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玉皇大帝張興東感悟宇宙原來是四方形的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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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方輿
淩霄寶殿的金磚在龍涎香裏泛著冷光,玉皇大帝張興東撚著玉圭的手指突然一頓。案頭那盞燃了三千年的長明燈,燈芯爆出的火星竟在半空凝成個方方正正的光斑,像枚從天外掉下來的印章。
\"太白,\"他頭也沒抬,聲音透過懸在梁上的金鍾傳出去,帶著玉石相擊的清響,\"去查,今日哪個星宿擅動了天規。\"
太白金星踩著雲靴進來時,拂塵上還沾著南天門的朝霞。他瞅著那枚懸浮的光斑,眼珠轉了三圈:\"陛下,昨夜北鬥第七星搖了搖,許是它打了個噴嚏?\"
張興東沒接話。他記得自己剛坐這寶座時,太上老君曾摸著胡須說\"天圓地方\"是哄凡人的話,真正的宇宙是團轉不停的氣。可此刻那光斑邊緣筆直如刀削,連最挑剔的魯班仙師都挑不出半分弧度。
一、方痕
三日後瑤池蟠桃宴,各路神仙正圍著新釀的桂花酒起哄,忽聽西天傳來轟隆巨響。赤腳大仙啃到一半的桃核掉在地上,滾出個四四方方的印子——那桃核明明是圓的。
\"怪事!\"鐵拐李的葫蘆突然自己立起來,口朝下底朝上,穩穩當當像長在地上,\"老仙這葫蘆用了九千年,今兒怎地學起板凳來了?\"
張興東站在雲階上,望著西天那片突然暗下來的雲霞。那裏本是銀河轉彎的地方,此刻卻像被誰裁了一剪子,露出整齊的直角。他忽然想起幼年在凡間,私塾先生教的\"天似穹廬\",原來竟是錯的。
散宴後他直奔兜率宮。太上老君正用八卦爐煉著顆定海神珠,見他進來,慌忙把手裏的方錘藏到身後。那錘子的棱角在石壁上磕出火星,燒出的焦痕都是方的。
\"道祖,\"張興東盯著他的袖口,\"您這爐子,近來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老君的白胡子抖了抖:\"陛下說笑了,八卦爐自開天辟地就在這兒,圓是圓,方是方......\"話沒說完,爐頂突然蹦出顆金丹,落地滾出個標準的正方形軌跡。
兩人盯著那金丹在地上轉了三圈,最後四平八穩地停在角落。老君幹咳兩聲:\"許是......許是地心引力改了性子?\"
張興東沒再追問。他走出兜率宮時,看見南天門外的雲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浪尖凍成了四棱四角的模樣,像無數白玉砌成的台階。
當晚三更,他做了個夢。夢裏自己站在雲端往下看,凡間的山脈河流突然被無數直線切割,農田變成方格子,連奔騰的黃河都拐出直角。有個穿麻衣的老者在雲端寫字,筆尖劃過的地方,空氣都裂開方形的口子。
\"你是誰?\"張興東喝問。
老者轉過身,臉是模糊的,手裏卻舉著塊方玉:\"我是丈量天地的人。你看這玉,方得多麽妥當。\"
他伸手去接,玉塊卻突然炸開,碎片紮進他的眉心。張興東猛地驚醒,摸了摸額頭,那裏竟多了個指甲蓋大的方形印記,涼得像塊冰。
二、方蹤
太白金星送來的星圖攤在淩霄寶殿的玉案上,密密麻麻的星鬥突然動了起來。北鬥七星連成把方天畫戟,南鬥六星拚成個方鼎,連素來散漫的二十八宿,都規規矩矩站成了四行四列。
\"陛下,\"金星的聲音發顫,\"欽天監奏報,昨夜所有星軌都變了方向,往東的偏了三尺三,往西的......也偏了三尺三,不多不少,正好湊成個直角。\"
張興東指尖劃過銀河的位置。圖上那條蜿蜒的光帶,此刻像被人用尺子拉過,筆直地通向宇宙深處,盡頭畫著個小小的方形符號。他忽然想起幼年在凡間見過的棋盤,每個棋子都得站在方格裏,錯半分都落不了子。
\"傳我旨意,\"他按住跳動的眉心,\"開南天門,朕要親去看看。\"
護駕的天兵天將把雲陣擺成圓形,可飛著飛著就不由自主地變成方形。托塔李天王的寶塔在手裏轉了三圈,塔尖突然往下一沉,硬生生壓出個四棱的底座。
\"邪門了!\"哪吒的風火輪卡在雲縫裏,金吒木吒合力去拽,拉出的雲絲都帶著直角,\"這雲怎地跟鐵塊似的?\"
張興東撥開眾人,徑直往銀河盡頭飛去。越往前,空氣越粘稠,像穿行在凝固的蜂蜜裏。他看見無數隕石在前方碎裂,碎片落地後自動拚成方塊,層層疊疊堆成城牆的模樣。
\"陛下小心!\"身後傳來驚呼。張興東回頭,發現自己的龍袍下擺不知何時變得方方正正,連盤著的龍紋都伸直了龍須,龍爪踏在方形的雲團上。
就在這時,前方的黑暗裏亮起微光。那是塊巨大的青石板,表麵刻滿了細密的方格,每個格子裏都嵌著顆星星。有個穿玄衣的巨人正用鑿子敲打石板,鑿出的火星落地,就變成顆新的星辰。
\"你是何人?\"張興東按住腰間的佩劍。那劍是當年大禹治水時所鑄,劍鞘上的雲紋此刻正一點點變方。
巨人轉過身,臉上沒有五官,隻有個方形的孔洞,聲音像兩塊巨石相撞:\"我是宇宙的匠人。你腳下的天地,本就是我鑿出來的方塊。\"
他舉起鑿子,往石板上敲了一下。張興東頓時覺得眉心劇痛,無數方形的光斑在眼前炸開——原來太陽是方的,月亮是方的,連他自己的眼珠,都變成了方形。
三、方悟
張興東在淩霄寶殿醒來時,案頭的玉圭裂成了四塊,每塊都是標準的方形。太白金星正拿著龜甲占卜,燒出的裂紋橫平豎直,拚出\"天方地亦方\"五個字。
\"陛下,\"金星遞上剛收到的奏報,\"凡間的江河都改了道,黃河在潼關拐了個直角,長江在三峽切成四段,漁民說漁網撒下去,捕到的魚都是方頭方腦的。\"
張興東翻開奏報,上麵的墨跡自動排成方塊字。他忽然想起那巨人的話,原來自己活了幾十萬年,竟從未看清天地的模樣。就像螞蟻爬在棋盤上,隻知前後左右,不知頭頂還有拿棋子的手。
他起身走向丹陛,腳下的金磚突然浮動起來,拚成個巨大的棋盤。每個格子裏都浮出幅畫麵:有的是恒星在方形軌道上運行,有的是行星被方塊的引力牽引,還有的是星雲在方形的邊界裏聚散。
\"原來如此......\"張興東喃喃自語。他一直以為宇宙是隨心所欲的,卻不知萬物都在無形的方格裏運行。就像天庭的規矩,看似束縛,實則讓千萬星辰各安其位。
這時太上老君跌跌撞撞跑進來,手裏舉著個方葫蘆:\"陛下!老臣悟了!這八卦爐哪是什麽圓的,是八個方塊拚起來的!您看這丹藥,方的才煉得透!\"
張興東接過葫蘆,裏麵的金丹滾出來,在掌心拚成個立方體。他忽然明白幼年在凡間見過的豆腐塊,為何要切得方方正正——那是最樸素的天地法則。
當晚,他再次夢見那個穿麻衣的老者。這次老者沒遞玉塊,隻是指著天邊的星辰:\"你看那北鬥,像不像農夫插的田埂?你看那銀河,像不像匠人劃的墨線?\"
張興東抬頭,果然看見星辰在方形的軌道上緩緩移動,每顆星的位置都恰到好處,多一分則擠,少一分則空。他伸手去觸摸,指尖穿過星光,碰到冰涼堅硬的邊緣——那是宇宙的牆壁。
\"這方形,不是束縛,是歸宿。\"老者的聲音變得溫和,\"就像水總要流進方塘,雲總要聚成方陣,萬物都在找自己的格子。\"
夢醒時,天已微亮。張興東推開窗,看見初升的太陽竟是方形的,金光落在淩霄寶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無數方形的光斑。遠處的天兵正在操練,雲陣擺得方方正正,步伐踏在雲端,震出整齊的回聲。
四、方輿
三日後,張興東在淩霄寶殿召開萬仙大會。他沒說星軌變異的事,隻是讓人搬來塊巨大的青石板,親手用朱砂在上麵畫方格。
\"諸位請看,\"他指著石板,\"這方格,是天地的骨架。太陽在方格裏起落,月亮在方格裏圓缺,連咱們腳下的雲,都在方格裏流動。\"
眾神麵麵相覷,隻有太上老君撫掌大笑:\"陛下說得是!老臣的八卦爐,其實是八個方格套在一起,方能水火既濟!\"
張興東拿起玉圭,在石板上劃出直線:\"從前咱們以為天是圓的,是因為站得不夠高。如今看來,宇宙是方的,方得安穩,方得妥帖。就像這棋盤,每個子都有自己的位置,才能下出好棋。\"
他讓人把石板立在南天門,取名\"方輿圖\"。凡飛升的仙者,都要先看這圖,明白自己該站在哪個格子裏。有不服氣的散仙想試試跳出方格,剛飛出去就被無形的牆彈回來,摔在雲上,屁股上印出個方形的印子。
太白金星編了本《方輿經》,裏麵說\"天有四方,地有四極,人有四體,物有四象\",把方形的道理講得明明白白。凡間的帝王聽說了,也開始把城池修成方形,街道切成方格,連宮殿的柱子都要鑿成方的。
張興東偶爾會站在南天門,望著宇宙深處的方形星辰。他眉心的印記早已消失,但每次觸摸那裏,仍能感到冰涼的棱角。他不再糾結天地為何是方的,就像農夫不糾結田埂為何要直,匠人不糾結墨線為何要平。
有次太白金星問他:\"陛下,您說這方形外麵,是什麽?\"
張興東望著遠處層層疊疊的方塊星雲,笑了笑:\"或許是更大的方格,或許什麽都沒有。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咱們守好自己的格子,天地自然安穩。\"
話音剛落,南天門的鍾聲突然響起,聲音在方形的雲海裏回蕩,傳出很遠很遠。雲層下方,凡間的孩童正在玩方格遊戲,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無數星辰在宇宙的方格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淩霄寶殿的長明燈,此刻正發出方形的光暈,穩穩地照在玉案上,照亮了案頭那本新修的《天庭方輿誌》。封麵上的四個字,方方正正,透著天地初開時的那股安穩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