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商獻南沉聲道：“我問問她。”
    裴霽月還在沉睡，商獻南坐到她床邊，揉了揉裴霽月熱乎乎的臉，裴霽月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他，蹭了蹭他的手。
    “起床嗎？”商獻南輕聲問。
    “不要。”裴霽月推開他的手，往被子裏躲了躲。
    商獻南無奈的笑了笑，隻好告訴他：“顧凝霜死了。”
    裴霽月腦子還迷糊著，聞言都沒反應過來，怔愣著問：“什麽？”
    “顧凝霜。”商獻南捏了捏她的臉，輕聲重複道：“她今天淩晨被殺，宋隊打電話想要你配合調查，你要去嗎？不去我就去回複他。”
    裴霽月撐著床坐起身，眉頭緊皺著，表情凝重的望著商獻南。
    “不想去就不去。”
    裴霽月搖搖頭，道：“我去。”
    不管顧凝霜如何，可昨晚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她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商獻南靜靜地凝視著她一會兒，將她攬在懷裏，手搭在她背上順了順。
    裴霽月整理好情緒，推開他下床，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商獻南眼疾手快將她抱住。
    “嘶。”裴霽月動了動腿，拉扯的酸痛讓她腿一直發抖，商獻南咬唇憋著笑意，裴霽月氣的擰了他一下，推開他後自己扶著腰一步步往衛生間走。
    商獻南見她走了，這才忍不住笑出聲。
    “不準笑了！”裴霽月惱羞成怒的聲音傳來。
    商獻南跟在裴霽月身後上了三樓衣帽間，裴霽月坐在軟凳上，指使著商獻南給自己找衣服，商獻南言聽計從給她取下衣服，見她時不時的揉腰，上前讓裴霽月趴在長沙發上。
    “我給你按一下。”
    裴霽月斜眼看他，任商獻南抱起她放她在沙發上。
    “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個？”
    商獻南道：“隨便搜了搜。”
    裴霽月撇嘴，眯著眼睛享受按摩的過程，誰知道商獻南按完，居然輕輕拍了拍她的……
    “流氓！”裴霽月罵他。
    商獻南彎腰吻了吻他拍過的地方，惹的裴霽月猛的坐起身，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她不可置信。
    商獻南卻麵不改色，修長手指推了推金絲眼鏡，遮住眼底即將要再次燒起來的火，將裴霽月選好的衣服拿過來。
    裴霽月抱住衣服，咬牙道：“你出去，流氓！”
    商獻南卻笑著道：“你哪裏我沒見過還是我沒親……”
    “不許說！”裴霽月打斷他的話，臉紅的想要冒熱氣。
    商獻南挑眉，知道再說下去裴霽月真的要惱了，便收了想繼續逗她玩的心，轉身悠悠離開。
    裴霽月瞪著他的背影，見他真的走了才起身換衣服。
    下樓時，商獻南已經坐在餐桌前等她，管家見她下來才開始讓傭人送早餐。
    商獻南勾唇看著她，裴霽月卻皺著眉。
    “顧凝霜是怎麽被人殺害的？”
    “不清楚。”商獻南並不關心別人的生死。
    裴霽月托著腮，喃喃著將劉夫人托她查劉總小三的事情說了出來，喃喃道：“劉總說她懷了孩子，怕被劉夫人發現便想讓我重新簽她。”
    她抬眸看著商獻南：“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可如果是劉夫人……”
    那她就是間接幫凶。
    商獻南伸手，裴霽月咬唇將手搭在他手上，他輕輕一拉裴霽月順勢便坐到了他懷裏。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寶寶，顧凝霜自甘下賤，劉夫人能拿股份和你交換，說明她並不是沒有腦子，不可能傷及生命。”商獻南吻了吻她額頭，安撫她的不安。
    裴霽月強迫自己安心。
    從警局裏出來，商獻南攬住她的腰，垂眸望著她。
    裴霽月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輕聲道：“宋隊說，她是被人淩虐致死，甚至將肚子給破開……”
    她說不下去了，那些描述便已經讓她瑟瑟發抖。
    突然，附近衝出一群拿著相機話筒的狗仔，保鏢攔著他們，可狗仔為了搶熱度聲音隔了很遠還是很大聲。
    “裴總，請問您今天到警局裏來是因為顧凝霜被殺案嗎？”
    “裴總，請問顧凝霜被殺案和你有關係嗎？聽說你在顧凝霜出事前和顧凝霜有了矛盾。”
    “裴總……”
    昨夜被折騰了一晚，又被顧凝霜的死狀嚇到，此時狗仔的聲音嘈雜混亂，裴霽月隻覺得腦袋昏脹，一陣猛烈的眩暈襲來。
    “寶寶，寶寶你怎麽了？”商獻南垂眸，慌張的抱住她，急聲道。
    可裴霽月說不出話，緊緊的咬著唇，腦子裏循環播放著昨晚的顧凝霜以及幻想中的顧凝霜的死狀。
    商獻南彎腰打橫抱起她，急忙的上了車，對跟在兩人身後寸步不離的保鏢道：“告訴他們，如果網絡上出現了一些誇張言論，商洲的法務部門會陪他們到底。”
    “是。”保鏢麵色凝重，恭敬應聲。
    裴霽月坐在副駕駛，手掌撫在身前，臉色蒼白大口呼吸著，艱難道：“你幫忙查一下吧，查查到底是誰，這麽殘忍。”
    商獻南著急道：“我讓人去查，你先平複呼吸。”
    裴霽月垂著眸，眼淚順著眼角掉落，她後知後覺的難過，總覺得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如此淒慘的沒了，讓她覺得壓抑。
    “寶寶，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不要因為別人來難為你自己。”
    “我知道。”裴霽月點點頭。
    商獻南吩咐司機開車到瀾山公館，將裴霽月哄睡著後給骸庭主管打電話。
    “私下查一下顧凝霜被害案。”
    “好的。”
    掛了電話，商獻南回身望著躺在床上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這一年，她身邊發生了太多讓她受不了的事情，一件壓著一件，她如今隻緊緊的繃著一根弦，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斷了，到時候……
    商獻南垂眸，給總助發了個消息，要他定好一星期以後兩人的機票。
    “獻南哥哥。”裴霽月迷茫的眯著眼睛望著商獻南，呢喃的喊著他。
    商獻南大步走過去，裴霽月坐起身抱住他的腰，輕聲道：“我好累啊。”
    商獻南輕柔的揉著她後背，安慰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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