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水仙按照他說的洗了碗，帶著蕾爾來到了陽台上。它裝飾著童話般的燈光，是在晚風中散步的完美場所。
    水仙牽著她的手，跟著她的腳步一起散步。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感到神清氣爽。今晚他的內心實在是激動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抬起兩人交握的雙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嘴角掛著滿意的微笑。
    說完，他又繼續搓著她的手指，像個小孩子一樣玩了起來。
    雷爾默默地允許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她沒有收回手，也沒有阻止他像個傻子一樣笑。她的注意力，其實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你看起來有點……”雷爾試圖找到合適的詞。
    “興奮的？” 水仙提議道。
    蕾爾向他點點頭，“沒錯，很興奮。你看起來有點興奮。”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興奮。”水仙誠實地告訴她。“我覺得這一刻真的很好。很平靜。”
    蕾爾靠在旁邊的木欄杆上，看著眼前的湖水。她看著水仙：“你不累嗎？”
    “沒有。”水仙回答道。“我今天太有活力了，我感覺我可以利用這個能量跑100圈左右。” 他說的是實話。最近，當他下班回來，打開冰冷空蕩的酒店房間的門時，他會感到筋疲力盡。但今天，他的心情卻相當高漲！
    他真的感覺自己可以毫無困難地跑一百圈。即使回來後做飯，他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他的能量儲備就在他身邊行走。他今天怎麽感覺很疲憊？
    光是想到他並不孤單就足以讓他充滿活力。
    水仙像小孩子一樣開心地揮動著十指相扣的雙手，指著湖水說道：“這不是有一扇通往月亮的門嗎？”
    天空完美地倒映在湖麵上，月亮看起來真的是觸手可及。雖然距離很遠，但是卻感覺隻要觸碰到月影，說不定就能觸碰到月亮。
    “但是沒有門，”雷爾說。“最多，你可以嚐試到達月亮的倒影，但你也無法觸及它。” 雷爾的話一如既往地理性、合乎邏輯。
    “嘿，但是人總是可以欺騙自己的，不是嗎？” 水仙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眼神。他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困惑。那麽，如果她毀了整個神奇的時刻怎麽辦？如果她不說出事實，她就不會成為粉碎他內心防線的雷爾。
    “但是持續多久呢？” 她認真地問道。“你覺得你的欺騙還能持續多久？”
    水仙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甜心，有的人可以騙一輩子，純粹為了生意而結婚的有很多，也有很多是笑著騙過世人的。”看起來就像一對幸福的情侶。你認為有多少人是真正幸福的呢？”
    雷爾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老公，你或許可以欺騙全世界一輩子。你自己能做到嗎？你真的能欺騙自己那麽久嗎？每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的孤獨就會不斷提醒你。你是什麽。”
    水仙嘴角微翹，對她說道：“當我決定嫁給你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欺騙自己的準備。我以為，如果我不能愛你，至少，我可以欺騙你。”
    “哦？”
    水仙長長地歎了口氣，“不過看來這隻是我自己開的玩笑，我根本騙不了你。”
    他感覺到她握緊了他的手，當他看著她的眼睛時，他感到驚訝。“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愛情？為什麽我覺得你的一生都是圍繞著愛情轉的？”
    水仙咬著嘴唇，環顧四周。這個問題他無法回避。而他，也確實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可以看到一切。
    “也許，因為我受到了我母親的影響，”他告訴她。“她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她對愛情無可救藥。她向我談論愛情的方式讓我全心全意地相信愛情。” 他的思緒飄到了對母親的回憶上，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像她一樣，成為了愛情的信徒。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為時已晚，老實說，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正是因為她，我才直到今天，依然對愛情這個東西抱有堅定的信念。”
    他對她溫柔一笑，繼續說道：“即使很痛，即使很痛苦，即使很累，即使路很長，我仍然相信。” 他親吻她的嘴角，補充道：“有你站在這裏，握著我的手，我的信念隻會越來越堅定。”
    “你一直和你的母親很親近，”她評論道。
    “我和她關係非常親密。我告訴過你這件事，”他說。“她過去常常給我講睡前故事，我什至開始相信有一個我看不到的神奇境界。”
    “誰會相信那些故事呢？”
    “是的，我就是那個這麽做的白癡。但我要為自己辯解，我是一個世界雖小但想象力豐富的孩子。” 他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但我曾經想象過月仙子來看過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一個字都不要告訴別人。”
    他為自己的愚蠢而笑起來，因為即使他的妻子在聽到他令人尷尬的秘密後也沒有太大反應。但她沒有嘲笑他，這實際上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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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爾拉了拉他的手，猛地一拉，他的頭低了下來。趁著這個位置，蕾爾將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突然覺得我丈夫小時候還蠻可愛的。” 她的嘴唇貼在他的耳朵上，讓他的耳朵瞬間就紅了。
    首先，是她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敏感處。其次，她的聲音太低，似乎對他的心髒不健康。第三，她說的話讓他感到害羞。最後，她在他敏感的耳朵上輕輕一吻，讓他大吃一驚。
    他臉紅得像西紅柿一樣，真不是他的錯。
    水仙旋轉了她一下，兩人的雙手仍然相扣，她的背又重新貼在了他的胸前。他們的雙手交握，放在她的肚子上。他從後麵咬住她的耳垂，道：“但是沒那麽可愛了，所以，你別逗我了。”
    “好。”她爽快地答應了。
    “你莫……”水仙咬了咬舌頭，重新問了一遍，“我是說顏顏給你講睡前故事了？”
    “你怎麽認為？” 雷爾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自己的問題。
    “嗯……”水仙嗯了一聲，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我相信，因為我的妻子一直都很特別。她一定不會像小孩子一樣聽睡前故事。”
    雷爾搖搖頭，“你錯了。”
    “嗯？” 水仙傻眼了。“你居然聽睡前故事？為什麽這麽難以相信？”
    “不是故事，隻是一個故事，”她告訴他。“妍妍隻給我讀過聖埃克蘇佩裏的《小王子》。直到六歲，她反複給我讀這個故事。隻有這一篇。”
    “隻有‘小王子’嗎？” 他驚訝地問道。
    “是的，隻有這一個，”她回答道。“你知道她為什麽反複讀給我聽嗎？”
    “為什麽？”
    “妍妍說她想讓我理解《小王子》，她不僅僅是想給我講一個故事。她想讓我理解它的本質。以及它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麽。”
    “那麽你一定已經明白了，”他問道。
    “不完全是，”她告訴他。“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到這一點。即使你今天問我，有些方麵我也無法解釋清楚。但我可以逐字逐句地讀出這個故事。”
    “讀它和了解它的意義是兩件事。”水仙說。“我認為父母不會向這麽小的孩子講這個故事。這是一個即使是成年人也能產生共鳴的故事。這對孩子們來說太有意義了，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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