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背負一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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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間,一陣奇異的波動,係統發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周圍出現可保存的靈魂,是否保存?”
    秋深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保存!”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入駐。
    片刻之後,秋深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多出了一份異樣的存在。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那個可以被保存的靈魂嗎?想到這裏,秋深不禁有些激動起來,因為這意味著係統並沒有欺騙他。
    懷著一絲期待與忐忑,秋深試探性地在心裏輕聲呼喚道:“伊諾克?”盡管他知道伊諾克早已逝去,但內心深處仍抱著那麽一丁點微乎其微的希望,期盼能夠得到對方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回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這時,腦海中竟然真的傳來了回應之聲。那聲音充滿了迷茫和困惑:“秋深……先生?我這是怎麽回事?”顯然,剛剛蘇醒過來的伊諾克對於自身所處的狀況一無所知。
    秋深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而又堅定:“伊諾克,你現在已經不幸離世了。但是別怕,我把你的靈魂保存在了我的腦海裏,並且承諾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重獲新生,請一定要相信我。”說完這番話,秋深默默祈禱著伊諾克能夠相信自己,並給予積極的回應。
    “我相信您,不過為何您會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呢?”伊諾克狐疑地說道。
    秋深微微一怔,額頭瞬間滲出一層細汗,但很快便恢複鎮定,幹笑兩聲說道:“額……這個嘛,其實我以前就具備這個能力,隻是沒有機會使用過罷了,久而久之連自己都給忘卻啦,哈哈哈。”說完,還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
    然而,正當秋深試圖蒙混過關之時,一陣淒厲的呼喊聲突然從他們耳畔傳來。
    “伊諾克!”伴隨著哭喊聲,隻見一名小女孩如疾風般衝了過來,她正是麗莎。此刻的麗莎已然哭得梨花帶雨,身體搖搖欲墜,最終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你們為什麽要讓他參加!為什麽啊!”麗莎抬起頭,怒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歇斯底裏地咆哮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卻無法掩蓋她內心深處的悲痛與憤怒。
    而此時,又有一人匆匆跑進屋內,此人乃是卡門。當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整個人頓時僵住了,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卡門瞪大眼睛,掃視著周圍沉默不語的眾人,焦急地問道。
    可是麵對她的質問,在場之人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解釋,大家都低垂著頭,仿佛心中藏著無盡的秘密和愧疚。
    “伊諾克!”麗莎依舊不停地大聲哭喊著,那悲慟欲絕的哭聲回蕩在整個房間內,似乎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將昏迷不醒的伊諾克喚醒。
    “這……為什麽?”卡門腳步沉重地緩緩走向那扇巨大的玻璃窗,目光直直地落在裏麵那個身影之上。此刻的伊諾克,模樣已變得讓人難以辨認他究竟是否還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隻見他那雙原本應該清澈明亮的眼睛,如今卻變成了駭人的血紅色,其中所蘊含的痛苦仿佛能穿透玻璃直擊人心,卡門看著這一幕雙眼滿是痛苦。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秋深突然開口說道:“麗莎,恨我吧。”聽到這話,麗莎一臉茫然地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你知道為什麽嗎?”秋深直視著麗莎的眼睛問道。然而,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麗莎隻能困惑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摸不著頭腦。
    看到麗莎的反應,秋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因為正是我讓伊諾克去參加那次行動的。如果說有人該被怨恨、指責,那個人一定是我。是我親手將伊諾克推進了死亡的深淵啊!所以,如果你們想要痛恨某個人,那就盡管來恨我好了。”說完這些話,秋深努力做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但其實誰都看得出來,他不過是在強裝鎮定而已。
    “為什麽?秋深叔叔,這到底是為什麽啊?難道是因為伊諾克他做錯了什麽事情惹您不高興了嗎?還是說因為我平日裏不夠乖巧、不聽話,所以您要這樣對我們?”麗莎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望著秋深。此刻,她那精致的小臉蛋兒上仿佛清清楚楚地寫著兩個碩大無比的字——“不信”。
    麵對麗莎如此激動地質問,秋深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稍稍停頓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一般。終於,他緩緩開口,輕聲反問道:“那麽,麗莎,你可否知道我當初究竟為何會選擇收留你們兄妹二人呢?”
    話音剛落,隻見麗莎想都沒想便毫不猶豫地用力搖起頭來,同時嘴裏還嘟囔著說道:“我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她真的是毫無頭緒。
    這時,秋深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冷漠起來,那種冷漠讓人感覺他好像瞬間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緊接著,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更是如同冰碴子般寒冷刺骨:“哼,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們需要一些實驗品來完成一項重要的研究,而剛好你們姐弟倆出現了,並且符合我們的要求,於是我便收留了你們。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也就是你們該派上用場的時候,自然就會把你們送去接受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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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這番話,麗莎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隨即,一股無法遏製的憤怒湧上心頭,她歇斯底裏地衝著秋深大喊道:“我恨你!你這個壞蛋!去死吧!”喊完之後,她轉身像一陣風似的猛地衝出了房間。見此情形,一旁的卡門也急忙追了出去……
    “真的沒事嗎?這樣對你又能有什麽好處呢?”艾因毫無情緒的看著秋深開口詢問道。
    隻見秋深緊咬著牙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但他卻強忍著疼痛,故作輕鬆地回答:“沒事的,反正這種情況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如果她能夠一直恨著我,那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如此一來,她至少還有一個可以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難道不是嗎?”
    然而,艾因心裏清楚得很,秋深完全就是在口是心非。望著眼前這個明明承受著巨大痛苦卻還要逞強的男人,艾因隻覺得一陣無奈和無語湧上心頭。
    “我先走了。”秋深簡短地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腳步顯得有些踉蹌。
    艾因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後,轉頭看向身旁的研究成員,低聲問道:“這次的實驗數據收集得足夠了嗎?”
    那位研究成員一臉愧疚地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非常抱歉,由於之前我們從未針對孩子進行過此類實驗,所以所獲取的數據並不完整。”
    聽到這個答案,艾因忍不住嘖了一聲,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冷靜,並嚴肅地囑咐道:“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秋深知道,否則我們所有人恐怕都會性命難保。”說這話時,艾因的表情異常冷峻,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因為他深知,以秋深的性格,一旦得知真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秋深先生,你為啥不跟麗莎說我其實沒有完全死啊?”腦海裏伊諾克這樣說道。
    “要是我在麗莎死後突然對你說,麗莎沒有死其實她還在,隻不過在我的腦子裏,你會信嗎?”伊諾克陷入沉思。
    “確實,但讓麗莎恨你也沒必要吧?也有其他的辦法吧。”
    “你是在跟我說,如果我的親人突然因為一些實驗被迫離世,然後讓我不去憎恨他們嗎?這可能嗎?”秋深在心裏這樣說道。
    “確實,誰會如此冷靜呢?除非是個怪物。”
    “所以我才那樣說,必須要把麗莎的恨轉移到我身上,這樣她就無法影響到別人了,別人也不會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雖然可能沒人會這樣想,但總有人會這樣的,不是嗎?”秋深笑了笑。
    “是的先生,是我誤會了。”
    “嗯,知道就行了。”雖然是秋深這樣說著,但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現在你就休息吧,等後麵有機會了再叫你醒。”秋深說完這話後就感覺伊諾克在腦海裏睡著了。
    過了幾天。
    秋深發現卡門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就想要找她問問。
    “卡門。”秋深找到了卡門。
    “嗯?怎麽了嗎?秋深先生。”卡門還是之前那個待人溫柔的語氣。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現在好的很。”卡門說完就準備離開。
    “你是不是在自責?因為你的夢想跟研究害死了很多人,而且還沒有任何進度感到悲傷。”秋深開口緩緩說道。
    卡門沒有開口而是緩緩坐了回去。
    “我說對了,沒錯吧?”秋深看著坐在旁邊的卡門。
    “是的,因為我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因為我那個無聊的研究,那個可能毫無希望的,渺茫的,看不到的未來的景象。”卡門抱著自己的頭看著地麵,露出了完全不屬於她的表情。
    “是懊悔嗎?還是自責?又或者是自嘲。”秋深這樣看著卡門。
    “你後悔嗎?”卡門聽見秋深這樣說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也是,你所期望的路途很正確,但是路途中的光景並不美好,甚至可以用殘酷來形容,但要改變世界這些犧牲是必須的,沒人會理解你的苦衷,也沒有人會真的可憐你,這份責任你隻能吞下,但如果真要有人來承擔這份責任那就交給我吧。”秋深雙眼堅定的看著卡門。
    “你......為什麽?”卡門愣愣的看著秋深。
    “為什麽嗎?可能是我真正經曆過苦難,也可能是我知道這座都市有多爛,也可能是某人的一句……活下去。”秋深眼神迷離的說著,隨後搖了搖腦袋繼續說著。
    “但這都不重要,你是我們的支柱,這份責任誰都可以來背負,唯獨不能是你。”
    “不能……是我嗎……”卡門聽後自言自語的說著。
    “是的,這份責任過於沉重,你是無法支撐的,交給我吧,我幫你來背負這份責任,不論是什麽責任,我都會背負。”
    “你......可真是個怪人,跟都市人完全不同呢?為什麽你雖有都市病但我感覺你並不是都市人?”卡門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用多管,記住這不是你的錯,曆史上的改變都或多或少需要犧牲,如果需要有人來承擔,就將一切交給我吧。”秋深說完就離開了。
    “苦難嗎?罪人嗎?秋深先生您真是個怪人呢,明明比誰都關心別人可非要承擔別人的錯誤,強加給自己這……真的好嗎?真的不會崩潰嗎?可自己不也是這樣嗎……”卡門這樣想著,隨後看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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