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通道，比我想象的還要陰冷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什麽東西死了很久，慢慢潰爛。
    我點燃了一張火符，幽藍色的火光照亮了狹窄的通道，牆壁上爬滿了濕漉漉的苔蘚，像是無數隻眼睛在盯著我們。
    蘇靈兒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到她微微顫抖。
    通道的盡頭，連接著一片迷霧森林。
    霧氣濃重得化不開，仿佛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遮蔽了一切。
    森林裏靜得可怕，連一絲風都沒有，隻有我們自己的呼吸聲在回蕩。
    “顧塵，我…我有點害怕…”蘇靈兒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顫抖。
    我握緊了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別怕，有我在。”
    說實話，我的心裏也沒底。
    這片森林，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
    我們沿著一條隱約可見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前進。
    腳下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森林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裏也全是汗。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跡象。
    樹幹上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地麵上散落著一些黑色的羽毛，像是某種大型鳥類的。
    而且，我注意到，霧氣似乎越來越濃了，能見度不足一米。
    “小心點，這裏不太對勁。”我低聲說道。
    蘇靈兒點了點頭，握著我的手更緊了。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森林深處傳來。
    這股氣息，陰冷、邪惡，讓我不寒而栗。
    “誰？！”我厲聲喝道。
    霧氣翻滾，一個身影緩緩地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強大的氣息，我知道，他就是幕後黑手！
    “嗬嗬，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裏。”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質問道。
    “我是誰？嗬嗬，你不需要知道。”他冷笑一聲，“至於我為什麽要這樣做，那是因為…我要讓這個世界，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他猛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我們襲來。
    我連忙拉著蘇靈兒躲閃，但還是被那股力量擦到，胸口一陣劇痛。
    “顧塵！”蘇靈兒驚呼一聲。
    “我沒事。”我咬著牙說道。
    蘇靈兒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顧塵，我們一起戰鬥！”
    我點了點頭，再次施展混沌靈識。
    我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雖然每次使用混沌靈識都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過度使用甚至會讓我陷入昏迷，但現在，我顧不了那麽多了。
    我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的線條和符文。
    這些線條和符文，組成了幕後黑手的功法。
    我努力地尋找著其中的弱點，盡管我的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但我還是堅持著。
    終於，我發現了一絲弱點！
    “蘇靈兒…”我虛弱地說道， “…他的…左肩…”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顧塵！顧塵！醒醒！”
    是誰在叫我？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蘇靈兒焦急的臉。
    “你終於醒了！”她鬆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
    我掙紮著坐起來，感覺渾身無力。
    “他的…左肩…”我虛弱地重複道。
    蘇靈兒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光芒。
    “我知道了。”她堅定地說道，“交給我吧…”
    她站起身，拔出長劍，指向了…
    突然，森林深處傳來一聲巨響…
    “怎麽回事？！”我驚呼道…
    “他的…左肩…”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幾乎是耳語般地重複著，眼前一陣陣發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坍塌。
    蘇靈兒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她緩緩站起身，拔出了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長劍。
    劍身在迷霧中閃爍著寒光，像是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帶著一絲淒美的決絕。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周圍的迷霧都吸入肺中，然後，像一頭矯健的獵豹，猛地衝向了那個黑袍人。
    我努力地想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這場戰鬥，但眼皮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混沌靈識的副作用讓我虛弱到了極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著我的肺，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打著我的頭骨。
    我隻能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金屬摩擦發出的刺耳尖嘯，還有蘇靈兒的嬌喝聲，以及那黑袍人低沉的悶哼。
    這聲音在寂靜的森林裏回蕩，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交響樂，充滿了緊張和壓抑。
    我想幫忙，但我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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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能無力地躺在冰冷的落葉上，感受著身體的每一寸都在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間，也許是幾個世紀，那些聲音漸漸平息了。
    我聽到蘇靈兒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雙冰涼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顧塵！顧塵！你怎麽樣了？”蘇靈兒的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和關切，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蘇靈兒那張沾滿了汙漬和血跡的臉，她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我…我沒事…”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動！”蘇靈兒連忙按住我，“你受傷了！”
    我這才感覺到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隻見胸前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那個…黑袍人呢？”我虛弱地問道。
    蘇靈兒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她咬著嘴唇，低聲說道：“他…他跑了…”
    “跑了？”我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望。
    蘇靈兒點了點頭，解釋道：“我按照你說的，攻擊了他的左肩，他果然露出了破綻。我本想趁機將他製服，但他…他的實力太強了，而且…他還有一件奇怪的法寶，可以瞬間轉移…”
    我歎了口氣，心裏明白，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想要徹底擊敗那個幕後黑手，確實不太可能。
    “不過…”蘇靈兒突然抬起頭，眼神裏閃過一絲興奮，“我從他身上…搶到了一樣東西！”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麵刻著一些古怪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黑氣。
    “這是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蘇靈兒搖了搖頭，“但…我感覺這東西很重要，或許…或許能揭開他陰謀的真相…”
    我接過令牌，仔細地端詳著。
    令牌入手冰涼，觸感像玉石，又比玉石更加堅硬。
    那些古怪的符文，我一個也不認識，但隱約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那股力量，讓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就在這時，我們發現了那個之前一直被我們追蹤的綠茶反派。
    他躲在一棵大樹後麵，渾身發抖，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剛才的戰鬥嚇壞了。
    “你…你們…”他看到我們，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蘇靈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陷害顧塵？”
    綠茶反派被蘇靈兒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我說…我說…我全都說…我叫李苟，是…是受人指使的…是…是一個叫…叫‘無影’的人…”
    “無影？”我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
    “對…對…就是無影…”李苟連連點頭，“他…他給了我很多好處…讓我…讓我陷害你…他說…他說你…你擋了他的路…”
    “擋了他的路？”我冷笑一聲，“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擋了他的路？”
    李苟顫抖著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他隻說…說你是…是‘天命之子’…必須…必須除掉…”
    “天命之子？”我更加疑惑了，這又是什麽鬼？
    李苟繼續說道：“他還說…他還說…這片森林裏…隱藏著一個…一個驚天大秘密…關係到…關係到整個修真界的…命運…”
    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什麽秘密？”我追問道。
    李苟卻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隻是一個勁地搖頭，嘴裏喃喃自語著：“不能說…不能說…說了…會死的…會死的…”
    就在這時，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而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邪惡和嘲諷，讓人毛骨悚然。
    “嘻嘻嘻…有趣…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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