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玉帝張興東玄幻仙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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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皇大帝張興東玄幻仙俠傳
    第一章 青石鎮少年
    青石鎮坐落在蒼莽群山的褶皺裏,鎮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樹下,總蹲著個半大孩子。他叫張興東,眉眼間帶著股山野少年特有的倔強,打柴的砍刀被他磨得雪亮,卻總在砍柴時對著天邊的流雲發呆。
    “興東!又偷懶!”王屠戶的粗嗓門從街對麵炸響,肥碩的手掌拍得案板砰砰響,“你娘等著藥錢呢!”
    張興東猛地回過神,臉頰微紅,扛起柴擔往藥鋪跑。他娘的咳疾犯了三個月,鎮上的老郎中開了十幾副藥,隻能吊著口氣。路過鐵匠鋪時,老鐵匠正掄著錘子砸向燒紅的鐵塊,火星濺在張興東的粗布褲腿上,他卻渾然不覺。
    “這孩子,魂兒都被山精勾走了。”老鐵匠嘟囔著,卻在他跑過的瞬間,悄悄將一塊烏黑的鐵塊塞進了柴捆。
    藥鋪裏彌漫著苦澀的藥味,白胡子郎中正在給一個獵戶包紮傷口。那獵戶的胳膊被什麽東西撕開了道口子,血肉模糊中,隱約能看到幾道青黑色的紋路在皮膚下遊走。
    “是黑風穀的瘴氣侵體了。”郎中撚著胡須,“再深走三裏,神仙也救不回你。”
    張興東放下柴擔,摸出懷裏皺巴巴的銅板。郎中擺擺手:“藥先拿去,錢欠著。”他頓了頓,望著張興東的眼睛,“你娘的病,尋常藥石沒用。真想治,去黑風穀找‘血靈芝’,但那地方……”
    “我去!”張興東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當晚,他揣著老鐵匠塞的鐵塊,背著砍刀鑽進了黑風穀。月光被濃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林間飄蕩著淡紫色的瘴氣,吸入一口就覺得肺腑像被冰錐紮著疼。忽然,草葉裏傳來窸窣響動,兩道幽綠的光在黑暗中亮起。
    是隻半人高的野狼,嘴角淌著涎水,獠牙上還掛著碎肉。張興東握緊砍刀,卻發現手心全是冷汗。野狼猛地撲來,他閉著眼揮刀砍去,隻聽“鐺”的一聲脆響,刀鋒竟被什麽東西彈開了。
    低頭一看,白天塞在柴捆裏的鐵塊不知何時滑落到掌心,此刻正泛著淡淡的金光。野狼被金光逼退,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轉身逃竄時,尾巴竟在月光下化作了一條蛇尾。
    “妖物?”張興東心頭一震,握著鐵塊的手心越來越燙。那鐵塊表麵竟慢慢浮現出繁複的紋路,像極了鎮上祠堂裏壁畫上的符文。
    他順著林間小徑往深處走,越往穀中,瘴氣越濃。忽然,前方傳來微弱的紅光。撥開一人多高的蕨類植物,隻見一塊丈許高的岩石上,長著株通體血紅的靈芝,傘蓋邊緣的孢子像火星般簌簌飄落。
    就在他伸手去摘的瞬間,岩石後猛地竄出條水桶粗的巨蟒,鱗片在月光下泛著青黑色,七寸處竟長著個肉瘤,肉瘤上嵌著隻緊閉的眼睛。
    “血靈芝是我的!”巨蟒張口噴出人言,腥氣撲麵而來。張興東被這股氣浪掀飛出去,撞在樹幹上,喉頭一陣腥甜。
    巨蟒的尾巴掃來,他下意識地將鐵塊擋在身前。鐵塊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巨蟒彈開。張興東隻覺得腦海裏“嗡”的一聲,無數陌生的畫麵湧了進來:穿著金甲的巨人在雲端揮劍,九隻頭的大鳥從海裏騰飛,還有塊刻著“昊天”二字的玉印,在星河中緩緩轉動。
    “你……你身上有‘帝氣’?”巨蟒的聲音帶著驚恐,肉瘤上的眼睛猛地睜開,那是隻豎瞳的妖眼,“不可能!三界封印鬆動,難道……”
    它還沒說完,張興東已經握著砍刀衝了上來。此刻他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每一刀劈出,都帶著風聲。巨蟒的鱗片被砍得飛濺,卻在傷口處瞬間愈合。
    “沒用的!”巨蟒狂笑,“我乃黑風老妖座下‘玄鱗’,這點凡鐵……”
    話音未落,張興東的砍刀劈在了它七寸的肉瘤上。那肉瘤像紙糊的般裂開,流出墨綠色的血液。巨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在地上翻滾,漸漸化作一灘黑水,隻留下肉瘤裏那顆妖眼,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張興東腳邊。
    他摘下血靈芝,發現根部纏著縷銀白色的絲線,絲線盡頭連著塊玉佩,上麵刻著個“張”字。正想細看,玉佩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他的眉心。
    瞬間,整個黑風穀的瘴氣劇烈翻湧,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仿佛有什麽沉睡萬年的東西,被這道流光驚醒了。
    張興東背著血靈芝往回跑,手心的鐵塊已經融進了掌心,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金紋。他不知道,此刻青石鎮外的天空,正有無數道流光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像極了萬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封神之戰。
    回到鎮上時,天剛蒙蒙亮。他衝進藥鋪,卻發現白胡子郎中倒在地上,胸口插著根黑色的羽毛。藥鋪的梁柱上,用鮮血寫著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帝星已現”。
    第二章 青雲門來人
    張興東抱著郎中的屍體,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那黑色羽毛泛著幽光,根部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和黑風穀巨蟒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是黑風老妖的‘羽衛’。”老鐵匠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裏的鐵錘冒著熱氣,“這老東西,終究還是踏出黑風穀了。”
    他蹲下身,用鐵錘敲了敲地上的羽毛,羽毛瞬間化作灰燼:“三百年前,他被‘天樞真人’封印在穀裏,如今妖氣外泄,怕是封印要破了。”
    張興東摸出胸口的玉佩,此刻它已經變成了塊普通的暖玉:“這玉佩……”
    “是‘鎮元子’的信物。”老鐵匠突然挺直了腰板,佝僂的背竟變得筆直,“老夫守著青石鎮五十年,總算等來了這一天。”他扯開衣襟,胸口露出塊青銅令牌,上麵刻著“雷部”二字。
    就在這時,天邊傳來鶴鳴。三隻丹頂鶴馱著三個道人落在鎮口,為首的中年道人穿著月白道袍,腰間懸著柄桃木劍,目光掃過藥鋪的血跡時,眉頭微微一皺。
    “青雲門清虛,特來拜見‘帝星’。”道人稽首行禮,目光落在張興東身上,“閣下掌心是否有金色紋印?”
    張興東攤開手掌,那道金紋在陽光下流轉著微光。清虛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果然是‘昊天印’的氣息!三百年前,玉帝在誅魔之戰中神魂潰散,隻留一縷真靈附在昊天印上,如今終於找到了宿主。”
    老鐵匠突然冷笑:“青雲門倒是消息靈通。當年玉帝失蹤,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跑得比誰都快,現在想撿現成的?”
    清虛道人麵露愧色:“當年之事,各派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魔族蠢蠢欲動,若玉帝真靈不能歸位,三界將再次陷入戰火。”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帛書,“這是‘封神榜’殘卷,上麵有玉帝真靈歸位的法門。”
    張興東聽得雲裏霧裏,他隻想救娘的命。清虛道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隻要你隨我回青雲門修行,不出三年,定能習得治愈之術。”
    當晚,張興東背著母親,跟著清虛道人踏上了前往青雲門的路。老鐵匠站在鎮口揮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盡頭,才喃喃自語:“玉帝,該醒了……”
    青雲山在雲海之上,白鶴飛過九道瀑布,才落在半山腰的平台上。山上宮殿依山而建,朱紅的梁柱上雕刻著龍鳳圖案,石階兩旁的古鬆上,掛著不少黃色的符紙,風吹過時,符紙發出沙沙的聲響,隱約能聽到誦經聲。
    清虛道人將他們領到一座雅致的院落:“尊母暫且在此靜養,貧道已命弟子送來丹藥,可暫緩咳疾。”他遞給張興東一本藍色封皮的書,“這是《基礎吐納訣》,你先修煉著,三日後我來考校。”
    張興東翻開書頁,上麵的字跡像活過來似的,在紙上遊走。他試著按照書上的口訣調整呼吸,丹田處竟升起一股暖流,順著經脈緩緩遊走,之前在黑風穀受的傷,竟隱隱作痛起來。
    三日後,清虛道人來考校時,見張興東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白氣。
    “竟已入了‘煉氣期’?”清虛道人驚呼,“尋常人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感應到靈氣,你三天就突破了?”他突然想到什麽,從袖中取出麵銅鏡,“照一照。”
    銅鏡裏映出的張興東,額間竟有個淡淡的金紋,像極了傳說中玉帝的“帝冠”印記。清虛道人倒吸口涼氣:“真靈覺醒得如此之快……”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朵黑雲飄到青雲山上空,雲中傳來刺耳的尖笑:“青雲門藏得好深!把玉帝真靈交出來,饒你們全山上下不死!”
    清虛道人祭出桃木劍,劍身在陽光下化作一道紅光:“是‘白骨夫人’的妖氣!”他對張興東喊道,“快帶尊母進密室!”
    黑雲中落下無數白森森的骨爪,抓向院落裏的房屋。張興東將母親推進內屋,轉身時,一道骨爪已經抓向他的麵門。他下意識地運轉吐納訣,掌心的金紋突然爆發出金光,骨爪碰到金光,瞬間化作飛灰。
    “昊天印的力量!”黑雲裏傳來驚怒的聲音,“給我搶!”
    無數骷髏兵從雲中落下,手持骨刀衝向院落。清虛道人揮舞桃木劍,劍氣將骷髏兵劈成碎片,卻發現碎骨落地後又能重新拚湊起來。
    “是‘不死骨’煉製的傀儡!”清虛道人額頭冒汗,“除非毀掉骨核,否則殺不盡!”
    張興東看著不斷湧來的骷髏兵,突然想起《基礎吐納訣》裏的一句話:“氣沉丹田,意守靈台,引天地之力為己用。”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流動的靈氣,掌心的金紋越來越亮。
    “轟隆!”一道金光從他掌心射出,擊中黑雲中心。黑雲中傳來一聲慘叫,骷髏兵瞬間化作齏粉。清虛道人望著天邊散去的黑雲,喃喃道:“這是……‘帝威’?”
    張興東癱坐在地上,渾身被汗水浸透。內屋傳來母親的咳嗽聲,他連忙衝進去,卻見母親正睜著眼睛,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東兒,娘好像……不咳了。”母親撫摸著他的頭,“剛才有股暖流通遍全身,舒服得很。”
    清虛道人走進來,眼中滿是驚歎:“帝威不僅能誅邪,還能滋養萬物。看來,您娘的病有救了。”他頓了頓,“但白骨夫人不會善罷甘休,她背後是‘幽冥血海’的勢力,我們必須盡快讓玉帝真靈完全覺醒。”
    當晚,張興東做了個夢。夢裏他站在九重天之上,腳下是翻滾的雲海,無數仙神跪拜在階下。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三百年了,該回去了……”
    第三章 幽冥血海
    青雲山的晨霧還沒散去,張興東就被清虛道人叫到了藏經閣。這座閣樓共有九層,每層都由不同的陣法守護,最頂層存放著青雲門的鎮派之寶——“太極圖”。
    “想讓真靈覺醒,需找到三樣東西。”清虛道人指著一幅懸掛在牆上的地圖,“幽冥血海的‘彼岸花’,昆侖山的‘瑤池水’,還有東海龍宮的‘定海神針’。”
    張興東的目光落在“幽冥血海”四個字上:“那地方……”
    “是魔族的老巢。”清虛道人歎了口氣,“當年玉帝就是在那裏與魔帝決戰,才神魂潰散的。”他取出個巴掌大的羅盤,“這是‘引路盤’,能指引你找到彼岸花。但血海之中,魔氣滔天,你現在的修為……”
    “我去。”張興東握緊拳頭,“為了我娘,也為了那些被妖魔所害的人。”
    三日後,張興東背著行囊,腰間掛著老鐵匠送的那把砍刀——如今已被清虛道人煉化成了柄“斬妖劍”。清虛道人將他送到山門外,遞給一個錦囊:“遇險要時再打開。”
    引路盤指向西方,張興東一路向西,越往前走,天色越發陰沉。路過一座城池時,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的門窗都緊閉著,門縫裏透出淡淡的血腥味。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街角的客棧裏傳來掌櫃的聲音,那掌櫃臉上堆著僵硬的笑,眼睛卻沒有神采。張興東走進客棧,發現桌椅上蒙著層灰,櫃台上的算盤鏽得不成樣子。
    “來碗麵。”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劍柄。
    掌櫃轉身走進後廚,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像是在剁骨頭。張興東悄悄跟過去,隻見後廚裏掛著十幾具人皮,掌櫃正拿著把菜刀,在一具剛剝下來的人皮上比劃著。
    “新鮮的‘肉’來了。”掌櫃轉過身,臉上的皮膚突然裂開,露出下麵蠕動的紅肉,“玉帝的肉,一定很美味。”
    張興東揮劍砍去,劍氣將掌櫃劈成兩半,卻從斷口處湧出無數黑色的蟲子。他連忙祭出掌心的金紋,金光過處,蟲子紛紛化為膿水。這時,街道上突然傳來開門聲,無數“人”從屋裏走出來,他們的動作僵硬,臉上都帶著和掌櫃一樣的假笑。
    “是‘屍蠱’。”張興東想起清虛道人說過的話,“被魔氣侵蝕的人,會變成行屍走肉,受蠱蟲控製。”他不敢戀戰,運轉吐納訣,縱身躍上屋頂,朝著城外飛去。
    飛出城池後,引路盤的指針開始劇烈轉動。前方出現一片紅色的海洋,海水像融化的血,泛著詭異的泡沫,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氣。岸邊生長著大片黑色的花,花瓣像龍爪,花蕊是暗紅色的,正是傳說中的彼岸花。
    “終於來了。”一個嬌媚的聲音從花海中傳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緩緩走出,她的頭發像血一樣紅,眼睛是純粹的黑色,手裏把玩著一朵彼岸花。
    “白骨夫人?”張興東握緊斬妖劍。
    女子咯咯嬌笑:“小郎君倒是識貨。不過比起我,你更該擔心後麵的‘老朋友’。”
    張興東猛地回頭,隻見血海之中,一個身高百丈的巨人正緩緩站起,他的皮膚是青黑色的,渾身覆蓋著骨刺,手裏握著柄巨大的鐮刀。
    “魔將‘刑天’!”張興東瞳孔驟縮,《基礎吐納訣》裏記載過這位上古魔將,據說當年被黃帝斬去頭顱,卻以乳為目,以臍為口,繼續戰鬥。
    刑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鐮刀帶著滔天魔氣劈來。張興東祭出金紋,金光形成的屏障卻被鐮刀劈出一道裂痕。他連忙打開清虛道人給的錦囊,裏麵飛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擊中刑天的胸口。
    “青雲門的‘鎮妖符’?”白骨夫人撇撇嘴,“三百年前管用,現在可不行了。”
    刑天真的胸口冒起青煙,卻絲毫沒有後退,反而更加狂暴地揮舞著鐮刀。張興東被氣浪掀飛出去,撞在一塊黑色的礁石上,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放棄吧,你鬥不過他的。”白骨夫人走到他麵前,手裏的彼岸花散發著幽幽紅光,“隻要你交出昊天印,我就讓你娘長生不老,怎麽樣?”
    張興東抹掉嘴角的血跡:“我娘說過,做人要有骨氣。”他突然想起夢裏那個威嚴的聲音,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流動的靈氣,“氣沉丹田,意守靈台……”
    掌心的金紋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昊天印的虛影在他身後緩緩浮現,印上刻著的無數符文開始流轉。刑天的鐮刀砍在虛影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竟被彈了回去。
    “這是……完整的昊天印?”白骨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能!你的真靈還沒完全覺醒……”
    張興東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威嚴:“三百年的債,該還了。”他伸出手,昊天印化作一道金光,擊中刑天的眉心。刑天大吼一聲,身體開始寸寸碎裂,最終化為漫天飛灰。
    白骨夫人轉身就逃,卻被一道金光攔住去路。她看著張興東身後漸漸清晰的玉帝虛影,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魔帝不會放過你的……”話音未落,就被金光化為虛無。
    張興東走到血海中央,那裏生長著一朵巨大的彼岸花,花瓣像火焰般燃燒著。他摘下花瓣,花瓣入手即化,化作一道紅光鑽進他的眉心。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過:與仙神飲酒作樂,在戰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