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葉家議事廳飄著檀香。
    葉瀾握著母親的靈根碎片。
    碎片突然發燙。
    門口傳來腳步聲。
    穿著葉家舊款校服的少女低頭走進來。
    袖口露出半枚雙魚印記——和她腕間的一模一樣。
    “姐姐。”
    少女抬起頭。
    眼角眉梢與她如出一轍。
    “我是零號。”
    楚墨的菱形碎片突然發出尖嘯。
    少年擋在葉瀾身前。
    左眼琥珀色裏閃過黑霧：“你的靈根碎片哪來的？”
    零號攤開掌心。
    露出與葉瀾項鏈同款的碎片：“母親臨終前塞進我手裏，她說…姐姐會保護我。”
    楚逸捏碎袖中銅鏡。
    鏡麵映出零號身後的陰影——那團黑霧裏藏著初代的豎瞳，卻又混雜著母親的靈根微光。
    葉瀾伸手按住楚墨顫抖的肩膀。
    “讓她留下。”
    她直視零號的眼睛。
    “但要先接受靈根檢測。”
    檢測石亮起的瞬間。
    整個大廳陷入寂靜。
    零號的靈根竟是純淨的混沌火。
    與葉瀾丹田內的靈根樹種子共鳴作響。
    “這不可能…”
    葉硯握緊銀鐲。
    “母親的靈根碎片隻能給血脈至親。”
    午後的靈根樹下。
    葉瀾看著零號熟練地調配靈根汁液。
    指尖動作與記憶中的母親分毫不差。
    少女突然抬頭。
    發絲間露出耳後的雙魚印記：“姐姐，我能幫你淨化剩下的蠱蟲。”
    “為什麽幫我？”
    葉瀾握住她手腕。
    觸到與自己相同的脈搏頻率。
    零號笑了。
    笑容裏帶著初代的狡黠：“因為我們是這世上最像母親的人。”
    楚墨在藏書閣頂樓找到父親的舊筆記。
    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畫像。
    畫中女子抱著兩個嬰兒。
    左邊是葉瀾。
    右邊嬰兒的腳踝纏著靈根樹藤——與零號腳踝的胎記一模一樣。
    “雙生容器計劃…”
    他喃喃念道。
    “初代用母親的靈根造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姐姐，一個是零號。”
    深夜的蠱蟲淨化現場。
    零號指尖凝出的火焰與葉瀾的混沌火相撞。
    濺起詭異的黑色火星。
    被淨化的弟子突然抱住她哭喊：“大長老！救我！”
    葉瀾瞳孔驟縮。
    零號的靈根火焰裏，竟夾雜著噬靈蠱的幽光。
    “原來你把蠱蟲藏在靈根深處。”
    她揮劍斬斷零號的火焰。
    “母親的碎片是你偷來的吧？”
    零號後退半步。
    發絲無風自動。
    她扯開衣領。
    露出心口跳動的雙魚印記——那印記裏嵌著半塊玉簡，正是父親繭房裏的“靈霄仙典·禁術篇”。
    “姐姐果然聰明。”
    零號的聲音裂成兩半。
    初代的虛影從她瞳孔裏溢出。
    “但你以為毀掉初代的骸骨，就能阻止靈根樹開花？”
    楚墨的識海突然響起母親的聲音。
    “去祭壇廢墟找初代的心髒。”
    那聲音混著靈根樹的沙沙聲。
    “隻有用真正的靈根樹種子，才能燒穿雙生魂印。”
    他衝進廢墟時。
    看見零號正將玉簡插入靈根樹幼苗。
    幼苗瞬間黑化。
    每片葉子都變成噬靈蠱的形狀。
    “楚墨！”
    葉瀾的喊聲從頭頂傳來。
    “她要把整個葉家煉成蠱巢！”
    楚逸擲出最後一枚照明符。
    光芒照亮廢墟底部。
    初代的心髒正在發光。
    周圍纏繞著母親的靈根碎片。
    楚墨突然想起七歲那年。
    母親帶他看過的星空——每顆星星都是初代的容器，而葉瀾是最亮的那一顆。
    “用你的靈根做引。”
    他對葉瀾比出口型。
    “就像上次那樣！”
    混沌火騰起的瞬間。
    零號的身體開始崩潰。
    初代的虛影從她體內分離。
    卻在觸到靈根樹種子時發出尖嘯：“你以為雙生魂印這麽容易破？零號的靈根早就和樹脈相連！”
    葉瀾看見零號腳踝的胎記正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靈根樹的根係紋路。
    她突然福至心靈。
    將劍尖刺入自己與零號的掌心。
    “母親說過，雙生魂印的弱點是血脈共鳴。”
    她咬碎舌尖。
    鮮血混著混沌火滲進零號傷口。
    “現在我把靈根還給你。”
    零號在強光中化作光點。
    她消失前塞給葉瀾半塊玉佩。
    上麵刻著母親的字跡：“瀾兒，零號是初代用我的靈根造的傀儡，真正的妹妹…在你出生時就夭折了。”
    楚墨抱住渾身是血的葉瀾。
    發現她耳後的靈根圖騰正在與靈根樹虛影融合。
    遠處。
    靈根樹的金葉停止墜落。
    每片葉子上都浮現出弟子們安心的笑臉。
    藏書閣裏。
    楚逸對著銅鏡發呆。
    鏡中映出零號消失前的眼神——那裏麵沒有初代的瘋狂，隻有解脫的淚水。
    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話：“卿說雙生魂印是詛咒，但也許…也是救贖。”
    黎明時分。
    葉瀾站在靈根樹下。
    楚墨替她別好母親的玉佩。
    指尖劃過她腕間的雙魚印記：“姐姐知道嗎？你淨化蠱蟲時，靈根樹的葉子會變成糖糕的形狀。”
    “傻孩子。”
    她笑著揉亂他的頭發。
    “那是母親在說，苦盡甘來。”
    祭壇廢墟下。
    初代的心髒突然裂開。
    裏麵躺著枚晶瑩的種子。
    種子表麵刻著葉瀾的生辰八字。
    種子裂開時。
    整個靈霄界的靈根樹同時開花。
    花瓣上印著同一個名字：“葉瀾，真正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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