉!
"鏘!"
洛陽鏟柄架住利刃,孫廣財的肥腰擰出驚人的柔韌度,工裝靴猛踹對方膝關節。金屬關節迸出火花,王建軍失衡墜落的刹那,機械臂突然射出抓鉤釘入岩壁。
倒計時000103。
鄭一鳴的義肢終於解析完引線結構:"黑線連著日軍水銀池,紅線才是..."他的聲音突然扭曲,義肢顯示屏閃過雪花紋——王建軍的機械眼正在釋放電磁脈衝!
方晴突然撲向震位棺槨,將龜甲按入晷針凹槽。地麵卦象陰影驟然扭轉,暗河入口的石板轟然開啟,腥臭的黑水裹著成團頭發湧出。頭發間纏著枚未爆的九七式手榴彈,保險栓上係著條1987年的紅領巾!
"是當年失蹤的學童!"吳青崖的桃木劍挑開頭發,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灰狼用童屍當載體..."
第三幕 剪斷輪回
陸遠的手電光束鎖死控製盒,盒體連接的九條導線在屍骸間蜿蜒如蛇。第五根導線末端的童屍突然抽搐,胸腔裂口處爬出青銅甲蟲——蟲背上刻著與王建軍相同的日軍編號!
"導線是幌子!"鄭一鳴的義肢迸出電弧,"真正起爆器在蟲體內!"
孫廣財的洛陽鏟淩空劈下,鏟刃精準斬斷三隻甲蟲。蟲屍爆出的酸性黏液腐蝕鐵鏈,王建軍的機械臂突然失控,抓鉤深深嵌入自己肩胛。
"就是現在!"吳青崖甩出朱砂線纏住晷針。
陸遠軍刀挑開控製盒底板,祖父1939年的刻字赫然在目:"斷其首,生門現"。他猛然揮刀斬斷整個控製盒,青銅樹內部突然傳出齒輪卡死的刺耳摩擦。
王建軍的機械眼紅光暴漲,喉管發出最後的哀鳴:"告訴小芳...爸爸..."
倒計時000007戛然而止。青銅枝杈如巨蟒絞碎機械身軀,齒輪與血肉在暗河水麵濺起猩紅浪花。九宮棺陣轟然沉降,露出底下幽深的暗河甬道,岩壁上用日軍刺刀刻著血字:
"昭和十四年七月七日 陸文淵到此破陣"
第三節 暗河餘燼
暗河疾馳
青銅棺槨在暗河中橫衝直撞,水流裹挾著腐臭的腥氣灌入縫隙。陸遠用後背死死抵住棺蓋,手電光束在顛簸中掃過四壁——岩縫裏卡著半截日軍防毒麵具,濾罐上“昭和14年”的鋼印被水鏽蝕得斑駁。
“左舷有障礙!”鄭一鳴的義肢探出棺縫,金屬手指扣住凸起的岩角。棺槨在急轉中擦過一枚鏽蝕的河雷,引信上的日文標簽依稀可辨:“觸即爆”。孫廣財的洛陽鏟卡進棺底排水孔,渾濁的黑水從鏟柄噴出,濺濕了方晴手中的日記殘頁。
“1939年7月...陸軍中佐山本下令用童屍鋪路...”她的聲音在顛簸中斷斷續續,“他們在找...龍眼...”
日軍密檔
棺槨猛地撞上岸邊礁石。眾人爬出時,手電光掃見一片人工開鑿的洞窟——成箱的九七式手榴彈堆在角落,彈體用油紙密封,箱蓋上印著“神風”字樣。吳青崖的羅盤突然指向洞窟深處:“巽位生門...有鐵軌!”
兩條鏽蝕的鐵軌延伸進黑暗,枕木間散落著民國時期的銅錢和日軍飯盒。陸遠蹲身抹去鐵軌上的青苔,露出刻痕:“川軍第127師,民國二十八年七月七日”。
“這是川軍撤退時留下的標記!”孫廣財踢開半截日軍腿骨,“當年他們在這和鬼子打地道戰...”
鄭一鳴的義肢掃描鐵軌走向,顯示屏彈出三維模型:“軌道盡頭是水銀池——直徑二十米,日軍用童屍做堤壩!”
生死閘門
水銀池的腐臭味令人窒息。池邊立著台鏽成鐵疙瘩的蒸汽閘機,操作盤上粘著半本《廣漢礦脈圖》。方晴的鑷子翻開圖紙,內頁夾著張燒焦的電報稿:“龍眼即黑石...可製死光...”
“灰狼要的不是龍脈,是黑石礦!”陸遠的手電掃過閘機,齒輪組被青銅鎖鏈纏死,“老孫,能開閘嗎?”
孫廣財的洛陽鏟撬開齒輪罩,鏟尖挑起團黏膩的線纜:“小鬼子用人體脂肪當潤滑劑...這他媽是拿戰俘熬的油!”他剪斷三股膠皮電線,閘機突然轟鳴,鐵軌盡頭緩緩升起青銅閘門。
門縫中突然射出子彈!灰狼殘黨的五六衝噴出火舌,彈殼墜入水銀池濺起毒霧。陸遠翻滾到蒸汽閥後,擰開泄壓栓——高溫蒸汽瞬間吞沒兩名槍手,慘叫聲中皮肉如蠟般融化。
龍眼真相
衝過閘門,暗河豁然開闊。百米高的天然溶洞中央,漆黑的柱狀礦石貫穿岩層,表麵布滿蜂窩狀彈孔——那是川軍留下的爆破痕跡。礦石底部堆著成捆的日軍實驗記錄,泛黃紙頁上鋼筆字猙獰:“黑石輻射導致七十三名士兵髒器潰爛...”
“這就是龍眼...”吳青崖的桃木劍顫巍巍指向礦石,“徐福要找的隕鐵核心!”
方晴的輻射儀突然尖叫,指針衝破極限。鄭一鳴的義肢迸出火花:“礦石在釋放中子流...這裏不能久留!”
眾人沿川軍鑿出的逃生梯攀上岩壁。回頭刹那,陸遠瞥見礦石裂縫中閃過一抹金屬冷光——半截青銅劍柄上,刻著祖父陸文淵的名字。
爬出地表時,三星堆遺址已籠罩在晨霧中。警笛聲由遠及近,方晴突然拽住陸遠:“看水潭倒影!”
青銅神樹的殘骸在水麵扭曲晃動,樹根處隱約浮出雙魚玉佩的輪廓——與陸遠懷中龜甲紋路一模一樣。遠處山脊上,幾個黑影正用望遠鏡窺視,鏡頭反光刺破霧氣,如惡獸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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