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feat.
    Defeat.
    ……
    Defeat.
    一晚上，安可凡室友的號從50星掉到40星，還被舉報扣了17分信譽分，禁止參與排位賽和巔峰賽。
    因為跟女生雙排，徐濤輸了遊戲，也沒像下午那樣問候隊友，隻是一味沉默。
    安老師玩的這個號一排省標，主玩射手和中路，乍一看還挺厲害的，沒想到是戰五渣。
    估計是網戀Cp上號吧，徐濤早該知道的，從安老師吹牛說自己拿過巔峰第一的時候。
    所以當安可凡十連跪紅溫不玩了，徐濤還好脾氣地安慰她。
    “安老師，不怪你，是匹配機製的問題，這隊友一個個人機，把把超鬼，太逆天了！”
    安可凡看著一片紅的戰績，隻覺得徐濤是在嘲諷她，半句話沒有多說，直接下線了。
    瑤這個英雄現在這麽弱了嗎？居然一個人都打不死。
    她上一世玩的時候明明很強，不管走哪條路都能Carry全場，把把拿十幾個人頭。
    雖然那時候有祁渡在，但祁渡打得比她還菜，經常都是負戰績，室友們也誇她有手法有意識。
    而且，她之前一個人拿瑤打巔峰賽，登上巔峰第一的對局，也沒有現在這麽難打呀！
    安可凡不知道，她當時玩的巔峰賽一把十萬塊。
    九個演員，對手要精準地送人頭，隊友要給夠情緒價值，還不能讓她發現是演員。
    思來想去，安可凡覺得是借的號太毒的原因。
    室友看她不玩了，挑戰賽還有點時間，登上遊戲賬號一看，天塌了。
    “可凡，我不是說了別打排位嗎？你怎麽一下掉了十顆星？”
    雖然沒拿她的戰力英雄，但信譽分掉了那麽多，她這周就沒辦法衝小國標了呀！
    安可凡拉上床簾，一句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你以為我想連跪啊！還不是怪你號太毒，匹配的隊友全是菜雞！”
    “一個好看的皮膚都沒有，今天沒手感，有空給你打回來就是了！”
    室友感到莫名其妙，手感關皮膚什麽事？她是沒錢買皮膚，畢竟她又不玩那個英雄。
    再說了，想玩皮膚自己買唄，安可凡還欠她30塊打車費呢。
    點開戰績麵板，室友更是血壓飆升，安可凡玩的角色平均每把都要死七八次，也是很逆天了。
    室友想不通安可凡今晚脾氣為什麽這麽大。
    不過都是室友，這次就算了，小國標她可以下周再打。
    與此同時，安可凡也想不通，這室友果然是個分奴，上輩子帶室友上百星，她說話可沒這麽難聽。
    現在不過是掉她十顆星就這副嘴臉？
    安可凡氣得睡不著，幹脆注冊了個遊戲賬號，又充了兩百塊錢，趁打折買了兩個皮膚。
    ……
    燙。
    硬。
    祁渡要瘋了。
    穿著他的衣服。
    在他的書房裏。
    摸著他的額頭。
    對他說這種話。
    “蘇老師，別這樣，你都有男朋友了……”
    幽怨的語氣夾雜著可憐，拒絕的話轉了好幾個彎，霧汽氤氳的眼睛卻直勾勾凝著她。
    俊臉上明晃晃寫著“快分手給我一個名分”。
    篤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是鍾叔來叫他們吃晚餐。
    祁渡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蘇瓷，好幾次把湯和粥喂到了鼻子裏。
    就這點出息，鍾叔簡直沒眼看。
    雖然蘇瓷小姐是言語無法形容的美人，但像他這樣經驗豐富成熟穩重的管家，是不會在客人麵前失態的。
    然後牛奶就從杯子溢出來，沿著桌邊滴到考究的手工皮鞋上。
    蘇瓷見怪不怪，隻能無奈提醒：“鍾叔，灑了。”
    祁渡眼裏籠著暗色，狠狠剜了鍾叔一眼。
    以前沒覺得管家和傭人這麽礙眼，吃個飯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小家教做什麽？
    鍾叔立刻識趣地走開了。
    主要是因為褲腿和皮鞋沾著白花花的奶漬很不體麵，不想這樣邋遢地伺候蘇瓷小姐用餐。
    祁渡眼裏的晦色這才鬆緩，但很快又湧起陰鬱而危險的暗潮。
    蘇老師一直拿著手機回消息。
    是在哄她那個愛吃醋的男朋友嗎？
    碗裏的肉和菜被筷子戳成了篩子，祁渡渾然不覺，吃排骨時連肉帶骨頭一起嚼碎吞了。
    細碎的骨頭渣順著食管摩擦下去，有點疼。
    少年清潤的嗓音也因此帶了砂紙擦過般的嘶啞。
    “蘇老師，是在回男朋友的消息嗎？”
    連陪他吃飯這會時間都等不了，看來是很愛了。
    下一秒，手機從對麵推到了祁渡麵前，屏幕還亮著，是微信聊天界麵。
    他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抿唇辯解。
    “我沒有要查老師手機的意思，隻是沒談過戀愛，好奇老師和男朋友都怎麽相處……”
    蘇瓷淡淡打斷他：“好奇的話，就自己看咯。”
    祁渡好奇得要死，也嫉妒得要死，嘴上不好意思，視線已經往下瞟去。
    一個叫蘇鼎的……親弟弟？
    【姐，跟你商量個事】
    【借10W給我，珍珍家要八萬八彩禮，我還得給她爸媽買點補品過去】
    【人呢】
    【京大高材生，爸媽養你讀大學，不會做三年兼職這點錢都沒掙到吧？】
    蘇瓷隻回了很簡單的一個字——
    【滾】
    再往上翻，聊天記錄幾乎全是索要錢財的消息，蘇瓷表示不給後，對方立馬換了一副刻薄的嘴臉。
    祁渡看得一陣火大，恰好這時家庭群裏彈了條消息。
    【蘇萊娣，你弟弟結婚，你得幫襯，他男娃兒花錢的地方多，你聰明會掙錢，給20萬就行】
    很快又冒出一個叫蘇慶豐的男人唱紅臉。
    【萊娣，爸媽知道你不容易，這樣，你給十萬吧，你成績好，有人脈，幫你弟媳安排個工作】
    祁渡看向對麵的女孩，她隻是安靜地小口吃飯，似乎對這樣的惡意早就習以為常。
    “抱歉，蘇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他以為她在哄男朋友，沒想到會看到這個。
    “沒關係，當個樂子看，就算我有那麽多錢，也不會給他們花，何況我沒有呢。”
    祁渡把蘇瓷夾過好幾次的菜挪到她麵前。
    心想他的蘇老師會有的，以後他掙的錢都交給蘇老師管。
    他放下筷子，用蘇瓷的手機迅速打了一行字發出去。
    【二十萬怎麽夠結婚，太寒磣了，都接電話，我跟你們好好商討】
    祁渡發起了多人通話。
    蘇家父母和蘇鼎喜出望外，他們還沒從蘇瓷手裏要到過這麽多錢，秒進通話房間。
    祁渡冷笑一聲，壓抑許久的暴虐情緒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敢要二十萬？你那蠢豬兒子賀知章一樣，碧陽的晚意，初升的東夕，蒼蠅從糞坑爬出來學蚊子吸血是吧？”
    “萊娣萊娣，招來女弟，生個帶把的也沒有陽剛氣，給不起彩禮趕緊找個男的嫁了！”
    蘇瓷嚼著花膠粥，心想吃飯呢，也不用罵得這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