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西奧多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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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西奧多,如果要用一種比喻來形容他七歲以前的生活,那簡直就是天堂般的日子。
然而,七歲之後,他的世界卻仿佛墜入了地獄。
在他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他是在愛的懷抱中成長的,每個人都知道老諾特對西奧多的母親愛得深沉。
諾特莊園周圍那一片片盛開的薔薇花,正是他母親的最愛。
但是,自從母親離世,老諾特對這個唯一的兒子產生了深深的厭惡——盡管在西奧多幼年時,老諾特常常抱起他,稱他是上天賜予諾特家的禮物。
但老諾特似乎認定了是西奧多的出生導致了他愛人的身體衰弱。
從七歲開始,西奧多總是被迫學習各種各樣的東西,戴上了一張張虛偽的麵具來應對周圍的人。
第二天,陽光明媚,塞格娜斯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如約來到了諾特莊園,這一次,她依舊沒有選擇帶上德拉科
莊園裏的薔薇花爭奇鬥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西奧多早已等候在莊園門口,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遞給塞格娜斯一束剛采摘的薔薇。
“塞格娜斯,你能來我很高興。”西奧多說。
“謝謝你的邀請,這裏的薔薇花確實很美。”塞格娜斯微笑著回應。
細心的西奧多早就讓家中的小精靈備好了塞格娜斯最愛的點心,兩人悠閑地坐在諾特莊園的涼亭裏。
看著塞格娜斯那溫柔嫻靜的側臉,西奧多不禁有些失神。
“聽說你最近忙於熬製魔藥,別太辛苦了,得注意休息哦。”她關心地說道。
塞格娜斯輕抿了一口咖啡,那苦澀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起了小巧的鼻子。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大家都愛喝這種又苦又難以下咽的咖啡呢?至少她是完全不喜歡的。
西奧多見狀,敏捷地在她的咖啡裏加了些牛奶,又放了兩塊方糖,不好意思地看著塞格娜斯說:“我看你常常喝咖啡,以為你喜歡這個味道,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其實不喜歡。”
塞格娜斯有點兒尷尬,難道要說她喝咖啡隻是覺得這樣顯得更有深度嗎?顯然,這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沒關係的,西奧多,你不用這麽小心翼翼。”塞格娜斯微微一笑,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我對咖啡並不討厭,隻是不太習慣它的苦味而已。”
西奧多聽了,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輕輕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讓牛奶和糖充分融合。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雖然西奧多的嘴角帶著笑意,但是他的眼睛出賣了他
冰湖色的眼睛微微下垂著,蕩漾著化不開的濃霧
“我很好,你試試甜度夠嗎?”
西奧多將攪拌好的咖啡推到塞格娜斯麵前,後者端起咖啡淺淺的嚐了一下
皺在一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笑意也漸漸爬上了她的眼角
“還不錯,西奧多,你真的很有天賦”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塞格娜斯誇獎了
但是卻是第一次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誇了他
“謝謝,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可以常來諾特莊園玩”
“我說的不是這個”
從第一次見麵她就知道了,她和西奧多是同一類人
西奧多愣住了,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眼睛緩緩移到了塞格娜斯的臉上
被馬爾福保護的很好的小公主是他觸摸不到的存在
“你可以過的比現在更好”
塞格娜斯的話讓西奧多再次愣在了原地,在愛裏長大的大小姐對他說,他可以過的好更好
可他是承載著父親怒火長大的怪物
是的,怪物
老諾特常常罵西奧多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因為他好像不會哭
就連他母親去世那裏也沒有哭,他隻是站在床邊看著她,看著父親抱著她落淚,看著她被送往聖芒戈
看著她下葬
他難過嗎?他也不知道,隻知道心像是被掐著一樣,可就是哭不出來
西奧多看著眼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晦澀的眼睛突然有點想毀了她
為什麽她可以什麽都擁有呢,親情、友情、包括他最引以為傲的魔藥
可是顫抖的心在遇到塞格娜斯時驟然平靜
大概是因為她值得吧,樂觀的小太陽,這個太陽也帶給他溫暖,就讓她先在天上亮著吧
他過不了更好了,得贖罪,可能真的是因為他所以才導致母親的離世
看著繼續愣神的西奧多,端著咖啡的塞格娜斯終於忍不住了
"西奧多,你在聽我說話嗎?"塞格娜斯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輕輕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西奧多回過神來,微微頷首
"我在聽,塞格娜斯。隻是...有時候我覺得,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所能改變的。"他的聲音低沉,仿佛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
不是改變不了,而是他不想改變,他是諾特家族的罪人,要改變的話,等他的靈魂和骨頭一起腐爛吧
對於西奧多悲觀的想法,塞格娜斯知道一時之間是改不過來的,隻能順其自然,可能時間會磨滅他的傷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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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西奧多,振作起來,或許我還想再來一杯咖啡”
“隻要你想,諾特莊園的大門會永遠為你敞開”
而我隻需要在人聲鼎沸的角落守著我的光
午後的諾特莊園顯得很是寂寥,隻是莊園內盛開著的薔薇花在散發芬芳
看著愈發嬌豔的薔薇花,塞格娜斯突然出聲
“我記得你馬上十二歲了,西奧多”
如果沒記錯的話,西奧多的生日是在去年薔薇花盛開的最燦爛的時候
西奧多為塞格娜斯攪拌咖啡的手停了下來,抿了抿唇
“後天”
“今年會舉辦生日宴嗎?”
“不會吧,你知道的,我父親不喜歡我過生日”
事實上,自從他母親死後,就再也沒能有什麽生日宴,畢竟他父親認為他是害死他母親的罪人,盡管那時候他才七歲
冰湖色的眼睛頓時黯淡了下去,其實他也不喜歡過生日
“今年想要什麽禮物”
午後的陽光灑在女孩的側臉,細小的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像個剛摘下來的水蜜桃,眼睛微微彎著,藏著說不出的笑意
西奧多的嘴張開又合上,隨即很難為情的將臉別到一邊,紅暈悄悄爬上了她的臉頰
看見這一幕,塞格娜斯的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你就說嘛,想要什麽?”
“我聽說你以前給德拉科繡了個中國的荷包”
說到這裏,西奧多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塞格娜斯
“給我也繡一個吧,拜托”
從他們認識至今,這是西奧多第一次開口說他想要什麽,之前都是塞格娜斯送什麽,他收什麽,隻要是她送的,都喜歡
塞格娜斯不理解為什麽他會想要一個荷包,之前送給德拉科那個也是因為閑得無聊隨便繡著玩玩,荷包又不值錢
不過既然他都說出口了,那再不答應他該傷心了
“好啊,上麵需要繡點什麽嗎?比如,你的名字?”
“你的,繡你的名字吧,塞格娜斯”
最後這句話是扭扭捏捏說出來的
不得不說,害羞的西奧多確實挺好玩的
和小夥伴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天色漸漸晚了,塞格娜斯也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沒辦法,盧修斯給她設定了門禁
八點前必須到家
“你今天又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剛回到家的塞格娜斯就看見了眼眶哭的紅紅的德拉科
“明明說過不會再丟下我的,你騙人”
小少年穿著灰色綢緞的睡衣,光著小腳踩在地毯上,眼睛裏全是對塞格娜斯的控訴
“德拉科,我想我們得談談了”
塞格娜斯是真的不明白這個弟弟為什麽那麽粘人,池禾都沒有這麽粘人
聽到這句話的德拉科眼睛睜的更大了
“你還想跟我談談?你是不是有別人當弟弟了?”
怎麽可以!姐姐說想跟他談談的意思就是覺得他太粘人了,讓他離遠點
他才不要!
塞格娜斯扶額苦笑,有些時候弟弟太單純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睛裏盛滿了不安,鉑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
小少年緊緊抿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動物。
“沒有別人,隻有你。”
塞格娜斯走上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語氣堅定而溫柔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離開你。”
她用細膩的語言,試圖讓這個小男孩理解她的心意。
德拉科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他抬頭看著塞格娜斯,仿佛在努力理解她的話。
他抽了抽鼻子,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那你以後出門會帶著我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塞格娜斯微微一笑,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當然,隻要你想,我隨時都在。”
她知道,這個小男孩需要的,不過是她的陪伴和關愛。
她看著德拉科的眼神變得堅定:“現在,去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對角巷。”
聽到這句話,德拉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轉身跑向浴室。
看著他的背影,塞格娜斯輕輕歎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的責任很重,要保護好這個純真的小男孩,讓他快樂地成長,就當是彌補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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