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分離總有重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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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涕淚橫流,撲向齊先生,但毫無意外撲了個空。
阿良先是一愣,身上氣勢竟有些收斂不住,他怒罵道:“三教一家那群王八蛋!”
“都過去了。”齊先生微微一笑,心情平淡如水:“再說是我自己選的道路。”
“也不能便宜了那群王八蛋。”阿良猛吸了一口鼻涕,哭喪著臉,說道:“小齊,你這兄弟我多傷心啊。”
“誰說我要放過他們了?”齊靜春嘴角含笑,晃了晃拳頭,說道:“我這不還有十三境的修為嗎?”
阿良胡亂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淚,看向江眠,語氣鄭重地問道:“小齊還能恢複肉身嗎?”
“不清楚。”江眠搖搖頭,說道:“能將齊先生神魂護住已是不易,想要讓齊先生重回於世間,需要大機緣才行。”
“有線索告訴我。”阿良說道:“不管在哪裏,就是把天下翻個遍也沒事。”
齊先生哈哈笑道:“難道不怕有人攔著你嗎?”
“誰攔著。”阿良推了推鬥笠,雙眼中鋒芒畢露:“我殺誰!”
江眠和王朱在一旁,隻感覺渾身寒毛卓豎,阿良平常大大咧咧,但真認真起來,天下沒人能攔住他。
天下劍道第一人!
“我不便過多露麵,以免毀了那家夥的百年謀劃。”齊先生留下一言,笑著回到江眠體內,說道:“阿良,替我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吧。”
阿良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你叫什麽?”轉過頭後,阿良又嘿嘿笑了起來,他撚著自己那所剩無幾的發絲,說道:“以後你就是我阿良的好兄弟,到時候你要被人欺負,招呼一聲。”
“我叫江眠。”江眠拍拍胸脯:“到時候我要真在劍氣長城挨揍,提你的名字好用嗎阿良?”
“劍氣長城?”阿良眼神躲閃,撓著臉嗬嗬傻笑。
誰不知道在劍氣長城盛傳著遠看是狗,近看是阿良的說法。
當然劍氣長城崇尚尊敬強者,隻不過大家一致把阿良踢了出去,哪怕他在十三之爭中力挽狂瀾,斬殺十三境大妖。
就是因為這狗日的太賤了,他做的事情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讓劍氣長城那邊氣得直搓牙花子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那些劍仙麵對阿良這個小可愛,隻能一笑了之。
“你要去什麽地方?”阿良問道。
“大隋王朝。”江眠掏出地圖,阿良看到地圖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這材質,這細膩程度,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用的。”
“我可沒錢。”江眠驀然瞪大雙眼,他趕緊擺手說道:“這是陸沉給我的。”
“白玉京的那個三掌教?”阿良眼神不自覺飄向驪珠洞天小鎮的方向。
“噗!”
算卦攤子前,陸沉水剛喝進口就一股腦的全噴了出來,他顫顫巍巍地掐指一算,嘴裏嘟嘟囔囔說個不停。
“罪過呀罪過。”陸沉一臉沮喪地自言自語:“這真不是我的主意,要幹仗去找道老二,小道是個斯文人。”
阿良收回視線,嘿嘿一笑,江眠不明所以,隻感覺地圖好像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陸沉這家夥不厚道呀。”阿良拿起江眠手中的地圖,譏諷道:“又想牽連因果,又留後手,世間哪有這麽多好事。”
“地圖被陸沉下了手腳呀。”江眠毫不在乎的說道。
“耶,你小子定力可以啊。”阿良瞪著眼睛,嬉笑道:“你知道陸沉的身份,麵對他的算計還能這麽泰然自若,有我當年一半的風采了。”
“過譽了。”江眠嘴角抽搐,他哪是泰然自若,明明就是有恃無恐。
“行了,不和你多說了。”阿良看著不遠處的棋墩山,笑道:“我得去那邊迎接小齊的弟子。”
“好。”江眠算著時間,說道:“差不多他們這時候剛從小鎮出發。”
“你此番去大隋王朝,是不是想提前去那邊布局?”阿良將腦袋湊到江眠麵前,問道:“我是不是猜中了。”
“一點沒錯。”江眠伸出大拇指,一點不隱瞞:“我就是去大隋王朝那邊給孩子們掃清障礙的。”
“你這點修為,不太夠。”阿良抬手虛畫出一條銀白色小劍,這小劍雖是虛幻,劍意卻高得嚇人。
小劍緩緩飄入江眠眉心,江眠刹那間隻感覺自己上丹之中充盈著劍意,而且是揮之不去的那種。
人之三丹,分別對應大腦,心髒和膀胱的位置,這股劍意自江眠上丹充盈後開始緩緩下滲,又分別縈繞中丹和下丹。
“這是劍意洗髓?”江眠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詫異道:“這種不是對劍修才有效果嗎?對我有什麽用。”
“這可不是簡單的劍意洗髓。”阿良搖搖頭,他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驕傲地自誇道:“這可是經過阿良改版之後的劍意洗髓。”
“我感覺自己有點觸摸到觀海境的門檻了?”江眠說道:“縱然我自己修行速度快是一方麵,可這劍意洗髓對我的提升也太大了吧。”
“這招主要有點小瑕疵。”阿良尷尬一笑,說道:“因為是從人上丹開始入手嘛,所以弄不好會直接傷及人的魂魄。”
“那你就敢給我用啊!”江眠脖子往前一伸,驚駭道:“你想害死我不成?”
“哪能。”阿良點了點江眠的上丹,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你三丹堅韌程度異於常人,所以我才敢下手的。”
江眠聞言心中不禁暗道:“這也是拘靈遣將的功勞嗎?”
“那多謝你了阿良。”江眠嘿嘿一笑,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阿良,要不多給我來幾次?”
“你想給你的魂魄洗澡嗎?”阿良吸了吸鼻涕,詫異道。
江眠嘿嘿一笑,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行了,我要趕路了,你也趕緊去大隋吧,前麵的路應該沒什麽難走的了。”阿良將竹刀扛在肩膀上,吹著口哨,牽著毛驢往大驪走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是同路或許還能多走一會兒,若是不同路,分離隻是片刻的事情。
不過分離總有重見日,每一次分離,都是為了下一次更早的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