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相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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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父親的錄像
    陸遠踹開鏽蝕的鐵門時,黴味混著輻射警報聲撲麵而來。這是切爾諾貝利地下18層的秘密檔案室,牆上掛著1986年的輻射監測圖,紅色警戒線像毒蛇纏繞著整個東歐。
    他在積滿灰塵的保險櫃裏找到了那台老式錄像機。機器外殼上結著蜘蛛網,插頭居然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銅插座——那些本該在博物館展出的雷紋裝飾,此刻正泛著詭異的藍光。
    錄像帶塞進卡槽的瞬間,雪花屏突然跳出一個搖晃的畫麵:1986年4月25日深夜,三星堆三號祭祀坑。穿著蘇聯軍裝的父親抱著繈褓中的他,背後是正在組裝的巨型青銅齒輪組。那些齒輪齒牙間纏繞的絕不是麻繩,而是印著紅星標誌的軍用光纖。
    "遠兒,如果你看到這個……"父親用機械義肢輕觸嬰兒額頭,金屬手指在銜尾蛇疤痕處停頓,"龍脈係統本不該存在,它是我們考古隊犯下的致命錯誤。"
    畫麵外突然傳來俄語警告聲,十幾個戴防毒麵具的士兵衝進祭祀坑。陸文淵猛地扯開嬰兒繈褓,露出胸口發光的青銅鑰匙——那分明是世博會鎮龍樁基座的微縮模型。
    "記住,真正的文物在……"父親的話被爆炸聲打斷。整個祭祀坑開始塌陷,青銅神樹表麵浮現出鈾礦特有的磷光。最後一幀畫麵定格在陸文淵按下紅色按鈕的瞬間,他身後浮現出2010年上海世博會中國館的虛影。
    錄像機突然迸出火花,燒焦的磁帶裏掉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陸遠撿起來時呼吸驟停——那是五歲的自己坐在三星堆探方邊,手裏攥著的根本不是蠟筆,而是微型核反應堆的控製棒模型。照片背麵用俄語寫著:"第37次輪回實驗對象,記憶清除進度98。"
    防空洞頂部的輻射警報燈突然轉紅,鋼化玻璃罩內的蓋革計數器瘋狂跳動。陸遠踹翻檔案櫃,露出後麵用鮮血繪製的三星堆地形圖——那些標注著"祭祀坑"的紅圈,連起來竟是上海中心大廈的輪廓。
    當他摸到牆麵裂縫時,整麵混凝土牆突然崩塌。後麵藏著個冷凍艙,艙內結滿冰霜的玻璃上,留著父親最後的掌紋。透過冰層能看到艙底有本工作日誌,封皮上印著兩行字:
    19862023文明重啟計劃
    總工程師 陸文淵
    冷凍艙突然啟動自毀程序,倒計時數字在艙門閃爍。陸遠用改裝79式衝鋒槍打碎防護玻璃的瞬間,看到日誌最後一頁被撕去的痕跡——殘留的紙邊形成熟悉的形狀,正是他額頭的銜尾蛇疤痕。
    警報聲達到頂點時,整層地下檔案室開始坍塌。陸遠抱著燒焦的錄像機衝出通道,身後傳來混凝土碎裂的巨響。當他喘著粗氣回到地麵時,切爾諾貝利的烏鴉正叼著半張照片掠過——那是父親工作證的一角,職務欄赫然寫著:
    時空鍘刀係統首席架構師
    月光照在胸口的鑰匙形胎記上,陸遠突然感覺皮膚發燙。那個從小被說是"天使之吻"的印記,此刻正滲出與三星堆青銅器完全相同的銅綠色鏽跡。
    第二節 團隊分裂
    柴油發電機在防空洞裏嗡嗡作響,昏黃的燈光下,五個人影在長桌前繃成滿弓。
    方晴"啪"地把輻射檢測儀拍在桌上,液晶屏裂開蛛網狀碎紋:"你爸在三星堆埋的不是文物,是定時炸彈!"她扯開高領毛衣,鎖骨處的銜尾蛇刺青泛著詭異藍光,"知道為什麽我的輻射值超標三百倍嗎?上周在驪山墓道,我親手挖出了1986年蘇聯軍工廠的零件!"
    吳青崖默默擦拭銅錢劍,劍身突然映出奇景——本該倒映洞頂鐵架的銅麵,此刻卻顯出上海中心大廈玻璃幕牆的裂痕。老道的手指頓在"乾卦"紋路上:"陸道友,那座鎮龍樁的地基坐標,和三星堆塌陷坑經緯度完全重合。"他說著掏出羅盤,磁針正指向陸遠胸口的鑰匙形胎記。
    鄭一鳴的機械義肢突然爆出電火花,鈦合金手指"哢嗒"一聲指向陸遠:"三個月前在敦煌,我截獲過加密電報。"他扯開戰術背心,露出胸腔內閃著紅光的信號接收器,"你父親在切爾諾貝利事故當晚,向全球二十七個考古隊發送過龍脈坐標。"
    "放屁!"孫廣財突然暴起,洛陽鏟劈開木桌。生鏽的鏟頭刻著"1986.4.26",刃口還沾著驪山陰兵陣的朱砂土,"老子親手挖過你爹的探方!"老匠人從蛇皮袋倒出一堆青銅齒輪,每個齒牙都刻著世博會鎮龍樁的混凝土配方比例,"這些是上周從三星堆新坑挖出來的,生產日期是2010年!"
    陸遠摸著額頭的疤痕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冰冷的保險櫃。櫃門突然彈開,滾出十幾個玻璃罐——福爾馬林溶液裏泡著的,赫然是不同年齡段的少先隊徽章。最早那枚紅領巾徽章表麵,用放大鏡能看到微雕的gru編號。
    "你們都被利用了。"方晴突然掀開地板暗格,拽出捆裹著防輻射布的狙擊槍。槍管上纏著褪色的紅領巾,準鏡支架刻著稚嫩的"陸遠"二字,"這是去年在切爾諾貝利石棺夾層找到的,是你十五歲生日那年失蹤的競賽獎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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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空洞突然劇烈震動,頂部落下簌簌灰塵。鄭一鳴的義肢投影出全息地圖,紅色光點正在上海中心大廈匯聚成龍形:"七十二小時前,大廈地下車庫挖出秦代玉琮,裏麵嵌著……"他深吸一口氣,"嵌著你的嬰兒手環,監測到鈾235輻射殘留。"
    吳青崖突然擲出銅錢劍,劍尖釘在陸遠耳畔的混凝土牆。劍穗掛著的五帝錢劇烈晃動,拚出"叛徒"卦象。"從驪山陰兵到世博會鎮龍樁,所有機關都指向你的dna!"老道的道袍無風自動,"那些鍍鉻箭鏃的紋路,是你指紋的拓撲映射!"
    孫廣財突然狂笑,掄起洛陽鏟砸碎玻璃罐。福爾馬林液在地麵匯聚成奇怪的圖案——正是陸遠童年畫作裏的"太陽公公",而此刻用輻射檢測儀掃描,笑臉輪廓的輻射值竟超標四千倍。
    "你們根本不懂!"陸遠嘶吼著扯開襯衫,胸口鑰匙形胎記滲出青銅鏽液。液體滴落地麵時,防空洞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塵封的暗門緩緩開啟——門後是整牆的監控屏幕,正實時播放上海中心大廈地下三十層的畫麵:十萬枚刻著銜尾蛇的青銅齒輪正在運轉,而控製台前坐著個穿蘇聯軍裝的背影。
    方晴的槍口微微顫抖:"那是……二十年前的陸文淵?" 所有屏幕突然雪花閃動,蒼老的聲音從廣播傳出:"歡迎回家,我的孩子。"
    第三節 暴雨中的對決
    暴雨砸在上海中心大廈的玻璃幕牆上,發出冰雹般的脆響。陸遠衝進632米高的觀景台時,輪椅上的老人正背對著他。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燈火在烏雲下扭曲成詭異的青銅色。
    "你終於來了。"老人轉過輪椅,毯子滑落露出機械雙腿。那張臉比錄像裏蒼老三十歲,但右眼依舊是陸遠熟悉的灰藍色——和他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樣。
    方晴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炸響:"別靠近!大廈地下埋著……"
    "砰!"
    子彈擊碎三層防彈玻璃,暴雨裹著碎渣灌入高空。二十年後的陸遠從電梯井陰影走出,ks23霰彈槍管還冒著煙:"老頭子,這場戲該收場了。"
    老陸文淵按下輪椅扶手的按鈕,整麵玻璃幕牆突然透明化。陸遠看到驚悚的一幕——大廈鋼骨架裏嵌著無數青銅齒輪,每個齒輪都刻著銜尾蛇紋路,正在暴雨中滲出藍色黏液。
    "1986年我們在三星堆挖到的,是上個文明留下的自毀程序。"老人機械手指敲擊著輪椅,"就像螞蟻會自發清理病巢,每個文明發展到核能階段,龍脈係統就會啟動大清洗。"
    一道閃電劈中大廈避雷針,強光中陸遠看清齒輪組全貌:那些青銅構件和世博會鎮龍樁的混凝土模塊嚴絲合縫,某些齒輪上還沾著驪山陰兵陣的朱砂土。
    "你母親不是病死的。"老人突然掀開左腿金屬板,取出支鏽跡斑斑的鋼筆,"她發現了真相,在1999年冬天……"鋼筆彈開的瞬間,陸遠看到筆尖刻著"三星堆3號坑86"的編號,"……被我親手封進了鎮龍樁基座。"
    二十年後的陸遠突然舉槍:"閉嘴!"
    "砰!"
    子彈卻打在突然撲來的方晴背上。她胸前炸開血花,手裏的輻射檢測儀摔碎在地,屏幕上的數值正在瘋狂飆升:"快走……整座大廈就是……鍘刀……"
    老陸文淵的輪椅突然變形展開,露出控製台的全息投影。畫麵顯示全球二十七處龍脈正在同步激活,切爾諾貝利的石棺群、秦始皇陵的水銀河、甚至埃及金字塔的密室都在滲出藍光。
    "你以為我們守護文物?"二十年後的陸遠扯下麵具,露出和老人相同的機械右眼,"我們隻是係統的清道夫!"他突然調轉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就像這樣……"
    陸遠在千鈞一發之際撲過去。兩人扭打中撞碎玻璃幕牆,懸在六百米高空。暴雨衝刷著他們緊扣的手指,下方黃浦江突然翻湧起詭異的青銅色浪花,江底浮現出三星堆祭祀坑的虛影。
    "你還不明白嗎?"未來的他在狂笑,"每個陸遠最終都會變成……"
    槍聲響起。
    老人握著冒煙的鋼筆槍,子彈穿透兩個陸遠的肩膀。他們同時墜向江麵時,陸遠抓住大廈外牆的鋼梁,看見江水中升起母親模糊的身影——她懷裏抱著五歲時的自己,而那孩子手中的蠟筆正在釋放核爆般的強光。
    "係統重置完成。"機械合成的女聲突然響徹雲霄。所有青銅齒輪停止轉動,暴雨中浮動的藍光粒子匯聚成巨大的銜尾蛇圖騰,又緩緩消散。
    陸遠吊在鋼索上,看著輪椅上的老人被齒輪吞沒。最後一刻,他看清老人左手的結婚戒指——內側刻著的不是母親的名字,而是"第37次輪回實驗體"。
    方晴用最後的力氣爬過來,沾血的手握住他:"去地下……真正的文物在……"她的手突然垂下,腕表屏幕閃過三星堆鈾礦芯的輻射圖譜。
    當警笛聲響徹外灘時,陸遠在暴雨中望向黃浦江。那些未熄的藍光像無數眼睛,正從江底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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