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暗夜中秘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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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二刻的山風裹著寒意往衣領裏鑽,我捏著虎雕的手背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暗河村的桃花瓣還夾在玄虎的牙縫裏,帶著點潮濕的甜,像田瑤去年春天塞給我的那枚蜜餞。
"顧兄弟!"韓楓的大嗓門從山道下撞上來,震得鬆枝簌簌落雪,"清玄子那老東西把密室鑰匙給我了!"他扛著的斬馬刀在月光下泛冷,刀鞘上的黑血已經凝成痂,像塊剝不下來的膏藥。
我摸了摸腰間的虎雕,它還在發燙。
這是清玄子給的破陣關鍵,玄冰宗的冰弦琴修士此刻應該已經在鬼哭崖下候著了。
山霧突然散了些,能看見幽冥宗方向的黑鍋蓋——他們的護山大陣亮得更凶了,像團吞了活人怨氣的陰火。
"走。"我把桃花瓣往虎雕縫隙裏按了按,跟著韓楓往密道走。
青石板台階被夜露浸得滑腳,他的刀鞘磕在石壁上,"當啷"一聲,驚飛了兩隻夜梟。
密室門是塊嵌在崖壁裏的青石板,韓楓用鑰匙捅進石縫,石板"吱呀"裂開條縫。
燭火從裏麵漏出來,蘇璃的影子先撞進我眼睛——她倚著牆擦劍,劍穗上的沉水香混著鐵鏽味,是方才試劍時濺的血。
"來晚了。"她頭也不抬,劍尖挑起案上的羊皮地圖,"幽冥宗的巡山隊加了三倍,連地脈裂縫都布了禁空符。"燭火在她眼底跳,像兩簇要燒穿黑夜的火。
我接過地圖。
羊皮紙邊角卷著,應該是李明剛從青雲宗典籍閣偷來的——那小子此刻正縮在牆角,手指絞著袖口,見我看過去,立刻挺直腰板,短刀柄在他手心裏壓出紅印:"我...我查過,西峰的暗河直通護山大陣核心,上次韓大哥砍翻的鐵屍就是從那兒爬出來的。"
"好小子。"韓楓把刀往地上一杵,震得燭台晃了晃,"老子就說你比那些隻會念咒的書呆子強!"他蹲下來,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劃拉,"西峰暗河,鬼哭崖底,再加上南坡的雷火陣——顧兄弟,咱得把水攪渾了,他們才顧不上看自家門。"
我摸了摸太陽穴。
混沌靈識在識海裏翻湧,方才在望月峰解析護山大陣陣紋時消耗的精神力還沒緩過來,此刻盯著地圖上的紅圈,眼前有點發花。
蘇璃的劍突然點在我手背,涼得我打了個激靈:"別硬撐。"她聲音輕得像歎氣,"你要是暈過去,我就砍了這破山。"
我笑了。
去年在玄冰原被冰蠶蠱毒暈那次,她真的砍了半座冰峰,冰碴子落下來時,我迷迷糊糊看見她站在冰堆上,劍上的血凍成紅珊瑚,比任何法術都好看。
"分三路。"我指著地圖,"蘇璃帶冰弦琴修士去南坡,彈《裂雲曲》引雷火陣。"她的劍穗抖了抖,是應了。"韓楓帶玄鐵營從西峰暗河摸進去,專砍巡山隊的旗幡——他們的陣眼靠旗幡連脈,斷一根旗,陣就弱三分。"韓楓咧嘴,後槽牙上還沾著白天砍鐵屍時的黑血:"得嘞!
老子砍完旗幡,再順道把他們的煉丹房點了!"
李明突然舉手,短刀在燭火下閃了下:"我...我去鬼哭崖底。"他喉結動了動,"上次跟著清玄子師叔探過,崖底有處地穴能通到大陣中樞。
我帶三個隱蹤修士,等你們把陣攪亂了,就把玄虎眼的陣紋刻進去。"
"行。"我摸出三枚傳訊符拍在案上,"每盞茶時間傳訊一次,若斷訊超過半炷香——"我看向蘇璃,她的劍已經入鞘,劍穗上的沉水香突然濃了些,"砍山。"
韓楓先起身,斬馬刀扛在肩上,刀鞘撞上門框,"當"的一聲。
他回頭衝我擠眼:"顧兄弟,暗河村的桃花開了記得喊我,老子還沒見過粉嘟嘟的花長啥樣!"門"轟"地關上,他的腳步聲混著刀響,往山道下去了。
李明捏著傳訊符站起來,短刀在他腰間晃。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月光從門縫漏進來,照得他鼻尖上的汗亮晶晶的:"顧...顧大哥,我娘說過,要做個能被人記住的人。"沒等我說話,他就貓著腰竄了出去,腳步聲輕得像片葉子。
密室裏隻剩我和蘇璃。
她把劍穗繞在手指上轉,每轉一圈,沉水香就散開來些。"暗河村的桃花。"她突然說,"我小時候在那兒住過三個月。"燭火映著她耳後的傷疤,那是三年前替我擋鬼麵蛛時留的,"桃樹底下有口老井,井水泡的桃花釀,比玄冰宗的雪釀還甜。"
我喉嚨發緊。
山風從石縫裏鑽進來,吹滅了半支蠟燭。
混沌靈識突然翻湧,我閉眼片刻,再睜眼時,識海裏的陣紋突然扭曲了——那是幽冥宗護山大陣的波動,比方才更劇烈了。
"他們察覺到了。"我抓過桌上的虎雕,掌心被燙得生疼,"走。"
蘇璃的劍穗掃過我手背,這次沒說話。
她推開門,山霧湧進來,裹著她的衣擺。
月光落在她背上,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把要劈開黑夜的劍。
我們沿著密道往山下走。
轉過第三道彎時,混沌靈識突然刺痛——前方三十步,有鐵器相碰的輕響。
我拽住蘇璃的手腕,她的劍已經出鞘,劍尖挑開石壁上的藤蘿。
月光漏下來,照見五六個黑影蹲在石縫裏,腰間的幽冥幡在風裏獵獵響。
為首那人轉頭,眼眶裏的鬼火"騰"地燒起來——是幽冥宗的巡山鬼修,他們的探魂鈴沒響,說明用了隱息符。
蘇璃的劍穗突然繃直。
我摸出懷裏的桃花瓣,它還帶著體溫。
山風卷著夜露撲過來,遠處傳來韓楓的大笑,混著斬馬刀劈碎岩石的脆響。
幽冥鬼修的探魂鈴"叮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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