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齒患
    第一章 異象初萌
    戊申年霜降，兜率宮的銅壺滴漏突然凝結成冰晶。玉皇大帝張興東揉著眉心從龍榻坐起，指腹觸到後頸一片冷汗——他又夢見了那排牙齒，在腸府深處泛著冷光，齒尖刺破腸壁時的刺痛感清晰如昨。
    "傳太醫院正。"玉帝按住腰間玉佩，九龍紋章在掌心發燙。值夜仙官化作青煙散去時，他瞥見銅鏡裏自己唇色泛青，右頰隱約浮起淡紫色脈絡，形如齒痕。
    太醫院正李長庚捧著醫箱踏入通明殿時，殿內沉香已燃盡三爐。老醫仙診脈的手指突然顫抖，三指下的脈搏竟似有異物遊走。"陛下龍體..."他欲言又止，目光掃過玉帝頸間若隱若現的青筋，那分明是人間"走牙"之相，卻為何出現在大羅金仙身上？
    "但說無妨。"玉帝將左手按在九龍案上，案幾突然裂開細紋，露出內裏流轉的天河星圖。李長庚心下駭然，跪行半步啟奏："依醫理觀之，陛下腸府內似生齒三十六枚，已破三關，恐需...請口腔科仙官會診。"
    此言一出，殿外烏雲驟起。口腔科掌案仙官本是人間牙行供奉的齒神，因司職微末，向來難登九重天。如今竟要驚動此神，可見事態已非仙藥能治。
    第二章 齒神臨朝
    三日後，南天門傳來金鉦之音。一個扛著紫銅藥箱的矮個仙官踏雲而來，腰間懸著串牙形玉牌，正是口腔科正神秦不二。他抬頭望見通明殿匾額，突然打了個寒顫——殿角垂簷上的鎮獸，此刻都咧開嘴露出尖牙，似在嘲笑他這"下九流"的神位。
    "見過玉帝。"秦不二行完禮，從藥箱裏取出一麵水紋鏡，"需得先觀患處。"話音未落，鏡中泛起血光，竟映出玉帝腹腔內景象：九曲腸府間，三十七顆犬齒正參差生長，最小的如幼筍破土，最大的已頂穿幽門，齒根纏著黑紅色脈絡，分明是怨氣所化。
    李長庚驚呼："這是...人間業報之相！"秦不二點頭，指尖沾水在鏡麵上畫符："此乃陛下曆劫時種下的因果。三百年前在人間為張員外時，曾打斷乞兒滿口牙齒，那乞兒含恨而死，怨氣化作齒魔，今日方現形。"
    玉帝閉目長歎，往事如潮湧來：那日他路過城隍廟，見乞兒抓著自家馬車討飯，一時嫌惡，命仆從打斷其齒。卻忘了自己當時雖為凡人，卻身負天命，一舉一動皆有因果。
    "如何解法？"玉帝按住隱隱作痛的腹部，掌心已滲出冷汗。秦不二取出三枚銀針，針身刻著"拔苦"、"去孽"、"消因"三字："需分三劫拔除。首劫拔前門九齒，需陛下親往人間，在那乞兒埋骨處施拔；次劫除中庭十八齒，要在幽冥血海開壇；末劫...拔最後十齒時，需以陛下一縷真靈為引。"
    第三章 人間劫火
    亥時三刻，洛陽城破落的城隍廟前。玉帝化作灰衣老道，看著秦不二用朱砂在斷壁殘垣間畫出拔牙陣。陣眼處，一塊無名碑在月光下泛著青色——正是當年乞兒埋骨之地。
    "陛下需親自叩首三下，引齒魔現身。"秦不二手持青銅鉗，鉗口刻著七十二顆骷髏頭。玉帝 knet在地，額頭觸到碑前荒草時，忽聞地下傳來磨牙之聲，一股腐臭之氣從丹田竄上喉間，竟嘔出三顆帶血的臼齒。
    "來了！"秦不二大喝一聲，鉗頭砸在陣眼處。地下爆出巨響，九顆黑齒破土而出，齒尖掛著百年前的血漬。玉帝隻覺下腹劇痛，仿佛有人在腸府裏撕扯，低頭竟看見自己指尖長出黑毛——那是齒魔借體還魂的征兆。
    "快念消業咒！"秦不二將銀針刺入玉帝足三裏穴，青銅鉗夾住首顆黑齒猛拽。玉帝痛得渾身顫抖，卻見碑後浮現出乞兒虛影："張員外，你可知道我每日在陰間，要受萬齒齧咬之苦？"
    "是朕...是我之過。"玉帝喉間腥甜，強撐著念咒。隨著最後一顆黑齒拔出，乞兒虛影逐漸淡去，化作點點熒光滲入無名碑。秦不二擦去額頭冷汗，卻見玉帝指尖黑毛未退，反而向手臂蔓延。
    "首劫雖過，齒魔已種下魔種。"秦不二凝視著手中發黑的青銅鉗，"下一劫在幽冥血海，陛下需直麵當年乞兒墮入阿鼻地獄的記憶..."
    第四章 血海驚魂待續）
    後續故事將圍繞幽冥血海的拔牙劫展開，玉帝將在血海中看見乞兒轉世為修羅的悲慘經曆，同時天庭開始流傳"玉帝患齒疾乃失德之兆"的謠言，四海龍王、十殿閻王等勢力暗中觀望，人間亦出現"替天行道"的邪教組織。而隨著牙齒拔除，玉帝的真靈逐漸受損，他開始在神性與人性間掙紮，重新審視天條與因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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