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父兄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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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病房之中,公乘越與西宮硝子默默看著被繃帶包成木乃伊的公乘緣都。
    此刻的他隻露出眼口鼻,但他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醫生說他身上的傷隨時會惡化,必須時刻注意。
    ‘唉……’
    心中幽幽一歎,公乘越起身離開了病房,獨留西宮硝子坐在病床旁照看公乘緣都。
    少女雙眼紅腫,眼中淚光婉轉,她很想去握住少年的手,但又害怕觸碰到他的傷口。
    她躊躇不決,時不時輕輕抽泣一聲,但病房之中的消毒水氣味有些刺鼻。
    公乘緣都在一片白亮的空間內行走著,身上傷痕的疼痛不斷刺激他,他咬牙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嚎。
    可是這麽重的傷哪是說忍就忍的?
    他渾身顫抖,時不時倒吸冷氣,但卻無濟於事。
    “嘶……好痛……”
    “基裏艾洛德這群狗雜種……”
    公乘緣都不斷出聲咒罵那讓他遍體鱗傷的狗東西。
    似乎是走累了,他坐了下來,看向四周一望無際的世界,他內心充滿了孤獨。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
    自從回歸到身體之後他陷入這個莫名的世界,為了離開這兒他一直往前行走,但沒什麽用。
    一直走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不知道硝子怎麽樣了……”
    “有伽古拉在,應該沒問題吧?”
    回憶起少女溫柔的笑容,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傷也沒那麽痛了。
    隻是心中對少女的擔心不曾削弱。
    “之後得好好跟伽古拉訓練了啊……”
    “被打的這麽狼狽……還真是失敗啊。”
    回想起與基裏艾洛德人的戰鬥他就一陣火大。
    劫持人質威脅他,是真不講武德。
    每次就要壓製其中一人的時候那個預言家就出來搞事……
    雖然伽古拉當時在旁邊,但自己還是不能狠下心嗎?
    “唉……”
    長長歎息一聲,他躺在了地上。
    自己現在也出不去,也不知道該幹什麽,而且身上的疼痛就沒見減弱過,自己甚至聯係不到係統。
    不想動啊……
    雙手枕在腦後,他放鬆身體閉上了眼。
    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緣都……”
    “……救救我。”
    猛的坐起,少年緊張的看向四周。
    他不會撞鬼了吧?
    而且這聲音自己聽得怎麽這麽清晰?
    “是誰?”
    小心翼翼開口,但那個聲音的主人讓似乎沒有聽到,他依然重複著一句話。
    “緣都,救救我……”
    “他們要殺我……”
    有點熟悉?
    他皺了皺眉,開始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而且,他們要殺他?
    他們是誰?
    “你到底是誰?”
    “你是有什麽困難嗎?!”
    公乘緣都站起身,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不要說話這麽莫名其妙的啊喂!
    你到底說清楚誰要殺你啊!
    而且……你到底是誰……
    為什麽你的聲音這麽熟悉呢……
    可惜,那個聲音不再出現,這讓公乘緣都感到挫敗。
    默默坐下,他抱著膝蓋沉思起來。
    我應該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吧?
    但他會是誰?
    ……
    下午秀知院社團活動時間結束之後,得到公乘緣都住院消息的侍奉部眾人還有一些同學在平塚靜的帶領下買了果籃後來到了醫院。
    此時的病房之中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雪之下一家,四宮家,西宮家……
    “所以……嘟嘟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啊?”
    與公乘越打了個招呼,侍奉部眾人來到角落,由比濱湊近坐在牆角邊的伽古拉疑惑問道。
    “他為了救人。”
    睜開眼看了幾人一眼,伽古拉又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多說什麽,因為這些沒什麽好說的。
    總不可能說實話吧?
    看著人滿為患的病房,公乘越皺了皺眉,示意大家離開病房,隨後率先走了出去。
    見此,四宮雁庵緊隨其後。
    他們知道要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空間,而正當西宮硝子也要離開時卻被公乘越阻止了。
    『需要麻煩你照看緣都,可以嗎?』
    將紙條撕下來,遞交給少女,公乘越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溫和一些。
    接過紙條認真觀看完,少女點了點頭表示答應,眼中露出欣喜,她轉過身快速回到了病房之中。
    將門關上,公乘越回身與眾人對視。
    西宮八重子並未在意這件事,畢竟是自己一家的恩人……
    而其他同學則有些好奇硝子與緣都的關係。
    “很感謝各位能來看望舍弟,我在此表示感激。”
    “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到,盡可以與我說,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一定出手相助。”
    深深鞠了一躬,誠懇的話語無不讓人們動容。
    再次與眾人聊了幾句,四宮雁庵便帶著四宮輝夜等人離開了。
    比企穀看了看病房的門,隨後與小町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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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本有些喧鬧的走廊上變得孤寂了些。
    “嗒,嗒,嗒。”
    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正坐在長椅上沉默無言的公乘越與四宮八重子等人抬起了頭。
    “爸……”
    向來人迎了上去,但立定跟前之後青年愧疚而自責的低下了頭。
    看向麵容焦悴的二子,公乘愈益心疼的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這件事不怪你,緣都畢竟是為了救人。”
    “如此看來,他是個英雄,不是嗎?”
    “你作為哥哥,理應為他驕傲才是。”
    話雖說的輕鬆,可公乘愈益內心深處卻滿是苦澀。
    不擔心這都是屁話,那可是他最寵愛的孩子啊……
    在五兄妹的母親離世之後,他將自己對妻子一切的情感都轉移在五個孩子身上。
    他本以為自己能保護好他們,並給他們美好的生活,可是!他的四子公乘緣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傷害!
    他這個當父親的做了什麽?!
    他從未在緣都受到傷害的第一時間出現保護他,從來隻是在事發許久才知道情況!
    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啊……
    似乎感受到了父親內心的情感,公乘越抬起頭,正好看到父親眼中的淚光。
    那淚光縱然隱藏的很好,但終是被他給捕捉到。
    但他能對父親說什麽?又能對父親說什麽?
    公乘玄肅三人都明白父親對緣都的感情是最深的,他們也知道原因,所以他們不曾嫉妒過。
    他們當哥哥的也因為無法第一時間保護好弟弟而自責,更何況父親呢?!
    張了張嘴,他卻未說出什麽,而是再次低下頭,感受父親的撫慰。
    “好了,帶我進去看看緣都吧……”
    ……
    本來今天打算更兩章的,結果隻更了一章……
    原因嘛……玩嗨了……
    沒人催我,我都沒想著主動更第二章來著……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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