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幽冥宗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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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灌進我的領口時,我幾乎要咬碎後槽牙。
蘇璃的軟劍在河底勾住一塊凸起的岩石,她整個人繃成一張弓,指節泛白地拽著我往岸邊拖。
韓楓的手已經夠到我的腰帶,可水流太急,我能聽見他指甲在我衣物上刮擦的刺啦聲,像要把皮肉都掀起來。
"顧哥!"韓楓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的掌心突然騰起一團暖黃的火焰——是他最擅長的離火術。
火光照亮水下,我這才看見纏在我腳踝上的鐵鏈。
黑黢黢的鐵鏈上爬滿青鏽,鏈環間卡著半截碎裂的玉牌,刻著"幽冥"二字。
我胃裏泛起酸水。
三天前在千機塚外,追殺我們的幽冥宗弟子腰間掛的就是這種玉牌。
蘇璃的軟劍"嗡"地一顫,劍身突然泛起幽藍光芒。
那是她用了血契,以本命真元驅動法器。
鐵鏈應聲而斷的刹那,我被韓楓猛地一拽,整個人砸在岸邊的濕石頭上。
河風卷著腐葉的腥氣灌進鼻腔,我撐著膝蓋咳嗽,看見蘇璃跪坐在我身側,正用衣袖擦我臉上的水。
她發間那截斷簪還掛著水珠子,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
"銀簪......"我啞著嗓子開口,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斷了就斷了。"她把軟劍插在腳邊,指尖輕輕碰了碰斷簪,"師父說過,法器護主,該碎的時候就得碎。"她抬頭時眼睛發亮,像暗夜裏的星子,"現在要緊的是——"
"先確認安全。"我打斷她,扶著石頭站起來。
混沌靈識順著指尖溢出,像蛛網似的往四周蔓延。
暗河的轟鳴在耳邊減弱,我聽見五十丈外蟲豸的振翅聲,三十丈外山風掠過鬆針的沙沙響,十丈外......沒有修士的靈壓波動。
"暫時安全。"我抹了把臉上的水,摸到懷裏的半頁古籍。
剛才在暗河裏泡過,紙頁有些發皺,但上麵的符文還清晰。
黑寶石貼著我的心口,此刻涼得像塊冰,和光明石的熱度撞在一起,疼得我悶哼一聲。
蘇璃立刻扶住我的肩膀:"又用靈識了?"
"沒事。"我扯開話題,"先找個幹燥的地方。"
韓楓已經撿了些枯枝堆在岩石下,火折子擦了三次才躥起火苗。
我蹲在火邊,把古籍攤在膝蓋上。
泛黃的紙頁上,"雙石同現,天地傾覆"八個字被我用朱砂描過,旁邊還畫著個青銅門的草圖——和暗河盡頭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幽冥宗的陰謀比我們想的大。"我指著古籍上的符文,"他們在收集黑暗力量,要開另一個世界的門。"
蘇璃的軟劍突然"當"地磕在石頭上:"另一個世界?"
"千機塚裏的怪獸,暗河裏的鐵鏈,還有追殺我們的幽冥弟子......"我摸了摸心口的黑寶石,"這些都是他們的祭品。"
韓楓的手頓在撥火棍上:"那我們現在......"
"去鎮子裏。"我把古籍收進儲物袋,"需要情報。"
青岩鎮的酒館飄著燒羊肉的香氣,可我的鼻子裏還殘留著暗河的腐味。
蘇璃換了身粗布短打,把軟劍藏在腰間的草繩裏;韓楓套了件補丁摞補丁的灰衫,活像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我們挑了最角落的桌子,酒保端來三碗渾濁的米酒,我剛喝一口,就被嗆得直咳嗽——這酒裏摻了水。
"三位客官是來做買賣的?"
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頭,看見個穿粗麻長袍的老頭,臉上爬滿皺紋,左眼皮上有道刀疤,正端著酒碗往我們桌前湊。
他手腕上係著串青金石手串,每顆珠子都泛著幽光——是下品聚靈珠,隻有修真者才用得起。
"張伯。"蘇璃突然開口,"半年前在落霞城見過,您幫我們解過屍毒。"
老頭的眼睛眯起來,刀疤跟著皺成條蜈蚣:"女娃子記性好。"他一屁股坐下,酒碗往桌上一墩,"你們被幽冥宗追?"
我的後背瞬間繃直。
"別緊張。"張伯摸出塊黑黢黢的令牌,拍在桌上,"我是天機閣的。"令牌上刻著"天機"二字,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是剛用過的。
"幽冥宗最近在收東西。"張伯壓低聲音,"黑玉髓、腐骨花、怨魂釘......都是陰屬性的材料。"他指節敲了敲桌麵,"前天有個弟子來鎮裏,說要找能刻"天地傾覆"符文的青銅門。"
我和蘇璃對視一眼。
"他們的分舵在鎮北三十裏的鬼哭崖。"張伯喝光碗裏的酒,"不過......"他的目光掃過我腰間的儲物袋,"你們最好別去。"
"為什麽?"韓楓問。
張伯沒說話,隻是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皮。
那道刀疤下,有個淡青色的印記——是幽冥宗的鎖魂印。
我們離開酒館時,月亮已經爬到中天。
蘇璃把軟劍握得死緊,指節發白;韓楓的離火術在掌心忽明忽暗,像他此刻的呼吸。
我摸著儲物袋裏的古籍,黑寶石又開始發燙,燙得我心口發疼——這是混沌靈識在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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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崖的分舵建在懸崖上,石牆爬滿藤蔓,牆頂的燈籠泛著幽綠的光。
我用靈識掃過,發現防禦陣的薄弱處——東南角的石獅子,嘴裏含的不是明珠,是塊破玉。
那是陣眼,靈氣最散的地方。
"跟我來。"我壓低聲音,拽著蘇璃和韓楓貓腰鑽進藤蔓。
石牆下有個狗洞,剛好能擠進去。
倉庫在地下。
推開石門的瞬間,腐臭的陰氣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牆上掛著上百盞魂燈,燈油裏泡著骷髏;架子上堆著黑玉髓,每塊都泛著血光;最裏麵的石台上,擺著半扇青銅門——和暗河盡頭的那個一模一樣,門上的符文正在緩緩轉動。
"就是這個!"韓楓的聲音發顫。
蘇璃的軟劍突然出鞘,劍身抵住我的後頸:"別動。"
我僵在原地,聽見身後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回頭時,正看見三個黑袍人從陰影裏走出來,為首的那個,腰間掛著和暗河裏一模一樣的幽冥玉牌。
"終於等到你們了。"為首者摘下麵巾,露出張青灰色的臉,左眼窩是空的,"顧塵,蘇璃,還有韓小友......"他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把黑寶石交出來,我讓你們死得痛快。"
警報聲就是這時響起的。
蘇璃的軟劍在我頸側一帶,帶著我往旁邊閃。
韓楓的離火術已經砸了過去,燒著了一個黑袍人的袖子。
我摸出光明石,滾燙的靈氣順著指尖炸開,直接轟碎了東南角的石獅子——防禦陣破了。
"走!"我拽著蘇璃往狗洞跑,韓楓斷後。
身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是魂燈被撞翻了,幽綠的火舌舔著藤蔓,把懸崖照得像座鬼城。
我們衝出分舵時,天已經蒙蒙亮。
蘇璃的軟劍上沾著血,韓楓的袖子被劃了道口子,露出裏麵滲血的傷口。
我摸著心口的黑寶石,它此刻冷得像塊冰,和光明石的熱度撞在一起,疼得我幾乎站不穩。
"前麵有個破廟。"蘇璃指了指山坳裏的黑影,"先去那歇著。"
我點頭,腳步虛浮地跟著她走。
風卷著晨霧撲在臉上,我聽見身後傳來若有若無的鐵鏈聲,和暗河裏巨獸的低吟重疊在一起。
黑寶石突然在儲物袋裏震動,撞得我肋骨生疼——這一次,連光明石的熱度都壓不住了。
破廟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璃先進去,韓楓扶著我跟在後麵。
月光從殘破的屋頂漏下來,照在供桌上的積灰上,落了層銀霜。
我癱在蒲團上,看著蘇璃檢查軟劍的缺口,韓楓用草藥敷傷口,突然聽見黑寶石在儲物袋裏發出"哢"的輕響。
那聲音很小,卻像根針,紮進了我所有的警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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