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石田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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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乘緣都與伽古拉離開了。
    按伽古拉的話來說就是:“社團幫你申請了,你今天回去操作一下批準就能下來,而我會加入這個社團。”
    至於原因他並沒有說。
    所以,比企穀八幡與雪之下雪乃兩人在侍奉部完成由比濱結衣的委托,而公乘緣都兩人早早離開了。
    剛來到操場伽古拉就突然沒了影子,隻剩下緣都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操場上看著回家與正在參與社團活動的學生。
    而他拿出手機給雲靈發了個信息,讓她在校門等自己,便邁步準備離開。
    “等一下!”
    不知何來的高聲呼喚迫使少年停下腳步,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隨後轉頭再看,一位刺蝟頭少年正朝他招手奔跑而來。
    ……
    石田將也背著書包離開了教室,他的雙眼中有些疲憊,他被自己小時候的事一直所困擾著。
    為此,他已誕生了自殺的念頭。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還是止住這種想法。
    他想賺一筆錢,然後心安理得的去死。
    走到操場上時,他看著三五成群的學生臉上並沒有太多神情,隻是在人流中隱隱看見一抹雪白。
    這使他回憶起了小學時所霸淩的那個人。
    他也是一頭白發呢……
    想著,他的雙腿不自覺向那抹雪白走去。
    隻是走得近了,他愈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那個白色短發的男生低下頭拿出手機時他剛好看到了他的左耳。
    一隻灰色的助聽器。
    瞳孔一縮,石田將也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般愧疚的情感,還有對孩童時所做的事的悔恨。
    那白發少年就要邁步離開時他揮著手大喊著。
    公乘緣都看著朝他跑來的人,歪了歪頭,不解刺蝟頭少年找他有什麽事。
    隻是看著他的頭發,他有種莫名的熟悉,總感覺在哪見過。
    石田將也的變化有些大,公乘緣都一時半會沒能認出他很正常。
    後來想到了什麽,他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石田將也,緊皺著眉頭,他似乎猜出了麵前人的身份。
    石田將也看著麵前男生的臉龐,他終於確定了男生的身份。
    他將書包解下,拿出一個本子和黑筆寫寫畫畫著,隨後停下動作,將本子遞給了公乘緣都。
    『你還認得我嗎?公乘同學。』
    抬起頭,緣都的目光已經變得冰冷,他很吸口氣,盡量放緩自己的語速:“你是…石田將也…你找我…幹什麽…”
    他眼中透露著仇恨,是對第二個傷害自己的人的仇恨。
    也是對造成自己右耳完全失聰的人的仇恨。
    因為麵前的人,自己就算帶上助聽器,依舊能感受到那無言的寂靜。
    如果說他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是誰,石田將也正是其中一個!
    接過本子,石田將也翻舞著雙手,做出一段手語:『以前真的非常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西宮。”
    公乘緣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手語,也對此不感興趣,他現在所想的,隻是麵前的人居然會道歉。
    不願再與麵前的人多說什麽,他轉身就要離開,石田將也並未阻攔,倒不如說,他沒有資格阻攔……
    他的朋友一個一個的減少,直到現在的他孤身一人。
    他體會到了公乘緣都與西宮硝子的感受,這才明白自己所作所為究竟有多令人憎恨。
    他也明白了,那個時候的公乘緣都與西宮硝子,是雙方心中彼此的天使啊……
    他想,重新與公乘緣都認識,不,是與名為公乘緣都和西宮硝子的少年少女認識。
    重新……與他們成為朋友。
    ……
    公乘緣都快步走著,乃至變成了快跑起來。
    眼中是恨意與委屈。
    他邊跑著,邊撫摸著自己的右耳。
    他不曾告訴過父親與哥哥妹妹們自己右耳已經完全失聰的事。
    每當家人們發現異樣,他總是以雙耳惡化的情況來糊弄他們。
    他果然在逃避吧?
    膽小鬼公乘緣都不敢直麵恐懼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是那麽渴望變回正常人的生活。
    也不知道,西宮硝子……她是如何一直忍受著這種黑暗的呢……
    悲傷在心中蔓延,他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遠方落下的夕陽,清涼的晚風吹拂著他雪白的短發。
    ——他愈顯孤寂了。
    如果自己沒有公乘家少爺的身份,或許此刻的自己會想著自殺吧?
    這樣……也就能結束自己不曾那麽美好的一生了。
    可正是因為有著這層身份,自己雖然被孤立,但那些學生不敢真正對自己怎麽樣。
    他是極為不幸的,也是極為幸運的。
    “哥……你怎麽哭了?”
    不知何時,雲靈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他趕忙摸了摸臉龐,手中濕熱的,是他已不曾流過的淚水。
    ‘淚啊?我……就這麽不堪嗎?’
    快速調整自己的情緒,使自己脫離出那低迷的狀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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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學校門口。
    公乘雲靈正背著書包擔憂的看著他。
    “沒……沒事,隻是沙子…進眼睛了。”
    他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但雲靈並未拆穿他,隻是將擔憂埋入心底,轉而一副開心的笑容,緩聲說道:“四哥今天玩的開心嗎?有認識到新的朋友嗎?”
    他思考著雲靈的問題,緣都這時才發現自己與伽古拉的關係好像並未完全確立。
    他們現在是戰友還是朋友?
    他顯的疑惑了。
    他與雪之下雪乃與比企穀八幡又是什麽關係呢?
    與葉山隼人呢?
    沉默了一會,他才回答道:“在學校很…開心,朋友的…話,伽古拉…比企穀八幡…雪之下雪乃…還有葉山隼人。”
    女孩笑的愈歡了,她背著手時不時搖頭時不時點頭,隨後像放下什麽心事一樣:“除了八幡哥哥,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麽樣的人,但既然四哥說他們是朋友,那他們一定是好人~四哥要和大家好好相處哦~”
    “如果誰欺負四哥了,一定要和父親他們說~”
    女孩說完,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少年前麵,並未給少年說其他話的機會。
    來到大路邊時一輛白色的汽車停在兩人身旁,車窗降下,公乘牧坐在駕駛位上向著兩人招手。
    雲靈打開後座的門率先坐了進去,緣都隨後跟上。
    “哥……有件事…想麻煩…你。”
    回想起伽古拉的話,公乘緣都緊張的看向正在開車的公乘牧。
    “你說。”
    提高了一些聲音,公乘牧的話語覆蓋了車內的音樂。
    “就是…我想建個社團…申請書下午交給…學生會了…想麻煩你…操作一下。”
    公乘牧的嘴角微微揚起,他用一種極為驚奇的語氣說道:“啊呀?緣都居然會拜托我這個哥哥了呢?看來我可以向父親他們好好炫耀一下了,哈哈!”
    緣都撓了撓頭,他從小學開始就未向家裏人拜托過什麽事,今天是這數年來的第一次,由不得公乘越不激動。
    “放心好了,今晚就幫你搞定,明天早上你就能拿到批準通知了。”
    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公乘牧似乎想快些回到住所向父親他們分享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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