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玉皇大帝張興東侄兒張超與陳秀麗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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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越雲端的煙火》
    第一章 便利店的星光
    淩晨三點的便利店總帶著種與世隔絕的安靜。張超把最後一箱牛奶擺上貨架時,玻璃門被推開,風鈴叮當作響。進來的姑娘裹著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是附近醫院的護士,陳秀麗。
    “還是老樣子?”張超轉身去冰櫃拿她常喝的豆漿,指尖觸到冰涼的盒身,像觸到她每次來都帶著的消毒水味。
    “嗯,再加個茶葉蛋。”陳秀麗的聲音有點啞,大概是剛下夜班,“今天搶救室忙到現在,差點忘了吃晚飯。”
    張超把熱好的豆漿遞給她,又從鍋裏撈了個最圓的茶葉蛋,用紙巾包好:“剛煮好的,溏心的。”
    她接過東西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有微弱的電流竄過。張超縮回手,假裝整理收銀台的零錢,耳尖卻悄悄紅了。他認識陳秀麗快半年了,她總在淩晨三點來買豆漿,有時帶著傷——上次是給病人紮針被不小心抓傷了手背,這次是袖口沾著點暗紅的血漬,大概是搶救時蹭到的。
    “你這手怎麽了?”陳秀麗忽然指著他的手腕,那裏有塊燙傷的疤,是前陣子炸油條時被濺到的油燙的。
    “沒事,小傷。”張超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幹活不小心弄的。”
    “得擦點藥膏,不然會留疤。”陳秀麗從口袋裏掏出支小小的藥膏,塞到他手裏,“醫院拿的,效果挺好。”藥膏還帶著她體溫的餘溫,張超捏在手裏,像捏著塊燙手的山芋。
    那天她走後,張超對著藥膏看了很久。包裝上印著“複方肝素鈉尿囊素凝膠”,字多得他認不全,卻能想象出她在藥房裏認真挑選的樣子。他想起小時候,大伯張興東還沒去天庭時,總說他“看著悶,心裏有數”,那時他不懂,現在握著這支藥膏,突然懂了——有些在意,是說不出口的。
    第二天陳秀麗來的時候,張超往她豆漿裏多加了勺糖。“今天的豆漿甜一點。”他沒敢看她的眼睛,“看你累壞了,補點糖。”
    她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挺好喝的。對了,藥膏用了嗎?”
    “用了,挺舒服的。”張超的聲音有點飄,像踩在便利店門口的梧桐葉上。
    那天之後,他們漸漸熟絡起來。陳秀麗會跟他說搶救室的趣事,說有個老爺爺總把她認成孫女,偷偷塞給她塊水果糖;張超會跟她講便利店的日常,說淩晨五點來買酒的大叔其實是個畫家,畫的貓特別像他養的那隻叫“招財”的橘貓。
    有次下大雨,陳秀麗沒帶傘,張超把自己的傘給了她。那是把印著便利店ogo的黑傘,有點舊,傘骨還歪了一根。“你怎麽辦?”她站在屋簷下,看著瓢潑大雨。
    “我等雨停了再走,反正店裏也沒事。”張超笑著擺手,看著她撐著那把歪骨傘走進雨裏,背影小小的,卻挺得筆直,像風雨裏的蘆葦。
    雨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張超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發現收銀台底下多了個飯盒,裏麵是熱騰騰的粥,還有張紙條,是陳秀麗清秀的字跡:“謝謝你的傘,粥是食堂多的,別嫌棄。”
    粥是小米粥,熬得糯糯的,還放了紅棗。張超坐在空無一人的便利店裏,一勺一勺地喝著,覺得比大伯從天上帶下來的瓊漿還好喝。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那裏已經淡了很多,像被春風吹過的痕跡。
    第二章 醫院走廊的月光
    張超第一次去醫院找陳秀麗,是因為招財病了。那隻橘貓不知吃了什麽,上吐下瀉,縮在紙箱裏有氣無力。他抱著貓站在住院部樓下,手足無措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張超?”陳秀麗正好下班,穿著白大褂,頭發利落地挽起來,露出纖細的脖頸,“你怎麽在這兒?這是……招財?”
    “它病了。”張超的聲音帶著急,“寵物醫院太遠了,我想問問你……”
    “快跟我來。”陳秀麗接過貓,動作熟練地摸了摸它的肚子,“我認識獸醫站的李醫生,他今天值班。”
    她走在前麵,白大褂的下擺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張超跟在後麵,看著她和護士站的同事打招呼,聲音清亮,笑容溫和,和淩晨在便利店那個疲憊的樣子判若兩人。他忽然覺得,穿著白大褂的她,像披了層月光,幹淨又耀眼。
    李醫生給招財做了檢查,說是吃了變質的東西,打了針開了藥,囑咐張超注意飲食。“還好來得及時,再晚點就麻煩了。”李醫生拍著張超的肩,“你女朋友真細心,一看就懂行。”
    張超的臉瞬間紅了,剛想解釋,陳秀麗已經笑著說:“我們是朋友。”她的笑容裏有點別的東西,像月光下的湖麵,漾著細碎的波紋。
    從獸醫站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陳秀麗把裝著藥的袋子遞給張超:“按說明書喂,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張超看著她,突然鼓起勇氣,“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她愣了愣,隨即笑了:“現在?食堂都關門了。”
    “那……我請你吃便利店的關東煮吧?我請客,隨便吃。”張超的聲音有點抖,像招財生病時的呼嚕聲。
    陳秀麗被他逗笑了:“好啊,正好我有點餓。”
    那天晚上的便利店格外安靜,隻有他們兩個人。張超煮了滿滿一鍋關東煮,蘿卜、海帶、魚丸、豆腐泡,都是她愛吃的。陳秀麗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口小口地吃著,月光透過玻璃落在她臉上,柔和得像幅畫。
    “其實我以前不想當護士的。”她突然說,用筷子撥弄著碗裏的魚丸,“我想當老師,教小孩子畫畫。”
    “那怎麽……”
    “我媽生病了,需要錢做手術。”陳秀麗的聲音低了些,“護士工資高,還能照顧她。”她抬起頭,對著張超笑了笑,“不過現在覺得也挺好的,能幫到人,挺有意義的。”
    張超看著她眼裏的光,突然想起大伯說過的話。大伯說他當年在人間,最佩服的就是那些在苦日子裏還能笑著的人,說那是比仙力還厲害的本事。他覺得陳秀麗就有這種本事,像牆角的野草,再難也能擠出綠來。
    “我給你看個東西。”張超從抽屜裏拿出個速寫本,裏麵畫滿了便利店的人和事——淩晨買酒的畫家,總忘帶錢的老奶奶,還有……好多張陳秀麗的畫像,有她喝豆漿的樣子,有她皺眉看藥單的樣子,還有她撐著歪骨傘走進雨裏的樣子。
    陳秀麗翻著速寫本,眼睛慢慢睜大,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你畫得真好。”她指著其中一張,“這張把我畫胖了。”
    “沒有,是招財總蹭你,顯得你臉圓。”張超趕緊解釋,逗得她笑出了聲,像風鈴在響。
    那天晚上,張超送陳秀麗到醫院宿舍樓下。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分不開似的。“謝謝你的關東煮。”她站在樓梯口,手裏還拿著那本速寫本,“我很喜歡。”
    “喜歡的話,我以後多畫點給你看。”張超的心跳得像揣了隻兔子。
    “好啊。”陳秀麗的聲音很輕,像月光落在地上,“晚安。”
    “晚安。”
    張超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才轉身離開。夜風吹過,帶著醫院裏特有的消毒水味,他卻覺得那味道裏,混著點甜,像她豆漿裏多加的那勺糖。
    第三章 風雨裏的依靠
    陳秀麗的母親突然病危,是在一個下著雪的早晨。張超接到她電話時,她的聲音在發抖:“張超,我媽……我媽不行了,我手裏的錢不夠……”
    “你別急,我馬上來。”張超掛了電話,把便利店的錢箱掏空,又跑回家翻出自己攢的積蓄,揣著厚厚一遝現金往醫院趕。雪下得很大,路又滑,他摔了兩跤,膝蓋磕得生疼,卻顧不上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他趕到搶救室門口時,陳秀麗正蹲在地上哭,肩膀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白大褂上沾著雪,頭發上結了層薄冰。張超走過去,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又把錢塞到她手裏:“錢先拿著,不夠我再想辦法。”
    她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核桃,看著他手裏的錢,又看看他凍得發紫的嘴唇,突然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我隻有我媽了……”她的哭聲悶在他胸口,帶著絕望的無助,“我不能沒有她……”
    張超僵了一下,慢慢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受驚的招財。“沒事的,會好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一遍遍地重複,“有我呢,別怕。”
    搶救室外的紅燈亮了很久,久到張超覺得雪都快停了。他一直陪著陳秀麗,給她買熱奶茶,幫她擦眼淚,聽她斷斷續續地說小時候的事——說她媽總把肉埋在她碗底,說她媽為了供她上學,白天種地晚上縫衣服,說她媽最大的願望是看她穿一次婚紗。
    “我一定能救活她的。”陳秀麗攥著張超的手,像攥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醫生說有希望的,隻要……隻要有錢。”
    “錢的事你別擔心。”張超握緊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卻在微微發抖,“我大伯……我有個大伯,他很有錢,我去跟他借,一定能湊夠的。”他沒說大伯是玉皇大帝,隻覺得此刻需要給她一個念想,哪怕那個念想來自雲端。
    幸運的是,陳母最終搶救了過來。當醫生說“脫離危險”時,陳秀麗腿一軟,差點摔倒,張超趕緊扶住她。她靠在他懷裏,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次卻是鬆了口氣的淚。
    “謝謝你,張超。”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真的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啊。”張超笑著說,心裏卻比便利店的關東煮還暖。
    陳母住院的那段日子,張超忙得像個陀螺。白天在便利店上班,晚上就去醫院幫忙照顧,給陳母擦身、喂飯、按摩,做得比護工還熟練。陳母清醒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小張啊,委屈你了,我們家秀麗給你添麻煩了。”
    “阿姨您別這麽說。”張超給她削著蘋果,“秀麗平時也幫我很多呢。”
    陳秀麗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裏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她想起張超冒雪送錢來的樣子,想起他笨拙地給她媽擦身的樣子,想起他在便利店給她畫的那些畫,突然覺得,這個總是安安靜靜的男生,像棵沉默的槐樹,不聲不響,卻能為她遮風擋雨。
    有天晚上,張超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睡著了,手裏還攥著沒畫完的速寫本,上麵是陳母在病床上笑的樣子。陳秀麗走過去,輕輕給他蓋上自己的外套,又蹲下來,看著他睡著的臉。他的睫毛很長,鼻梁很挺,嘴角還微微揚著,像在做什麽好夢。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頰,指尖快碰到時又縮了回來,臉頰卻像被火燒過一樣燙。月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們身上,溫柔得像誰在輕輕歎氣。
    第四章 煙火裏的永恒
    陳母出院那天,陽光特別好。張超租了輛車,把陳母小心翼翼地扶上車,又把行李往後備箱放。陳秀麗看著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他在身邊,好像再難的日子都能熬過去。
    “小張,”陳母拉著張超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我看你跟我們家秀麗挺合適的,你覺得呢?”
    張超的臉瞬間紅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陳秀麗也低著頭,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阿姨,我……”
    “媽!”陳秀麗打斷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眼裏卻藏著笑意。
    張超送她們到家後,陳秀麗把他叫到樓下。“我媽說話你別往心裏去。”她踢著腳下的石子,聲音有點小。
    “我沒往心裏去。”張超看著她,認真地說,“其實……我覺得阿姨說得對。”
    陳秀麗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受驚的小鹿。
    “陳秀麗,”張超深吸一口氣,聲音雖然有點抖,卻很堅定,“我喜歡你,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我知道我沒什麽本事,就開個便利店,長得也一般,但是我會對你好,會對你媽好,會一輩子對你好。”
    春風吹過,帶著小區裏玉蘭花的香味。陳秀麗看著張超緊張得冒汗的額頭,看著他眼裏的真誠,突然笑了,眼淚卻跟著掉了下來。“張超,你是不是傻?”她擦了擦眼淚,“我也喜歡你啊,早就喜歡了。”
    張超愣了愣,隨即狂喜湧上心頭,他想把她抱起來,又怕嚇到她,隻能傻傻地笑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
    那天晚上,張超給大伯張興東發了條消息,用的是人間的微信。他說:“大伯,我找到喜歡的人了,她很好,我想跟她過一輩子。”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大伯的回複,隻有一張圖片——是瑤池邊的桃花,開得正盛,圖片下麵還有一行字:“人間煙火,最是長久。好好待她。”
    張超把圖片給陳秀麗看,她笑著說:“你大伯真有意思,還喜歡拍花。”
    張超也笑了,沒告訴她大伯是誰。有些秘密,他想自己藏著,就像藏著他們之間那些說不出口的溫柔。
    一年後,張超和陳秀麗結婚了。婚禮很簡單,就在小區的小廣場上,請了便利店的同事,醫院的朋友,還有隔壁的鄰居。陳秀麗穿著潔白的婚紗,手裏捧著張超親手畫的畫像,上麵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便利店,淩晨三點的燈光,亮得像星星。
    張超穿著嶄新的西裝,看著他的新娘,覺得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他想起淩晨三點的豆漿,想起醫院走廊的月光,想起雪夜裏的擁抱,突然覺得,這些平凡的日子,像串起來的珍珠,閃著溫暖的光。
    婚後的日子,平淡卻溫馨。張超把便利店盤了下來,改成了個小超市,陳秀麗依舊在醫院上班,隻是換了個輕鬆點的科室。每天晚上,張超都會去接她下班,手裏提著熱騰騰的夜宵,有時是她愛吃的關東煮,有時是他新學的排骨湯。
    他們會一起去看陳母,陪她曬太陽,聽她講過去的事;會一起在陽台上畫畫,張超畫她,她畫招財;會一起在深夜裏醒來,看著對方的睡顏,心裏踏實得像踩在大地上。
    有天晚上,陳秀麗靠在張超懷裏看星星。“你說,天上真的有神仙嗎?”她指著最亮的那顆星,“我媽說,好人死了會變成星星。”
    “也許有吧。”張超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不過我覺得,最好的日子,不在天上,在這兒。”他指了指他們的家,窗外的燈光亮著,廚房裏飄著湯的香味,招財蜷縮在他們腳邊,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陳秀麗笑了,往他懷裏鑽了鑽:“嗯,在這兒。”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他們身上,落在招財身上,落在廚房裏那鍋還在咕嘟的湯上。張超知道,他和陳秀麗的愛情,沒有驚天動地的傳奇,沒有雲端之上的神秘,隻有柴米油鹽的瑣碎,隻有相濡以沫的溫暖。但這就夠了,因為最好的愛情,從來都在人間煙火裏,在每一個平凡卻認真的日子裏,在他們看向彼此的眼裏,那比星光還亮的,是永恒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