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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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內傳來張危行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那聲音忽男忽女,聽得人頭皮發麻。寧識一把拉上搖搖欲墜的布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位...呃...產婦?產夫?"她糾結了半天稱呼,最後自暴自棄地一揮手,"算了!反正生孩子這事兒,向來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
她轉頭對簾外探頭探腦的眾人凶巴巴道:"都給我退遠點!沒我吩咐誰都不許進來!"說完又小聲嘀咕:"要是讓人看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這招牌可就砸了..."
布簾內,張危行正以詭異的姿勢蜷縮著,一會兒是男聲痛罵,一會兒又變成女聲哭嚎。
寧識深吸一口氣,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對著痛到麵容扭曲的張危行露出職業假笑:"張道友啊,咱倆今天都是頭一回——你是頭回生,我是頭回接。咱們互相體諒,我要是哪兒做得不對,您多擔待啊!"
說著她開始翻找儲物戒,嘴裏還碎碎念:"奇了怪了,我這什麽稀奇古怪的藥都有,怎麽偏偏就沒準備..."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止痛藥先來兩劑!"
她麻利地掏出兩個玉瓶,蹲下身湊近張危行:"來,張嘴~這藥可金貴了,我平時都舍不得用..."話音未落就聽見"哢嚓"一聲,張危行生生咬碎了瓶口。
"哎喲我的藥!"寧識心疼得直抽氣,"您老輕點兒啊!"手忙腳亂地把藥灌進去後,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小聲嘀咕:"這要還生不出來,我可真沒轍了..."
寧識一把掀開那床沾滿血汙的小薄毯,濃重的血腥味頓時衝得她眼前一黑。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卻還是被嗆得連退兩步——
"咳咳咳...我的親娘嘞!俺不中嘞…"寧識眼淚都快嗆出來了,手忙腳亂地抓起熱毛巾,"這味兒...比魔族的腐屍毒還衝!"
她強忍著反胃,動作麻利地給張危行擦拭身體。雖然手法生疏得像個第一次洗碗的小丫頭,但勝在認真細致。溫熱的毛巾擦過那些半男半女的詭異特征時,寧識的手抖得跟篩糠似的。
"張、張道友啊..."她聲音發顫,盡量不去看那些不該看的地方,"咱就是說...您這身子骨...還真是...呃...別具一格哈..."
毛巾換了一盆又一盆,寧識的碎碎念就沒停過:"早知道就該讓渡塵來...這活兒也太考驗道心了...阿彌陀佛無量天尊...我什麽都沒看見..."
"用力!深呼吸!使勁兒!"寧識扯著嗓子喊得比村口賣豆腐的大娘還響亮,整個人都快鑽進張危行懷裏了。
"啊啊啊!殺千刀的!老娘...呸!老子不生了!"張危行疼得連性別認知都混亂了,一張臉扭曲得活像被雷劈過的樹皮,雙手把身下的稻草褥子都抓出了十個窟窿。
寧識正要再接再厲喊口號,突然眼前一黑——張危行那記"產夫奪命腳"結結實實踹在她下巴上,直接把人踹得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哎喲喂我的親娘誒!!"寧識像個被掀翻的四腳朝天摔在泥坑裏的王八,被劍影宗弟子七手八腳撈起來時,頭發上還掛著兩根稻草:"張危行我次凹你大爺!#%£?¢*¥÷?x㏒"
"哎呦喂!來個姑娘搭把手啊!"寧識扯著嗓子朝外喊,活像個集市上叫賣的老鴇。棚外那群平日舞刀弄劍英姿颯爽的女弟子們,此刻卻你推我搡,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都這時候了還害什麽羞!"寧識一個箭步衝出去,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拎住兩個女弟子的後衣領,"來來來,就當是給母豬接生!"
被拽進棚子的兩人差點哭出來:"寧、寧師姐...我們真的不會啊..."
"簡單!"寧識麻利地分配任務,"你按頭,你按腿,就當是在捆年豬!"見兩人還在發抖,她眼睛一瞪:"再磨蹭信不信我把你們也變成產婦?"
轉頭看見張危行又開始掙紮,寧識抄起旁邊的布帶就往上捆:"張道友對不住啊,咱們這也是為了你好..."活像是在捆一隻待宰的羔羊。
"嘶——這肚子怎麽跟鐵疙瘩似的?"寧識伸手按了按張危行緊繃的腹部,觸手之處竟硬如玄鐵。她困惑地撓了撓頭,活像隻摸不著頭腦的貓兒。
"陳三嫂生娃那會兒..."她小聲嘀咕著,手指不自覺地比劃著,"明明就是"呲溜"一下的事兒啊..."說著還做了個滑溜的手勢,惹得按著張危行的兩個姑娘哭笑不得。
棚內氣氛越發焦灼。寧識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在張危行身邊來回踱步,靴子把地上的稻草碾得咯吱作響:"奇了怪了...這要是個西瓜,早該熟透了啊..."
張危行癱在草堆上,臉色白得跟刷了層牆灰似的,冷汗把墊著的薄毯都浸透了,活像剛從水裏撈出來。寧識伸手一摸他那個橫過來的肚子,心裏"咯噔"一下——這手感,跟揣了個歪把子南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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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犢子!"她脫口而出,"這娃在裏頭躺橫了!"
兩個幫忙的女修頓時花容失色,一個手裏的帕子都嚇掉了,另一個直接結巴起來:"那那那...這這這..."
寧識翻了個白眼:"你們問我?"她兩手一攤,"我還想問閻王爺呢!"
"都別慌!我有個祖傳的法子!"寧識擼起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的胳膊,活像個要揉麵的廚娘。她往手心"呸呸"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就按上了張危行那個歪瓜似的肚子。
"嗷——!!!"張危行的慘叫聲瞬間衝破雲霄,驚得林間飛鳥四散。他十指死死摳進地麵,指甲縫裏都滲出血來:"啊啊啊啊!放了我!我不生了!...嗷!!"
"忍著點!我這是在給你正骨...不是,正胎位!"寧識咬著後槽牙,手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扁搓圓。她額頭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把張危行的肚皮都澆得濕漉漉的。
兩個女修一個死死按住張危行亂蹬的腿,另一個嚇得直念清心咒。棚子外頭,劍影宗的弟子們麵麵相覷——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殺豬呢!
"快了快了!再加把勁!"寧識額頭青筋暴起,活像個正在和麵團較勁的廚娘。她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張危行的肚皮在她掌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咕嘰"聲。
棚外眾人聽得心驚肉跳,一個個縮著脖子,仿佛那手正掐在自己肚子上。
嶽枝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湊到楚逸耳邊小聲道:"你說阿識這丫頭...連個公兔子下崽都沒見過,這麽瞎折騰不會..."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到時候劍影宗還不得跟咱們拚命?"
楚逸對婦人生產之事一竅不通,支支吾吾地說:“你,你可別胡思亂想,咱們阿識向來是最好的,她肯定能行!要是真不行,大不了就給他們劍影宗賠點兒靈石好了。”
嶽枝翻了個白眼:"那要是真出事了..."
"賠錢唄!"楚逸理直氣壯地一攤手,"反正師父他老人家靈石多的是,大不了把玄極宗的山門拆了賠給他們!"
遠在玄極宗的長泠莫名打了個噴嚏,這幾日天氣是有些轉涼,難不成他還受了風寒?
寧識甩了甩酸麻的胳膊,看著昏死過去的張危行直跳腳:"哎喲喂!您老這就不行了?"她鬼鬼祟祟從袖袋摸出個油紙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紅糖水裏抖了些赤紅色粉末。
兩個女修急得直跺腳:"寧師姐,這、這..."
"別這這那那的!"寧識把碗懟到張危行嘴邊,"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西域商人那兒買的"回春散",據說能讓死人都蹦起來跳支舞!"說著捏住他鼻子就往裏灌。
兩個小女修手忙腳亂地掰開張危行的嘴,一個掐著他下巴,一個捏著他鼻子,硬是把那碗泛著詭異紅光的水灌了下去。紅糖水順著嘴角流了一脖子,活像給死人喂水的架勢。
"咕咚——咳咳咳!"張危行突然像條離水的魚般劇烈抽搐起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被腹中翻江倒海的劇痛激得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嗷——!!"
寧識趁機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往他肚皮上一按:"來!咱們一鼓作氣!"那手法活像是在揉一團發過頭的麵團。張危行疼得直翻白眼,手指把身下的草席都抓出了十個窟窿。
"寧、寧識..."他氣若遊絲地罵道,"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話沒說完又被一陣劇痛打斷,發出一串不連貫的慘叫。
寧識氣得翻白眼:"哎喲喂!我個黃花大閨女被迫看這麽些個汙糟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說著往張危行大腿內側狠狠一掐。
"嗷——!!"張危行疼得一個鯉魚打挺,差點把按住他的兩個女修掀翻,"寧識你他娘...啊啊啊!"
兩個女修聽得目瞪口呆,手上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張危行被按得直翻白眼,氣若遊絲地罵道:"寧識...我要是活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就是..."話沒說完又被一陣宮縮打斷,發出一串不似人聲的慘叫。
“別嚎了,留點力氣生孩子!”寧識大聲吼道,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周圍的人都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大氣也不敢出。
其他人匆匆從小破棚裏端出一盆盆血水,那殷紅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看得外頭的人心驚膽戰。
"糟了糟了!"寧識盯著那個卡住的小腦袋,急得直搓手。五個劍修都快按不住發狂的張危行,整個草棚都在劇烈搖晃。
她抄起剪刀在燭火上烤了烤,咽了咽口水:"張道友啊,咱們得...呃...開條小路..."聲音越說越小。
張危行已經疼得神誌不清,胡亂點著頭,嘴裏嘟囔著:"隨便...快..."
"那我可動手了啊!"寧識一咬牙,手起剪落——
"嗤啦——"
張危行突然瞪圓了眼睛,身子猛然挺起:"啊——!!!"淒厲得連外頭打鬥的修士們都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寧識手抖得像篩糠,還不忘安慰:"馬上好馬上好...這剪子有點鈍..."說著又使勁碾了碾。張危行直接兩眼一翻,這回是真的暈死過去了。
那幾個年輕女修見狀齊刷刷變了臉色,一個個捂著嘴倒抽涼氣。年紀最小的那個更是"嗷"地一聲蹦起來,雙腿緊緊並攏,活像被剪的是她自己。
"寧、寧師姐..."一個女修聲音發顫,手指死死絞著衣角,"我、我以後絕對不嫁人了..."
"怕什麽!"寧識頭也不抬,手上動作幹淨利落,"這可是"貴賓通道"服務!"說著又是"哢嚓"一聲,聽得眾人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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